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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剑凡尘

作者:孟若云 | 分类:女生 | 字数:0

七十六 思君无邪

书名:莲剑凡尘 作者:孟若云 字数:0 更新时间:07-11 15:37

次日清晨,李书尘便准时点卯上岗。主母生活极有规律,辰时起,几位老妪服侍完洗漱和餐食,便去院内花园中散步,待到午后,才开始每日的琴棋书画等各类消遣,此时,李书尘才进到屋内,开始高谈阔论。

说起来是奴仆,实际上李书尘极其轻松,因男女有别,大半天都要避开主母活动路线,午后二人论及书画之时,也是远远隔着屏风和珠帘两层,小心交谈,声音几乎都听不清。才刚入夜,又必须返回芜蘅苑,因此,李书尘有大把时光来琢磨搜索四方。只可惜,活动范围被限定在内院,不能接触院外诸人。

期间,莫先生与袁夫人多次来向主母请安,见李书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得主母欢心,也是激动异常,不住鼓励他好好干,今后大有前途云云。可惜主母似乎对两人颇有戒心,说话冷嘲热讽,往往说不上几句便打发离去。管家夫妇不敢违逆,每一次都是兴奋而来,败兴还归。院内老妪见李书尘哄得主母心情大佳,自己也少了许多责骂与鞭笞,都是欢天喜地,对李书尘也渐渐和颜悦色,他的日子也越过越舒坦了。

闲来无事,李书尘便钻研武技功法。身无点滴灵力,功法不能修炼,只得翻开“万法归一指”的指法玉简,下一招式名为“阴阳合一”,需要同时用左右两指,运使不同性质的两种灵力,结合使用,威力极大。李书尘对着行气路线,一边臆想体内两股行功路线,一边比画指法招式,倒也日益熟稔。

数日弹指一挥间。这日,李书尘与主母二人对坐屋内,两人共抚一曲《思无邪》,此曲李书尘新学,本意歌颂纯真高洁的情感,曲调婉转,清丽脱俗,李书尘弹到酣处。不由自主想起了南宫真,此次本为寻佳人而来,却身陷囹圄,或许此一生都难以逃出生天。

而“无邪”本意纯真雅正,正所谓“天真无邪”,正对应南官真的“真”字,因此一念至此,思绪再难控制,澎湃情感如天河之水,浩浩荡荡一发不可收拾,曲调起伏不定,时而高亢,时候低鸣,完全忘了正在陪伴主母,只顾自己抒发心中愁郁。

霎时,自南宫真又想到了沈依缨,根据卦相,她与沈无垢二人已经返回了南疆,不知是否准确,若是真的,她在家中,闲暇时是否想到自己,数百年之后,她红颜老去,抑郁终老,临终时,不知是否会怨恨自己不辞而别,另结新欢,可自己依然监禁在此,此恨如何得消?

一股激愤之气从心中来,李书尘大吼一声,七弦齐断,仙音止歇。

此刻,李书尘才大梦方醒,主母早已停奏多时,完全是自己一人在沉浸其中。慌忙起身拜倒:“主母恕罪,一时忘情,不能自已。”

主母沉默许久,远远传来轻声道:“天权,你向来谨小慎微,今日忽然寓情于曲,大为失态,究竟何故?”

两人相处已数十天,李书尘与主母志趣相投,与知己相似,此刻想到数年后的身后事,感觉一切都如过眼云烟,太多的遗憾浮上心头,再难抑止。遂将与沈依缨的往事,一件件诉说给主母,讲到两人同居于一间山洞数日,一股柔情更难控制,直说了半个时辰方止。

李书尘万分不好意思,不住道歉:“小人今天失态,搅扰主母心绪,罪过不小。”

主母似乎陷入沉思,忽然问道:“若照你刚才所言,想到与红颜知己沈依缨百年后的生离死别,因此激动断琴。然而,在那之前,你曲调已经走样,完全心思魂飞天外,曲调与后半段又完全不同,似乎思考另一件事,难道也是沈家女子之事?”

李书尘脸色略红,沉吟半晌,无奈回答:“其实,在下想到了另一名女子,我与她萍水相逢,她消失两年,如今杳无音信,心中仍不时挂念。”

忽然听到一声和音骤响,数根琴弦一齐奏鸣,似乎是主母不小心,一下碰到了数根琴弦。

良久,主母淡淡的声音传来:“天权,今日天色已晚,不用多想,我再为你奏一曲,助你平复心绪,万般愁情,俱在琴声中,请你仔细聆听。”

李书尘嗯了一声,盘腿坐在帘外,专心聆听。

“岑岑岑……”曲调忽起,与平时高雅平和的音乐都不相同,颇为灵动,李书尘潜心倾听,默默推演曲谱。渐渐地,曲调又变得诡异起来,李书尘心道:“这是为何,这曲调极其怪异,而且,我怎么还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沉浸其中,李书尘感觉浑身舒坦,仿佛雪天泡入温泉之中,懒洋洋的,每一块肌肉都放松下来,忽然,丹田处一紧,一股灵力从蛟丹输送过来,李书尘猛然惊醒,心中惊涛骇浪:“这……这是《风花雪月曲》,程洲月曾演奏,乃是幻术之曲!”

