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凡人世界的风暴，而是虚空能量肆虐的怒潮！灰紫色混合着墨绿光斑的乱流如同一头头挣脱囚笼的虚空巨兽，肆意舒展着由纯粹破坏法则构成的利爪。能量撕扯着每一寸空间，发出刺耳欲聋的裂帛声。狂暴的引力乱流如同无形的巨锤，不断变幻着捶打的方向。汤剑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数巨人攥在手中轮番摔打的破布袋，人仙后期顶峰的护体仙光在每一次剧烈震荡下都剧烈明灭，如同风中残烛！
“呃！”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了燃烧的刀片，肺腑灼痛。只能将《阴阳和合大道经》运转到极致，丹田内那轮融合了混沌气息的淡金太极图疯狂旋转，竭力化解着灌入体内的混乱能量。然而，杯水车薪！更多的能量依旧如同狂暴的钢鞭，狠狠抽打在他的躯干四肢上，留下道道深可见骨的灰黑色焦痕！
更为致命的是——
“小师……”他下意识地想呼喊，却被涌入口腔的腥甜液体堵了回去。狂风将声音撕得粉碎。
背后早已空空荡荡！
在卷入这片乱流风暴的瞬间，那束缚着林婉儿的简易藤蔓就被一股远超想象的撕裂力量崩断！他只来得及看到她惊鸿一瞥的苍白侧脸，带着茫然无措的恐慌，瞬间被一股墨绿色的能量洪流狠狠卷向与他完全相反的方向！
“师姐——！！！”汤剑嘶吼，在风暴中无声，只有满腔的惊恐与绝望！
咻！咻！咻！
数道扭曲如活蛇般的暗红色能量触须凭空凝聚，带着贪婪的毁灭意志，狠狠抽向他失去防护的背心！
“滚开！”汤剑目眦欲裂，反手一剑劈出！淡金色的剑芒带着混沌切割的意味，勉强将几条触须斩断。然而更多的触须瞬间缠绕上来，像是有生命的剧毒水蛭，牢牢吸附在他残破的护体光罩上，疯狂汲取所剩无几的仙力，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光罩瞬间黯淡到极限！
轰！！！
一股更加狂暴、裹挟着无数尖锐金属碎片的乱流如同铁幕般迎面撞来！
咔嚓！
彻底碎裂的声音如此清晰。
护体仙光如同被重锤砸中的琉璃，彻底爆散成漫天光点！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彻骨的能量流如同冰锥，狠狠贯入汤剑胸腹！
“噗——！”
鲜血混合着碎裂的内脏碎片狂喷而出！视野瞬间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在最后一点《阴阳和合大道经》暖流的顽强保护下，朝着狂暴乱流深处无尽地、失控地……沉沦。
冰冷。
坚硬。
沉寂。
如同被埋葬在万载玄冰之下。身体的麻木感如同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整个躯体被彻底碾碎重组一遍的非人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动断裂的风箱，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苦。死亡的味道从未如此清晰。
汤剑缓缓、极其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刺骨的冰冷透过破烂的单衣紧贴皮肤。浑浊的光线挣扎着进入模糊的视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沉重得如同铅铸的、翻滚着灰黑烟絮的天空。没有星辰，没有日月，只有一层厚重的、散发着淡淡辐射尘光泽的灰霾覆盖一切，如同巨大的、正在缓缓腐朽的棺盖。
他艰难地偏转过头。地面是一种奇异的深褐色，覆盖着厚厚的、如同骨灰的细腻尘埃。不远处，一座座如同擎天巨兽遗骸般的金属残骸刺破尘埃层，倾斜地、断裂地刺向昏沉的天际。那些断裂的金属结构边缘闪烁着冷硬的、如同尸体刀刃般的寒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烧焦的金属味、混合着一种……仿佛凝固了亿万年、死亡与腐朽沉淀出的、令人作呕的土腥气。
死寂。绝对的死寂。
没有风，没有声音，只有他自己沉重撕裂的呼吸，以及心脏在破碎胸腔里微弱、艰难的搏动，像垂死老者在敲响最后的丧钟。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极危（15%）！肉身创伤度：87%（多处脏器破裂，仙骨碎裂超过39处）！仙元枯竭！外部环境：极高辐射污染……未知惰性能量（疑似上古战场残留法则\/死亡煞气\/寂灭道痕）侵蚀加剧！综合威胁：致死！请立刻收敛所有生命活性！调用功法核心本源维持最低生命阈值！】
冰冷系统提示音没有带来丝毫宽慰。
完了……
绝望如同冰水彻底淹没了意识。连《阴阳和和大道经》都无法修复的伤势……林婉儿生死未卜……坠落在这片如同巨大坟场般的死星……
嚓……
