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逸之和楚灵站在医院外街边，呼吸未稳，体内法力与妖力仍在沸腾。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城市的灯火依旧闪烁，仿佛刚才那场撕裂时空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这才刚开始。”帝逸之低声说道，握紧拳头，眼中燃起不灭的战意。
楚灵轻轻点头，金色妖力在她周身缓缓流转，如同凤凰羽翼般护住她全身。她看向帝逸之，眼神坚定：“我们走吧。”
两人迈步向前，刚走出几步，天地忽然一震。
空气中浮现出一道金光，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将他们包裹其中。
“至高神……”楚灵低声道。
光芒一闪，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幻。
他们再次置身于那片虚空之中，四周无边无际，脚下是无数记忆碎片拼接而成的长廊。
至高神的身影再度浮现，虚幻而威严，声音低沉如雷：“你们虽完成了之前的三重考验，但更严峻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什么意思？”帝逸之皱眉。
“第三重考验——舍弃。”至高神缓缓开口，“若想真正掌握封神榜之力，必须做出牺牲。”
“牺牲什么？”楚灵问。
“牺牲你最不愿舍去的人。”至高神的目光落在帝逸之身上，“用诛仙剑，亲手杀死她。”
空气仿佛凝固。
楚灵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至高神，又看向帝逸之。
帝逸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紧攥住桃木剑的剑柄，指节泛白。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冰冷而压抑。
“这是最终考验。”至高神语气不容置疑，“若你无法做到，世界将陷入永劫。”
话音落下，空间剧烈震荡，一股毁灭性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崩塌边缘。
楚灵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力量，脸色苍白，但她没有后退，而是缓缓走到帝逸之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会杀我的。”她轻声说，“我相信你。”
帝逸之喉咙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痛苦与挣扎。
他从小受师父教诲，降妖除魔，斩恶扬善。可如今，却要亲手杀死自己最重要的人？
“这不是真的。”他咬牙道，“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没有。”至高神的声音冷漠无情，“只有这一条路。”
楚灵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帝逸之的手：“如果你真觉得这是唯一的选择……那就动手吧。”
“你疯了吗？”帝逸之瞪大双眼。
“不是我疯了，是你太执着。”楚灵苦笑，“你总以为一切都能靠力量解决，但有些东西，比命更重要。”
她轻轻靠近他，在他耳边低语：“我相信你，无论你做什么选择。”
帝逸之的心几乎要炸开，胸膛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愤怒、恐惧、绝望。
他举起诛仙剑，剑尖颤抖地对准楚灵的胸口。
周围的空间仿佛扭曲了一瞬，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搅动。
“快点！”至高神催促，“否则一切都将毁灭。”
楚灵闭上眼，静静等待。
帝逸之的手在发抖，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剑柄上。
他想起了小时候在道观的日子，师父的教导，那些关于信念与牺牲的话语。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楚灵时，她浑身是伤，眼神却倔强得像只凤凰。
他想起他们在医院顶楼并肩作战，想起她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只为掌控自己的命运。
他想起她说：“我不是妖，我是我自己。”
而现在，他要亲手毁掉这一切？
“不。”他突然低吼一声，将剑狠狠插回背后布袋，“我不信你的鬼话！”
“你以为你能抗拒命运？”至高神怒喝。
“命运？呵！”帝逸之冷笑一声，眼中燃起怒火，“你所谓的命运，不过是你设下的圈套！你要我杀她，是因为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你想动摇我的信念，让我怀疑自己，怀疑她！”
“够了！”至高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暴怒。
空间剧烈震动，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压来，试图将两人碾碎。
楚灵睁开眼，金色妖力再次爆发，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这股压迫。
“我们也该反击了。”她冷冷一笑。
“一起。”帝逸之拔出桃木剑，符咒在掌心燃烧。
两人并肩而立，面对至高神，毫不退缩。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违抗我？”至高神冷笑道，“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力量。”
话音未落，空间骤然变化。
他们出现在一座巨大的祭坛之上，四周环绕着无数虚影，每一个都似曾相识。
有他们的家人、朋友、敌人……
“这是……过去的一切。”楚灵喃喃。
“最后一关。”至高神的声音从天上传来，“在这里，你们必须面对自己的内心，做出真正的选择。”
帝逸之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什么？”至高神问。
“我不需要你来定义我的命运。”帝逸之缓缓抬起桃木剑，指向天空，“也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什么是牺牲。我愿意为她死，也愿意为她活。但我绝不会亲手杀了她。”
楚灵的眼眶微微湿润，嘴角却扬起一抹笑。
“这才是你。”她轻声说。
“荒谬！”至高神怒吼，“你们竟敢挑战我的权威！”
轰！
整个空间剧烈震荡，无数虚影化作利刃，朝他们席卷而来。
帝逸之挥剑斩出一道雷霆，楚灵则召唤出凤凰之力，两者交织成一道光幕，将攻击尽数挡下。
“我们已经通过了考验。”帝逸之大声道，“你只是想让我们屈服！”
“你错了。”至高神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空间猛然破碎，他们被抛入一片漆黑的深渊。
耳边传来至高神最后的声音：“记住，你们所做的一切，终将付出代价。”
黑暗吞噬了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帝逸之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岔路口前。
左边是通往过去的路，右边则是未来。
楚灵站在他身边，眼神平静。
“选哪条？”她问。
“你觉得呢？”帝逸之反问。
“无所谓。”她笑了笑，“反正你总会把我带回来。”
帝逸之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迈出脚步。
前方的路，未知而危险。
但他们已无所畏惧。
就在他们踏入未来的那一刻，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终于等到你们了。”
两人猛然回头——
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握着半块青铜镜，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欢迎来到真正的封神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