此曲本为调动人体内力,营造幻象,李书尘天残之人,经络混乱,全无内息,自然无法沉沦幻境,然而,此刻竟然被引动了丹田异动,有了一丝灵力,也算意外之喜。

不过,主母对自己使出幻术,究竟为何,难道对自己动了杀心?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她要想杀我,只要吩咐管家夫妻一声,为何要自己动手?

正在这时,曲调声音慢慢变低,想是主母觉得李书尘已进入幻境,发声喝问道:“从实招来,你姓甚名谁,从何而来?”

李书尘眼珠一转,站起身来,装作中了幻术的模样,痴痴呆呆,缓慢答道:“小人姓……李,李……李天权,南疆人士。”

那道声音稍微一愣,继续问道:“今日你故意装模作样,想要套我的话,是那两个狗奴才安排的吗?”

李书尘心道:“想不到主母与管家夫妇成见如此之深,称他们为‘狗奴才’,几乎成了仇敌,多询问几句,说不定,我能从中捞到好处。”

于是,继续慢慢答道:“不是……但……夫人曾说……”

“那贱人说过什么?”

“夫人说……让我盯紧主母……有异动就……及时报知于她。”

“狗奴才竟敢如此”,琴声猛然高亢,少顷,回复了心境,那道声音继续问道:“‘太极符印’失踪之事,她难道已经怀疑我了?”

李书尘心中一紧,这“太极符印”,定是一件至关紧要的器物。忙答道:“小人不知,但……确实……吩咐过小人,主母外出之时,可进屋内搜寻,有稀奇之物便去禀报!”

“啪”,似乎一根琴弦已断,主母气急败坏下,心浮气躁,曲调已有些走音,愤怒的声音传来:“奴大欺主,此物若非贴身不离,不知不觉,已被你顺走,即日起,你每次与两个奴才接头,一应信息,需密报于我,不得有误!”

李书尘似乎极为挣扎,好半天喃喃自语,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主母似乎想要从心神上控制李书尘,风花雪月曲的音调骤然升高,不住喝问:“一切接头讯息,密报于我,你记住没有?”

李书尘似乎还在反抗,实际上在苦苦思索,如何套话。

可主母已经等得不耐烦,琴声渐缓,似乎就要放弃强行控制李书尘。曲声中,只听到几句模糊不清的狠话:“逼急了……大不了……今晚便逃……,失了符印,……困死在此处,看谁……”

李书尘头脑嗡的一声。

本以为是绝境,竟然有逃生之途,似乎逃生之法与“太极符印”相关,此物已失窃,但应该就在主母身上。

李书尘此刻,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动了起来,连衍妙圣法已运转到了巅峰。

或许,这便是此生的惟一机会,若抓住,还有机会重返外界,若错过,或许,就真的错过一生,眼前白沐风师尊、沈依缨等人的样子在脑中急速闪过。

此间大乘之下尽为凡人,主母若未达大乘,则也是凡人,而自己刚才被琴声挑动,激起了蛟丹一丝灵力,可一举擒拿。

琴声尚未停歇,但李书尘心中已推演了无数种后果,额头大汗淋漓,每一分精气神都仿佛倾注到了推演中,实际上只过去了几息,李书尘已感觉经过了许久,浑身激动地都颤抖起来。

须臾,心中已有决断,此间的机会,仅在一博!

《风花雪月曲》终,主母转换旋律,开始弹奏起《思无邪》,正在唤醒“入迷”的李书尘。

李书尘将仅剩不多的一股灵力运到双腿和下身各处,大吸一口气,身子略前倾,八步登云的起跑姿势已初步显现。

忽然,《思无邪》停歇,主母吼道:“李天权,醒来!”

“嘭——”李书尘双足激起一股爆炸之力,整个人似离弦之箭,急射前方。

“嗖”,急穿过珠帘。“哗啦——”,屏风整个被掀翻推倒。仅一息,李书尘已射到主母身前,一口气未喘息,踢翻琴案,整个人扑上,双手虎口张开,死命扼住主母咽喉,口中怒道:“交出符印来!”

主母通体红衣,脸上皮肤苍老异常,然而一头乌发却浓黑发亮,身材也婀娜多姿,与众老妪不同。

一口气缓不过来,主母双眼泛白,只徒劳的呓语:“放……开……奴才!”