就在意识即将再次滑入黑暗深渊之际，一个极其细微、轻微得如同枯叶碎裂的声音从左前方不远处传来。
紧接着，是一阵微弱、但充满威胁意味的低沉嘶吼声。那声音充满了混乱、暴虐、饥饿和……浓郁的死亡气息！如同墓地深处爬出的腐烂行尸发出的呜咽！
汤剑浑身汗毛瞬间倒竖！巨大的求生意志压榨出体内最后一丝清明！他强忍着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猛地扭过头颅望去！
就在他左侧约十丈外，一具斜插在尘埃里、巨大如舰炮炮管般的金属残骸阴影之下——
几道扭曲、半透明的灰色暗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缓缓凝聚成型！它们没有固定的形体，仿佛由无数破碎的怨念与战场死亡煞气凝聚而成，人形或兽形的轮廓扭曲不定。头部位置两点猩红的光芒如同凝固的污血，散发着纯粹的憎恨与对所有生命本能的饥饿感！
它们发现了汤剑！
更发现了汤剑不远处那堆相对新鲜的“食材”——林婉儿！
林婉儿就倒在距离汤剑不到三丈的地方，半个身子被褐色的尘埃掩埋。银色的道袍破败不堪，露出底下凝脂般却毫无血色的肌肤。她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阴影，气息微弱得如同残灯。在汤剑重伤挣扎时，她的身体似乎也在承受着某种无形的侵蚀，肩膀处那曾被压制下去的冰蓝色与墨绿混杂的奇异寒芒正隐隐起伏闪烁，微弱的光亮在这片死寂的世界里如同灯塔，清晰地吸引着那些由怨念与煞气聚合的诡异生物！
“不……”汤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挣扎声！他想站起来！想冲过去！可那碎裂的仙骨根本支撑不起一丝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头散发着腐臭死亡气息的灰色煞影，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发出低沉的、贪婪的嘶吼，扭曲着烟雾般的躯体，悄无声息却迅疾无比地朝着昏迷不醒的林婉儿猛扑过去！猩红的眼瞳锁定了她那脆弱的颈项！
一只缭绕着实质化黑烟、如同腐烂兽爪般的利爪，已经扬起！带着撕开虚空的锐啸，狠狠朝着林婉儿天鹅般纤细洁白的脖颈挥落！
“师姐——！！！”
汤剑的血在那一刻彻底燃烧！不！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神魂俱灭！
丹田深处那轮已经黯淡沉寂的淡金太极图残余核心猛地爆发出最后一点、带着他所有生命烙印的疯狂意志！这意志透过《阴阳和合大道经》核心，瞬间传递向虚空深处某个模糊的感应点！
小祖宗！！！
神念呼救爆发：空间跳跃预载！！！
嗡——
一个微弱的、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完全由不稳定空间涟漪构成的、只有脸盆大小的虚影水母轮廓，在汤剑剧烈挣扎的上方不到半寸的空气中陡然闪现！它的触须疯狂摆动，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缠绕！
噗！
下一秒！虚影水母挣扎了一下，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瞬间崩溃消散！
“不——！！！”汤剑目眦欲裂！绝望彻底攫住了心脏！
也就在那凶厉兽爪即将触及林婉儿肌肤的千钧一发——
嗤！！！
一道光！
一道清冷如月、璀璨如星河碎裂的……剑光！
毫无征兆地，如同自九天之外垂落的一道冰丝！无视距离！无视时间！骤然出现在林婉儿娇弱的身躯上方！
那道剑光并不粗壮，甚至有些纤细。可它出现的刹那，整片被厚重灰霾笼罩的天空都仿佛为之失色！所有漂浮的辐射尘、弥漫的死寂煞气、乃至这片空间本身，都被这纯粹的、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只有至简至净的锋利所彻底冻结！
剑光微不可察地一闪！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那三头扑向林婉儿、由恐怖煞气凝成的暗影凶兽，它们的动作在剑光触及的瞬间彻底凝滞！维持着最后向前扑击的狰狞形态，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啪！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琉璃摔落在坚硬冻土上的脆响。
三具凝实的煞影身躯，从被剑光扫过的位置开始，无声无息地沿着一条光滑无比的切面……分离、溃散、坍塌！没有哀嚎，没有挣扎，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化作无数细碎的、失去了所有凶戾与污秽的灰色光点，随即被周围的虚空乱流吞噬殆尽，消散无形。
一剑！
