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束薪:「……」
柴大公子的脸色成了煮熟的虾,极其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不行。」
木葛生其实知道这事没戏,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这么好玩的柴束薪他也很久没见过了,「行吧。」他装模作样地嘆了口气,「那我们折中一下行不行?」
「……怎么折中?」
「我一路从蓬莱赶回来,等不及要见你,远路风尘,身上乏得很。」木葛生凑近他,道:「今天不喝药了,泡药浴,行不行?」
柴束薪不觉有异,半点没听出对方的话外音,立刻点了点头,「好,你先歇着,我去准备。」
木葛生一看就知道这人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也不急着挑明,等到柴束薪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从浴间出来,「水温我试过了,冷了就叫我来换水,别泡睡着。」
木葛生直接把他又拽了进去,「哪来的这么多麻烦,一起泡。」
柴束薪:「?????!?」
对方直接傻在原地,脸色精彩纷呈。
木葛生看着他,心里狂笑,一边忍笑一边去解对方的衣领,柴束薪这才反应过来,简直要原地爆炸,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下意识就把对方往外推。
这架势仿佛流氓非礼良家女子,真不知道谁才是被强娶的那一个,木葛生道:「三九天啊三九天,你好意思给我盖那张盖头,现在反倒来害什么臊?」
「再说了,我沉睡这些年,你帮我保存身体,什么没看过?」这人生怕不够刺激,油门直接踩到底,趴到对方耳边吹了一口气,「活的不比死的好玩吗?还是我们柴大公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话未说完,柴束薪忍无可忍地堵住了他的嘴,伸手关上浴间的门。
--------------------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贪得无厌》预收中,谢谢大家
第75章
柴宴宴三人一大早就被木葛生打发了出去,当晚谁都没回城隍庙,连黄牛都跟着乌毕有跑去酆都蹭住。
心照不宣。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聚在了城隍庙门口。
不约而同。
不得不说,八卦真是使人默契。
安平打量着庙门,斟酌道:「我觉得问题不大。」
柴宴宴:「为何?」
「以半仙儿的性格,要是对这门……婚事有意见,他早就说了。」安平想了想,道:「而且他们二位昨天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争执,这庙门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早被拆了。」
「不可能。」乌毕有立马反驳:「就算他俩吵架,罗剎子也不会动手。」
「那至少罗剎子不会继续待在庙里。」安平指了指空空荡荡的台阶,「他肯定一早出来蹲着了。」
柴宴宴脑补了一下安平描绘的场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四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柴宴宴嘆了口气,「可惜我哥还在蜃楼,那边接不到信号,不然他肯定有主意。」
只有当朱饮宵不在的时候,仨小孩才能意识到对方替自己扛了多少锅。
「我说各位,要不咱们还是先进去。」黄牛道:「在这儿站着也不是个办法,就算真有什么事,也得先见着那二位。」
三人齐齐转过头看着他,异口同声道:「那你先进。」
黄牛:……三个瓜怂。
都是人精。
最后黄牛打头阵,一行人探头探脑地走进城隍庙,四下寂静。
黄牛推开后院门,正巧撞见柴束薪从厨房里走出来,对方微微一顿,朝他点了点头。
「您早,您早。」黄牛点头哈腰,试探道:「您这是……刚吃早饭?」
「我吃过了,厨房里正热着粥。」柴束薪看了一眼院门口趴门缝的三个小辈,淡淡道:「别站着了,进来吃饭。」
乌毕有率先忍不住,走进院子,问柴束薪:「那啥,那个谁呢?」
「还在睡。」柴束薪端着一隻托盘,转身上楼,「你们动静小一点,别吵醒他。」
柴束薪的表现太过平淡,和想像中天差地别,以至于四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乌毕有好半天才道:「……就这?」
黄牛:「我的祖宗,这还不好吗?非要看着罗剎子把我这一亩三分地拆了?」
安平思索片刻,道:「其实我觉得罗剎子的心情很好。」
乌毕有:「你怎么看出来的?」
安平:「要是平常你叫半仙儿那个谁,罗剎子早就训你了,但是今天他什么都没说。」
乌毕有:「……艹,还真是。」
黄牛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忍不住道:「所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太想承认。」安平道:「但你这句话说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
话音未落,柴宴宴从厨房探出头,压低嗓音道:「哎哎哎,你们快来!」
三人凑过去,只见柴宴宴指着灶台上的饭菜,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你们看出什么没有?」
一锅白粥,一盘口蘑扒菜心,一碗虾仁豆腐。
乌毕有:「这有什么不对?」
安平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反而是黄牛挠了挠头,迟疑道:「我觉得今天的早饭……不见得合天算子的胃口。」
乌毕有:「为啥?」
「有点太清淡了。」黄牛道:「你看着白粥,再看这小菜,也太清汤寡水了。虽说天算子不挑食,但这菜色确实不像罗剎子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