李书尘双眼几乎要冒火,声音决绝,孤注一掷:“交出太极符印,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便一齐死吧。”手上力量更大,几乎要把主母举起,面对面呼吸相闻。

两人鼻尖相对,目光凝实。

蓦然,主母苍老的双眼绽放异样神采,李书尘双眼一阵茫然,心中一阵绞痛。耳边传来主母嘶哑的声音:“李……书……尘……你……找……我?”

“哗啦”,主母躺倒在地,李书尘凝练许久的那股灵力已经耗尽,呆立当场,惊恐地盯着主母,似乎不敢看,不敢听,不敢想。

巨大的恐惧袭来。

……

顺过气的主母脸色惨白,以红袖遮面,不敢让李书尘看到自己的面容。双目垂泪,一滴滴洒落地面。

良久,李书尘发疯了似的跪到身前,全身扑上,一把扯开红袖,双手抱住主母肩头,对着那如树皮般的面颊,吼道:“这是怎么回事?真儿?”

那主母,竟然便是失踪两年之久的南宫真,物是人非,此刻竟然如同数百岁的老妪一般。

南宫真目光失神,口中呓语:“痴男怨女,直诉衷曲,物是人非,思君无邪!”随着喉部肌肉移动,此刻语声,已经变化,与之前两人在分灵路水下洞中时候一样,确确实实,就是南宫真本人。

李书尘心中迷乱,好一会儿,问道:“你已嫁于此间主人为妻?”

南官真摇摇头,少顷,又似乎不确定,又点了点头。

李书尘大急,再待要问,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燕姐等几名老妪声音传来“禀主母,适才房内有响声,似乎物架倾倒,管家夫人不放心,特来问候。”

“哼,这才过去多久,她竟然都已知道了,你们讯息报得好快,我院中杂人还是太多了,倒是需要再清理几人了。”南宫真喉部动作,声音转换极快。

李书尘下意识地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吓得不知所措。

门外,燕姐等人似乎被吓坏了,瞬间咚咚跪了一地,几人略带哭声:“主母,小的不敢。”

“哈哈”,袁夫人的声音响起:“禀报主母,这些下人虽然粗手笨脚,服侍您还算上心,今日我方才路过,正要前来请安,自顾自走入,倒并非他们通风报信。”

“你说怎么便怎样吧,今日倦乏,已早早上床安歇,不送了。”

“主母万金之躯,虽是小事,还是让下人们察看一下,清理一番才好。”

袁夫人不依不饶,南宫真秀眉紧蹙,当下秀目一转,玉手指向床帷,示意李书尘钻入锦被中。

李书尘急忙松开双臂,鞋子也不脱,手忙脚乱上床,全身往被中一钻。紧随其后,南宫真卸去外衣,已卧在他身边。一股清香入鼻,直冲天灵,心中怦怦直跳。

待床幔放下,南宫真十分恼火地哼了一声:“若不让你进,你便不肯走了是吗?那你自己来瞧一瞧吧。”

话音才落,屋门已“吱呀”一声打开,几名老妪进来,忙不迭扶起屏风,整理琴案,各自忙活起来。

袁夫人眼珠滴溜溜外转,四下打量,见无异状,笑着走到床前,躬身行礼道:“今日察看百花长势,预计再有月余,便可采摘,或再过数日,便能熬制百花仙露,十蒸十凝,百亩花丛约能制成仙露五滴左右,主母绝世容颜定可重现。”

南宫真似乎恼怒她无礼,出言讥讽:“此事你们自做主便是,为何报于我,反正我的吩咐,并无人在意,即便这卧室,你们也是想进便进。”

袁夫人面上羞惭,适才心中确实存了疑惑,但进入屋内,却并无异状,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于是双手一抱拳,一股劲风卷起,暗暗吹动床单一角,床下便一览无余,面上不动声色,继续说道:“主母说哪里话,无论岁月更替、斗转星移,我夫妇二人忠心侍主,此志终不渝。”

南宫真忽然狂笑道:“床下也看过了,既然这样,那就看到底吧”。撩起床幔,顺势掀开被子一角,面色铁青,对袁夫人厉声喝道:“狗奴才,到床上来看,不要偷偷摸摸!”

袁夫人目光所见,主母仅穿着贴身亵衣,春光一览无余,听她声音似狂似癫,就如同以往怒起,愤起杀人的情形类似,心中慌乱,额头汗出。急道:“主母误会,小人今日请安完毕,这就离开。”对着这群老妪叫道:“速速下去,不要打扰主母就寝。”

众人见此情形,瞬间想起主母昔日鞭杀奴仆的惨状,一群老妪连滚带爬,将门呯的一声带上,瞬间逃出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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