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莱斯特兰奇站在天文塔的寒风中，黑袍被十月的夜风撕扯得猎猎作响。他手中握着一枚镀金怀表——不是普通的计时器，而是昨晚成功通过消失柜测试的首件物品。表盘背面刻着格林德沃的亲笔留言：**\"冬至前必须完成\"**。
\"我就知道在这里能找到你。\"
德拉科的声音从螺旋楼梯处传来，伴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阿尔文没有回头，只是将怀表滑入内袋，感受金属贴紧胸口的冰凉触感。
\"你应该在宿舍睡觉。\"他说，目光仍停留在远处的禁林——那里今晚异常安静，连马人的箭矢声都听不见。
\"睡不着。\"德拉科走到他身旁，金发在月光下泛着银白，\"克拉布在打呼噜，像头生病的犀牛。\"
阿尔文嘴角微扬，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注意到德拉科只穿了件单薄的丝绸睡衣，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黑魔标记的位置，虽然那里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给。\"阿尔文脱下自己的黑袍扔过去，\"如果你冻死了，马尔福先生会要我偿命。\"
德拉科接过袍子披上，苍白的脸颊在黑色布料衬托下几乎透明。\"父亲来信了。\"他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他说...黑魔王很满意消失柜的进展。\"
阿尔文的指尖在石栏上轻轻敲击，节奏与怀表的滴答声同步。\"还有呢？\"
\"还有...\"德拉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他说如果圣诞节前不能完成任务，就由贝拉特里克斯接手。\"
这个名字像一把冰刀刺入两人之间的空气。阿尔文反手握住德拉科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颤抖——不是源于寒冷，而是纯粹的恐惧。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从不接受失败，尤其是来自家族晚辈的。
\"看着我，德拉科。\"阿尔文强迫他抬头，\"贝拉特里克斯不会碰你一根头发。\"
\"你怎么能保证？\"德拉科的声音嘶哑，\"就连斯内普都——\"
\"因为我说不会。\"阿尔文打断他，绿眼睛在月光下像两簇冷火，\"现在告诉我，斯拉格霍恩那边进展如何？\"
德拉科深呼一口气，努力平复呼吸：\"他上钩了。昨天课后留我讨论记忆药水，还暗示想见你父亲。\"
阿尔文点点头。这正是他们需要的——斯拉格霍恩对艾德里安·莱斯特兰奇的\"冰晶记忆储存法\"一直抱有学术性好奇，而这种好奇足以撬开他严防死守的大脑。
\"明天带这个给他。\"阿尔文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水晶瓶，里面荡漾着银蓝色液体，\"说是父亲从挪威寄来的样品。\"
德拉科接过瓶子，液体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是...？\"
\"改良版冥想盆提取液。\"阿尔文轻声道，\"能让人在清醒状态下重温记忆。斯拉格霍恩会爱不释手，然后...\"他做了个倾倒的手势，\"在他最放松的时刻，我们需要的那段记忆就会浮出水面。\"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啼叫，禁林边缘突然飞起一群惊鸟。阿尔文立刻警觉地转身，魔杖滑入掌心。德拉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
\"不对劲。\"阿尔文眯起眼睛，\"马人今晚没有举行星象仪式。\"
正说着，城堡某处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费尔奇尖利的咒骂声。阿尔文迅速将德拉科拉到阴影处，两人紧贴着冰冷的石墙。
\"有人夜游？\"德拉科小声问。
阿尔文摇头：\"声音来自三楼...魔法史教室附近。\"他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周几？\"
\"周二...等等，周二！\"德拉科瞪大眼睛，\"蒙太说的那个'特别行动'！\"
阿尔文咒骂一声。蒙太是斯莱特林七年级生，也是新晋的食死徒预备成员。上周他曾在公共休息室吹嘘要\"给邓布利多的宝贝们一点颜色看看\"。
\"回宿舍。\"阿尔文推了德拉科一把，\"现在。\"
\"那你——\"
\"我去看看情况。如果被抓住，就说你梦游。\"
没等德拉科反对，阿尔文已经化作一道黑影掠下楼梯。他的脚步声完全消融在夜色中，仿佛整个人只是一缕游走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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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走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阿尔文贴着墙根前进，魔杖尖端闪烁着微弱的银光——这是改良版的荧光闪烁，只有特定血脉的人才能看见。
