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底的深渊和近在咫尺的通道，众人几乎没有犹豫。
穆靖靖几下撕开一个容人通过的洞口，大家钻进去之后，郁斯年一挥手，洞口就合上了，严丝合缝，看不出痕迹。
“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通路。”穆靖靖感叹。
两人宽的甬道并不拥挤，却高低起伏，路面也不算平整，好在落脚没问题。
“是地裂造成的吗？”沈修远摸了一把墙壁，并没有土灰和石渣，墙面很结实。“没听说鸣岷山里面还有通道啊。”
鸣岷山石质坚硬，草木难长，从古至今，一直就是个天然屏障的存在。
人要不在山这边安居乐业；要不翻山越岭，到山那边冒险，从来也没人想过往山里钻啊……
“不太像，”郁斯年环视一圈，道，“地裂造成的罅隙都是极不规则的。”
“里面也没有外面那种古怪的味道，像是陈腐了几千年突然面世的旧物，说不出来的难闻。”杜星宇拔掉鼻子里两个小布团，随手扔了。
“这里也不冷。”金童弱弱道，“会不会……是有人生活在山里，挖的这个通道啊？”
“穴居人嘛？”杜星宇接话，“也不是没有，但即便在山体内挖穴生活，也不可能完全跟外界断绝联系。要不，他们如何维持生存呢？衣食住行都是问题。”
“秘境啊！”穆靖靖激动得双手握拳，“说不定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秘境啊！也没人规定秘境一定是什么样的嘛！咱们要是真进了秘境，回头还从这里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宝贝在那些金丹眼皮子底下带走！”
“若真是那样，可就太好了。”杜星宇抚掌笑道，“让太虚宫那些人闷声吃大亏，嘿嘿嘿！”
“林凡，”沈修远看到最末的林凡一直不说话，喊她，“你怎么了？”
林凡缓缓摇头，问郁斯年：“鸣岷山虽是岩山，但五行属土。”
“对。”郁斯年点头。“否则也没有我的用武之地。”
郁斯年是土金双灵根，通常意义上来说，天赋不如单灵感，但架不住他努力又聪明，这两个相生灵根在阵法一道上，更是为他锦上添花。
“如果土元素被大量摄取，山体内元素急速亏空，有没有可能引发地裂？”林凡问。
郁斯年一愣，还没应答，穆靖靖就挤了过来：“什么意思？你是说这场地裂是人为的？这么大一座山啊！”
他们上来的时候看过，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的山体，比普通城墙可巍峨多了，难怪被称为关隘，能阻挡漠北风沙。
“理论上来说可以，但……”郁斯年眉头轻皱，“想引发鸣岷山如此规模的地裂，这元素亏空可少不了……”
“等会儿！”杜星宇扒拉开穆靖靖，“这路数我怎么听着……”
“水晶宫！”沈修远和穆靖靖同时出声道。
“不会吧……”杜星宇双手环胸，脸色略苦，“那河里还好安置，这鸣岷山里面……他怎么安置的呀？”
“若真有这么一个高人，”郁斯年扇柄缓缓敲击着掌心，看向林凡，“想必不是对他不是难事。毕竟水晶宫这样的器，我们也同样闻所未闻。”
“若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沈修远眉头紧蹙，“他摄取水元素又来此摄取土元素……他不会想以世界为阵，摄取五行吧？”
杜星宇立马掏出地图铺在地上，穆靖靖控制琉璃灯悬在地图正上方。
“看！”杜星宇点出了他们之前去过的村落位置和鸣岷山，“假设真有这么个人要以天下为图摄取五行之力，那另外三个点应该对应哪里？”
郁斯年盯着地图，一时间没出声。气氛突然间有些压抑起来。
林凡见自己随意一说就让大家如此在意，道，“我只是偶有所感，胡乱一说，未必当真……”
“梵天城！”郁斯年口气难得郑重，“梵天城，在火位！”
“竟然真有！”穆靖靖瞪大了眼睛。“不对啊！梵天城被灭城，跟这个有关嘛？那地方没听说有什么火系资源啊。有吗？”她转头问沈修远。
沈修远脸色也不太好，看向郁斯年：“那次屠城，不是意外？以血为火？好恶毒的手段！”
金童一脸懵，问道：“血不是属水吗？也能提取火元素？”
“血力属火，在某些情况下，的确能代替火元素，也能通过一些方式提取出火元素。”郁斯年沉声道。
只是一城人的血啊……原来不是因为那所谓的上古秘境的钥匙吗？
“嘶……”杜星宇抽气，神色凝重地在三个位置各放下一块灵石，“还有吗？还有没有？五行阵，起码应该有五个位置吧？”
“我虽然不太懂阵法，”沈修远舔了舔嘴唇，指向一个位置，“但我若记得没错的话，温娘子说过，沧海派在这里。”
他手指点在地图上，东南临海的一个位置，问郁斯年：“这里是水位吗？”
“不是水位，”林凡开口，“是木位，时灵根，逆转重生，这是五行生化阵。”
“那是什么？”穆靖靖满脑袋问号。
郁斯年这次没空欣赏林凡，神色冷肃道：“简单说，就是吸取大量，用以转换重生的阵法。”
“重回上古！”沈修远想到温娘子当初说的话，“沧海派的目的，就是重回上古！”
他们原本对重回上古的说法都嗤之以鼻，现在却突然看着地图上这几个点位，联系发生的事情，觉得事情，也许，不像他们想的那样，是场痴人说梦的闹剧了。
“这事儿竟然连上了……”杜星宇面色沉重，在沧海派所在又放下一颗灵石，“那还剩一个点位呢？在哪里？”
郁斯年神色难看极了，盯着地图久久不吭声。
“林凡，”杜星宇转头，“你说。”
“若我没料错的话，”林凡手指点住偏西一个画着房屋造型的位置，“应该在这块。”
这一下，连杜星宇都不说话了。
“怎么了？”金童头一次感觉到这么诡异的氛围，紧张地抓紧了胸前的包袱，“这里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吗？”
林凡发现这样的小房子，地图上一共有三个，结合方位，心中有个猜测：“这里不会是……”
“幽夜宗。”郁斯年“啪”一下展开扇子，“金位对应的幽夜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