大燕历一百二十八年秋。
九月九日。
这一天,发生了件大事。
蛮夷彻底与大燕王朝撕破脸皮。
蛮夷五部中的羯部趁夜偷袭关外军部。
但由于郭将军昏迷的原因,是由陶谦在军营中主持军政。
陶谦对于羯部的偷袭早有预料,于是进攻与反进攻的号角就此吹响。
虽然羯部士兵只有两万余人,但马速实在是太快,大燕只能吊在屁股后面追杀。
追杀从傍晚一直到正午,大燕五万军卒损失三千,斩杀蛮夷羯部六千余人,这也源于陶谦为了防止其他部族再次偷袭,只派了两万人追杀的缘故,不然还能更多。
但可以说已经是少有的大胜而归了。
处于洛阳的女帝特地派人来慰问郭将军与陶谦。
但情况真的那么好吗?
也不尽然,局势愈发紧张,而后方兵源迟迟不到,现在能打的就只有关内五万将士与三万新兵。
这次也仅仅是蛮夷五部的一个试探,根本不是主力军。
所以两日后,大燕历一百二十八年九月十一日。
新军营。
三万新兵将士在沙场中整齐战立,看着前方阅兵台上的几道身影。
首位正在讲话的是中军将军吴潮,也属于偏将,此时陶谦与郭晓都不在,所有的事儿都是靠他与另外几位偏将处理。
而他身后站着几个个身着大红袍子的人,为首的是一老者,红袍子上甚至镶有金边,眼神微阖,好像对此毫无在意。
但眼中时而闪过思量光芒,表示着他正在仔细考量着些什么。
“诸位!蛮夷南侵,犯我大燕国威,侵我大燕国土,伤我大燕子民,今日守卫大燕,明日必有功劳!”
“前方战事焦灼,所以必须有人出关袭扰蛮夷后方或支援前线,天门关不能丢,五万正规军必须留在天门关,所以能动的只有你们!”
“但练兵不过几日,我知道诸位还不能上战场,可蛮夷不可一日不清,所以,某愿与诸君一同奔赴前线!”
说着举起手中之剑:“与诸君共勉!”
下方的士兵们顿时都激动大声喊道:
“共勉!杀蛮子!”
不仅是因为吴潮所说的太过于动人心脾,更有着一人头一军功一爵位的引诱。
吴潮压了压手示意安静,然后说道:“若要前线据守的队伍站到我的左手边,军功可能累计的很慢,甚至可能战争结束后都没有军功!准备以小队形式骚扰蛮夷周边的站在我的右手边!记住!是以小队的形式!”
“并且若是要骚扰蛮夷周边,有很大的可能一去不回,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但杀一个蛮子,有一个人头就能保你和你们的家人一世富贵!一切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说完便转身与红袍老者交谈起来,下面的人也听不见声音,都是在与各自的队伍商量着如何行事。
诸葛衿在下方看着这一幕,又看向了张绣等人,经过这么多天的练习,所有人早已经熟悉了。
此时都看向了诸葛衿,等待他做决定,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队长就是诸葛衿。
其他小队的队长都是由正规军来担任的。
而他们的队长就是由诸葛衿来直接担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都没有质疑,因为诸葛衿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他确实能够胜任这个任务。
就连张绣都不知道诸葛衿力气有多大,直到昨天练习马术时,他上马时不知为何刺激到了那匹马,上了马后,竟然直接躁动起来,开始乱跳,而张绣只得在上面死死的抱住马脖子,而越抱马也就越暴躁,跳的愈发凶狠。
就在陶婉准备出手将人救下来时,诸葛衿竟让直接冲上前,一下子拉住缰绳,众人都以为诸葛衿要被甩飞时,就连张绣都在喊着:“小猪!赶紧让开!”
就见了到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诸葛衿双手拽住缰绳,缠绕了自己的双手一圈,双脚扎了个马步。
而后大喝一声,抬手猛拉,随后青筋暴起,就连白皙的面庞都开始扭曲涨红。
就连那匹暴躁的马都被拉了个趔趄,而后诸葛衿就顺势抱住了马的脖子,张绣也就趁势跳了下来。
所有人连帮忙都忘了,就连刚下来的张绣都有些不可置信,不知道这么瘦的身板是怎么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的。
而诸葛衿则是对内家功夫的认知更上了一层楼,这内练一口气还要顺着静脉流过才能爆发出更大的力道。
陶婉则是满眼小星星的看着诸葛衿。
于是只有马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于是他们当众宣布了他们二十人的队长为诸葛衿,众人一时都没有问军士为什么能够决定,只是愣愣的看着诸葛衿。
诸葛衿则是疑惑的看了眼陶婉。
陶婉则是傲娇的撇过脸。
此时的众人看向诸葛衿,等待着他做决定。
诸葛衿开口道:“那便出关去敌营吧。”
众人没有异议,都上战场了,根本就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而且说不定能多赚点军功。
于是二十人就像阅兵台的右侧,他们的左侧走去,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做出的决定,非常丝滑。
台上的红袍老者则是疑惑的看了一看,发出略显老态尖锐的声音:“这新兵队伍有如此凝聚力?咱家还是第一次见。”
吴潮也朝着红袍老太监的目光望去,一时有些疑惑,但也不能露怯丢了面子,笑着恭敬道:“那是自然,刘公公没见过这边荒之地练兵也是正常的。”
“唉,咱家老了,自是看不得这大燕的新兵去送死,所以还得是老东西我先死才行啊,也算没有愧对大燕了。”
被称作刘公公的人有些满足说完话,便笑着转身向着天门关走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目视着这个老太监的离去,而剩下的太监则是向着那位大内总管行了最后一礼,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那是……洛阳的方向。
吴潮略显尴尬的站在中间看着,然后又看向了诸葛衿那边已经排列好的方阵,点了点头。
看着偌大的沙场,以及还在商量的小队,吴潮一时有些感叹自己老了,曾几何时自己也像他们一样站在下面等候主将的命令。
到了现在,虽然能够命令别人,但身边的兄弟也不剩下几个人了。
人生就是这样,有的人生来,有的人死去,有的人奔向新生,有的人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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