拐角处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阿尔文悄无声息地靠近，看见金妮·韦斯莱瘫坐在地，怀中抱着不省人事的迪安·托马斯。男孩脸上布满紫色疱疹，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滚开，莱斯特兰奇！\"金妮发现他时立刻举起魔杖，红发像愤怒的火焰般炸开，\"我知道是你们斯莱特林干的！\"
阿尔文没有辩解，蹲下身检查迪安的伤势：\"泡泡荚荚和龙血的混合物...不算致命，但很痛苦。\"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给他喝这个。\"
金妮警惕地盯着那瓶翠绿色液体：\"你以为我会相信——\"
\"要么相信，要么看着他痛苦到天亮。\"阿尔文冷静地说，\"选择在你，韦斯莱。\"
最终，金妮掰开迪安的嘴，将药水灌了进去。几秒钟后，男孩脸上的疱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为什么帮我们？\"金妮低声问，眼中仍充满怀疑。
阿尔文站起身，黑袍在黑暗中如水般流动：\"告诉波特，下次巡逻别走西塔楼梯。\"说完，他转身离去，脚步声完全消融在石廊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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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还亮着灯。阿尔文刚推开石门，就被一拥而上的克拉布和高尔堵在门口。
\"你见到蒙太了吗？\"克拉布粗声粗气地问，身上还带着粪弹的臭味。
阿尔文绕过他们，径直走向壁炉旁的德拉科：\"解决了？\"
德拉科点点头，脸色苍白：\"韦斯莱和托马斯？\"
\"没事。\"阿尔文压低声音，\"但蒙太用了违禁材料，如果邓布利多追查...\"
\"他已经跑了。\"潘西·帕金森突然插嘴，脸上带着病态的兴奋，\"说是要直接去见'那位大人'。\"
休息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阿尔文注意到几个低年级生惊恐地交换眼神——即使在斯莱特林，公开谈论伏地魔仍是禁忌。
\"闭嘴，帕金森。\"德拉科厉声道，\"除非你想整个学院跟着倒霉。\"
潘西正要反驳，石门再次打开。斯内普像一只巨大的蝙蝠滑进来，黑袍翻滚，脸色比平时更加阴沉。
\"所有人，回宿舍。\"他冷冷地说，\"立刻。\"
学生们迅速散开。阿尔文转身要走，却被斯内普叫住：\"莱斯特兰奇。马尔福。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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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的螺旋楼梯上，甜腻的糖果味让德拉科直皱眉。阿尔文则注意到楼梯扶手上的凤凰雕像不见了——这是个坏兆头，意味着邓布利多不在城堡。
果然，办公室里只有麦格教授和脸色铁青的斯拉格霍恩。
\"啊，我们的魔药天才！\"斯拉格霍恩强打精神招呼道，但圆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米勒娃只是有些问题要问...\"
\"别粉饰了，霍拉斯。\"麦格打断他，方形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如刀，\"今晚有三名学生被黑魔法袭击，而有人看见斯莱特林的学生在附近游荡。\"
德拉科的下巴绷紧了：\"我们整晚都在休息室，教授。至少二十人可以作证。\"
\"是吗？\"麦格转向阿尔文，\"那为什么费尔奇先生声称在天文塔看到了你？\"
阿尔文面不改色：\"失眠，教授。天文塔有助于思考。\"
\"思考什么？如何用泡泡荚荚折磨同学？\"
\"米勒娃！\"斯拉格霍恩擦着汗，\"阿尔文刚在《实用魔药大师》上发表了解毒剂改良论文，怎么可能——\"
\"恰恰相反，教授。\"阿尔文平静地说，\"正因为我熟悉解毒剂，才更清楚哪些组合最危险。如果我要袭击某人...\"他意味深长地停顿，\"绝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解药破绽。\"
办公室陷入沉默。麦格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叹了口气：\"你们可以走了。但记住——\"她的声音突然严厉，\"霍格沃茨不容许任何形式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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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地窖的路上，德拉科突然拽住阿尔文拐进一条密道。