抹杀！
汤剑躺在地上，如同离水的鱼，张着嘴，忘记了呼吸。剧痛依然存在，却在这一道惊艳绝伦、至净至杀的剑光下，显得如此渺小不堪。劫后余生的巨大落差与震撼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挣扎着，努力转动眼珠，顺着剑光消散的方向望去。
视线尽头。
距离两人倒伏之处约百丈开外。
一片巨大如天柱倾颓的、断裂的暗青色巨剑残骸之上。
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子。
她孤身一人，伫立于这死寂的金属废墟之巅，背对着汤剑的方向。
一身青色的劲装，洗得已经发白，甚至边缘处有几处不甚明显的磨损和补丁，紧致地包裹着她高挑而单薄的身躯。勾勒出的线条并非柳红烟那种惊心动魄的丰腴魅惑，而是如同这柄残剑般坚韧、挺直，带着一种宁折不弯的孤傲与清冷。
乌亮的长发没有过多修饰，仅用一根简单的青色布带束在脑后，垂落几缕墨丝贴在修长白皙的颈侧。脖颈的线条如同天鹅般优美流畅，在昏沉的天光下，显出一种几乎病态的莹白。
她微微仰着头，凝望着手中之物——
一截暗沉无光、布满锯齿般裂口和锈蚀痕迹、不到三尺长的残破金属断片。
这碎片，似乎是旁边那柄巨大残骸上崩落的一小部分，残破不堪，毫无神异，如同锈死的废铁。
然而，那青衣女子却看得如此专注。
侧脸的轮廓在晦暗天光下清晰可见。线条并非柔和，而是如同初琢的玉璧，带着几分尚未磨去的清冷棱角。鼻梁高挺细直，如同陡峭的峰线。下颌微微绷紧，勾勒出一抹倔强紧绷的弧度。
她的眼睫很长，低垂着，掩映着一双如同万年冰封古潭般的眸子。那眼眸在凝望手中残剑碎片时，只有一片纯粹而执着的光芒。对近在咫尺、刚刚斩杀三头煞影的绝世剑芒，甚至没有投去一丝余晖。更对百丈外那一个垂死挣扎的青年和一个重伤昏迷的女子，视若无睹。
整个世界在她眼中，仿佛只剩下那一块废铁般的剑尖断片。
死寂的空气再次缓缓流动，带着细微辐射尘摩擦的“沙沙”声。巨大剑骸投下深沉的阴影，将青衣女子的身影衬托得更加遗世而独立，仿佛与这片充斥着死亡与废墟的世界融为一体。
汤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干裂的喉咙火辣辣地疼。劫后余生的庆幸被一股巨大的茫然所取代。这个女人是谁？为何一剑斩杀煞影？为何又对他们视若无睹？
就在这时。
青衣女子手中的残破剑尖断片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或者说……是她灌注了某种意念？
她的樱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如同自言自语，又如同对着手中残片发出探寻的低语。声音如碎玉落冰，清晰得竟穿透了百丈距离，落入汤剑耳中。
“此剑……残骸……”她微微停顿，似乎在寻找准确的词，最终吐出的字眼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困惑，却又异常认真，“……藏有‘破军’真意？”
她纤长的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那块断裂的剑尖边缘，仿佛在抚摸沉睡爱人的脸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探究。
“可惜……残了。”
“嗡……”
一股极端微弱、带着腐朽衰败气息、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散的剑意波动，极不稳定地从那断片上传出，如同最后的哀鸣。
青衣女子那万年冰封般的眼中倏地亮起两点摄人心魄的寒星！纯粹得如同找到绝世珍宝的稚子！所有的注意力完全锁定在那截断片之上！似乎要剖析出那最后一点波动中的全部奥秘！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剑芒和被她救下的两条生命，仿佛只是尘埃般不值一提。
汤剑心念电转。人仙后期顶峰？！不！那份气息……那份凝练如冰、锐意如同实质的锋芒感……绝对远超刚刚突破人仙中期的他！至少是人仙后期！甚至……半步玄仙？！
看着那青衣女子专注研究残剑的姿态，感受着自身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气息，汤剑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必须求救！
“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沫，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爬起一点，朝着百丈外那巨大剑骸上的青色背影喊道：“多……多谢仙子援手之恩！”
声音嘶哑破碎，艰难地穿透死寂的尘埃。
然而。
