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市民们纷纷点头。
可紧接着又有人面露难色说：“去市委讨说法是应该的，可咱们这么多人，咋去呀，总不能乱糟糟的就去吧，大家总有个统一的诉求。”
大家一听，觉得有理，便七嘴八舌地商量起来。有人提议：“咱们得先把想去的人都联络一下，看看大概有多少人，也好有个准备，人多力量大，人越多越好。”
“对对对，还得做些横幅，把咱们的诉求明明白白地写出来，让领导们一眼就能看到咱们的想法。”有个年轻一些的紧接着说道。
和他们有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
市民们立刻分工行动起来。
有人负责去各个楼道里通知邻里，挨家挨户询问谁愿意一同前往市委讨说法，有人则跑去附近的文具店买纸笔、制作横幅，还有人在小区的微信群里发消息，呼吁更多的居民参与进来。
消息很快传开，各个小区都如同这般热闹又紧张地筹备着。上班族们下班后，也纷纷加入到讨论中来，他们利用自己懂网络、组织能力稍强的优势，在网上联络起不同社区的市民，确定统一集合的时间和地点，并指定了负责人。
经过一整天的紧张筹备和互相联络，市民们渐渐达成了共识，确定了第二天9.30分在市委大楼前集合，大家都怀着满心的愤懑，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第二天早上九点不到，市委大楼前的广场上就开始陆陆续续聚集起了市民，起初是几十人，而后几百人，到了9.30分，竟汇聚成了数万人的庞大队伍。他们来自城市的各个角落，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年轻父母，还有一脸愤懑的上班族们。
人群中，有人举着自制的横幅，上面写着“还我免费教育”、“恢复医保，保障民生”、“怀念徐雨萌书记，守护百姓福利”等字样的横幅，聚集在市委大院门口，很快把云州市委大院堵得水泄不通。
一位老大爷被众人搀扶着走到队伍前列，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却又无比洪亮地喊道：“咱们今天来这儿，不是想闹事，只是想让市委的领导们听听咱们老百姓的心声啊！徐雨萌书记在的时候，处处为咱们着想，那三项免费政策就像三把大伞，给咱们遮风挡雨，让咱们的日子过得踏实又安稳。现在说没就没了，咱们往后的生活可咋办呀？”老大爷的话一落，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大家纷纷喊着：“对，给个说法！”
“让他们给个解释！”
市委大楼里，梁朝辉的一号车进入市委大院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但他没有太在意。
市委门口的广场上，有些时候，市直一些单位也会举行些活动。
市委秘书长曹晓辉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汇报说：“书记，不好了，市委大院外聚集了上万市民，就市委终止’三个免费’讨要说法。”
市委书记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太好，梁朝辉在办公室里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听到曹晓辉这么一说，他急忙走到窗前，顺着窗户往下望去，看着市委大院外越聚越多的人群，他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市委大院外，有几位工作人员被派出来，试图安抚大家的情绪，劝大家先散开，说会把大家的意见转达上去，一定会妥善处理。可市民们哪里肯轻易罢休，有人大声说道：“我们等了一晚上，就是想当面问问市里领导这到底是为啥呀，不能就这么轻飘飘一句会转达就打发我们了，今天必须得给个准话！”
人群不为所动，继续围聚在那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这些年因为那三项免费政策而获得的帮助，回忆着徐雨萌书记在任时城市里洋溢着的温暖与安心，越说越激动，对眼前这取消福利的决议越发不能接受，而市委大楼里的紧张氛围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重了起来，气氛越来越诡异，就像马上要爆炸的汽油桶，就差一点火星……
“胡书记呢？让他马上来。”梁朝辉第一个想到的是胡军。
这种事肯定是副书记先出马，这样好有个缓冲，总不能让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冲到第一线吧。
几分钟后，曹小辉回来了，有些沮丧的对梁朝辉说：“书记，胡书记联系不上，办公室没有人，打他的电话关机了。”
“妈的，这个甭种！”梁朝辉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关键时刻溜得比兔子还快！
没办法，梁朝辉想想，只有自己硬着头皮上去了。
当然，去之前首先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他问曹小辉：“通知公安局了吗？”
曹小辉回答说：“通知了，特警支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下面暂时由派出所的民警在维持秩序。”
梁朝辉觉得干警还是太少了，他告诉曹小辉：“你通知柳市长，光是特警支队还是太少了，刑侦支队、治安支队都要出动，还有你要注意哪些是领头的，等一下等公安局的刑侦支队和特警支队来了之后，擒贼先擒王，把那些带头的先给抓起来，群龙无首，他们自然就散了，我就不信了，就凭他们还想跟市委、市政府斗。”
曹小辉边陪同梁朝辉往下走边回答：“好，我马上通知柳市长。”
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局长柳云飞在接到曹晓辉的第一个电话后没办法好通知市公安局防暴支队出动，下通知的时候，他特意叮嘱防暴支队支队长，只出动两个防爆大队就可以了，而且出动的时候不要太迅速，同时千万注意不要同群众发生冲突。
局长的意思，防暴支队支队长心领神会，集合好队伍后，布置任务的时候，支队长足足讲了有20分钟，然后防暴支队第一，第二大队才离开市公安局，等到市委书记梁朝辉都下来，快走到市委大院门口的时候，特警支队这才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