\"你在保护他们。\"他压低声音，灰蓝色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为什么？\"
阿尔文没有立即回答。密道墙壁上的火把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像不断变幻的预言。
\"蒙太是个蠢货。\"最终他开口，\"用黑魔法袭击学生只会让邓布利多加强戒备，影响我们的...真正计划。\"
德拉科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你撒谎的时候左眼会微微眯起，知道吗？\"
阿尔文转身要走，却被德拉科一把拉住。两人距离突然缩短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不在乎你为什么救韦斯莱。\"德拉科轻声说，\"但别对我撒谎...至少不是关于重要的事。\"
阿尔文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德拉科的眼睫毛在火光映照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嘴唇因为紧抿而失去血色。某种滚烫的东西在他胸腔膨胀，几乎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有些真相会害死你，德拉科。\"他最终说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加沙哑。
密道尽头传来脚步声，两人迅速分开。皮皮鬼哼着下流小调飘过，朝他们扔了把狐媚子蛋，大笑着消失在石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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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霍格莫德日，三把扫帚酒吧挤满了学生。阿尔文独自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一杯未动过的黄油啤酒。他正在羊皮纸上涂写魔药配方，实则记录消失柜的修复进度。
\"这位置有人吗？\"
哈利·波特的声音突然响起。阿尔文头也不抬：\"有。马尔福。\"
哈利还是坐下了，绿眼睛直视着他：\"金妮让我谢谢你。\"
阿尔文笔尖微微一顿：\"不必。我只是不想斯莱特林扣分。\"
\"你知道是谁干的，对不对？\"哈利压低声音，\"蒙太已经三天没露面了。\"
阿尔文终于抬起头，与救世主四目相对：\"关心同学？还是打探情报？\"
\"都有。\"哈利坦率得令人意外，\"赫敏认为你和别的食死徒不一样。\"
\"格兰杰太看得起我了。\"阿尔文轻笑，\"也许我只是更擅长伪装。\"
哈利的手指在杯沿画着圈：\"那天在储藏室...你说'向邓布利多问好'。什么意思？\"
阿尔文没有立即回答。罗斯默塔女士正从吧台后投来好奇的目光，而几个拉文克劳女生也在不断往这边瞥。
\"意思是，\"他缓缓道，\"城堡里的棋局早已开始，而你们还在玩跳棋。\"
正说着，酒吧门被猛地推开。德拉科站在门口，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他快步走到桌前，看都没看哈利一眼：\"出事了。蒙太...他们在尖叫棚屋发现了他。\"
阿尔文立刻站起身：\"情况？\"
\"还活着。\"德拉科的声音有些发抖，\"但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哈利也站了起来：\"摄魂怪？\"
\"不。\"德拉科终于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某种近乎怜悯的情绪，\"比那更糟。\"
阿尔文已经收拾好羊皮纸，在桌上留下几枚银西可：\"回城堡，波特。今天别走打人柳那条路。\"
走出酒吧时，冷雨开始落下。德拉科紧跟在阿尔文身后，两人共撑一把伞——这是纳西莎送的圣诞礼物，施了防水防湿咒，伞面是斯莱特林的银绿色。
\"是阴尸，对不对？\"德拉科低声问，\"我听父亲说过，黑魔王用它们...\"
阿尔文突然停下脚步。雨幕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蜂蜜公爵糖果店旁——卢修斯·马尔福的蛇头杖在灰暗的天色中闪着冷光，身旁站着穿黑色旅行斗篷的艾德里安·莱斯特兰奇。
\"别说话。\"阿尔文捏了捏德拉科的手腕，\"跟着我的节奏走。\"
两人若无其事地穿过泥泞的街道，仿佛只是两个普通学生。但阿尔文能感觉到父亲的目光如附骨之疽般追随着他们，而德拉科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发抖。
雨越下越大，敲打着伞面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警告。阿尔文知道，蒙太的事只是个开始——真正的风暴，就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