那青衣女子依旧维持着低头凝视断片的姿态，甚至连那束在脑后的墨发都未曾晃动一丝一毫。手中的断片依旧在她指间，那一缕微弱的哀鸣剑意如风中烛火摇曳。
汤剑的心沉了下去。
就在他再次张口，准备不顾一切加大声音之际——
青衣女子忽然微微抬了抬眼眸。
并非看向汤剑。
而是眼角的余光，扫过距离汤剑不远、依旧昏迷不醒的林婉儿。那纤弱的身影倒在尘埃里，如同即将消融的初雪。肩胛处隐隐闪烁的冰蓝色与墨绿混杂的寒芒在一片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目。那寒芒似乎因着这女子目光的扫过，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
柳眉几不可察地蹙拢了一丝。
仿佛一件有趣的珍品被无关紧要的噪音打扰了一丝欣赏。
她终于……动了。
没有华丽身法，如同剑光的平移。
青影一闪，瞬息跨越百丈距离，无声无息地落在林婉儿身侧三步之外。
带起的微风拂动林婉儿散落的发丝和汤剑破裂的衣角。
她停在那里，并未靠近。身姿挺直如标枪。
目光没有落在林婉儿苍白精致的脸上，也没有去看汤剑那写满急切与祈求的神情。
而是微微俯下身，那双冰封寒潭般的眼眸，自始至终牢牢锁定的——
是林婉儿肩胛骨处那片因之前疗伤破碎衣衫而裸露出的肌肤之上！
那正在缓缓明灭流转、散发着独特气息的奇异寒瘴！
蓝与绿交织的冰冷光晕在苍白肌肤上流转，如同诡异的活体纹身。
青衣女子清冷的眸光中倏然掠过一丝异彩！那不是贪婪或占有，更像是在一片废土中发现了某种极其罕见、构造奇特的矿石标本！
“咦？”一个带着纯粹困惑与强烈好奇的单音字从她淡粉的薄唇间吐出。
如同最精准的外科医生锁定病灶。
一只纤长、指节分明、带着常年握剑磨砺出薄茧的手掌倏地伸出！
不是搀扶！不是救治！
两根并拢如剑的冰冷玉指，带着一点凝练到极致、几乎化为实质的冰白剑芒，如同最精确的手术刀锋，快！狠！准！
目标直指林婉儿肩上那正起伏闪烁的寒瘴核心！
嗤——！
细微的破空声令人心胆俱寒！
汤剑瞳孔骤缩成针！心仿佛在瞬间被冻住又被狠狠捏碎！
“住手！！！”
身体比意识更快！根本来不及思考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境界差距！本能地催动仅存的一丝《阴阳和合大道经》本源，强行驱动早已麻痹的手臂，朝着那落下的双指迎去！
拼死一搏！
然而——
就在汤剑那带着绝望与疯狂的一掌即将拍在青衣女子纤细腕骨的前一刹！
那冰冷如剑的双指，在距离林婉儿肩胛肌肤不足一寸处……
悬停了！
甚至没有引动一丝气流。
指间那点冰白剑芒倏然敛去，光芒褪去的刹那，双指还原成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唯有指腹皮肤下透出的一抹寒霜般的玉泽，显露出不同寻常的力量。
她的动作凝固在那里。
不是因为汤剑那足以忽略不计的拦截。
而是她悬停在半空的双指指尖之前——
那片林婉儿肩胛上起伏的寒瘴光晕中心，竟如同感应到绝世锋芒的压力，极其微弱地……向外凸起了一丁点！仿佛寒瘴深处有什么冰核精华被无形的剑意逼出了一丝涟漪！
紧接着——
一股微弱到了极致，却精纯、剔透、如同来自亘古冰封雪原的极寒气息！
一丝同样微弱，却蕴含着生生不息、毒道源流的诡异暖流！
以及……一缕虽然难以察觉，却带有混沌化生万物资质的、若有若无的金色气息！
三种截然不同、却在此刻被那绝世剑意强行“剖析”、“激发”的本源气息，竟在那寒瘴光晕的表面极其短暂地、如同烟花般同时闪现了一瞬！
青衣女子那自始至终波澜不惊、只有剑的寒潭眼眸中，如同投入了一颗巨石的平静湖面，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所有对于残剑断片的专注力瞬间被彻底吸引！
她的目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惊诧与浓烈至极的研究渴望，从林婉儿肩上那点寒瘴，转向了正用尽最后力气扑过来、却只能跌在尘埃中剧烈喘息、满眼血丝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汤剑！
那眼神锐利如出鞘神锋！
瞬间穿透汤剑虚弱的表相！
直刺他丹田深处！
在那里，一缕微弱的混沌气息夹杂着金色暖流，正如同蛰伏的火焰，艰难抵抗着外界侵蚀！更有一股若有若无、却与此地死亡煞气格格不入的……生机造化本源在顽强挣扎！
嗡！！！
一股宏大、冰冷、充满毁灭性锋利的气息陡然自青衣女子身上爆发出来！如同万剑出鞘！并非针对汤剑，而是一种发现绝世奇珍后的本能激荡！
她盯着汤剑，那目光充满了审视、确认、以及一种找到了更珍贵“研究品”的炽热光芒！
红唇轻启，声音如冰泉相击，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炸响在汤剑昏沉的神魂深处：
“你体内……藏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