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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娃姐弟闯江湖

作者:喜欢龙葵果的蓝白 | 分类:武侠 | 字数:59.1万字

第127章 血凝霜刃

书名:萌娃姐弟闯江湖 作者:喜欢龙葵果的蓝白 字数:0 更新时间:07-17 08:06

黑影凄厉的惨嚎还在冰洞中回荡,那只被彻底冰封、晶莹剔透的手掌在摇曳的幽蓝光芒下显得格外诡异恐怖。他周身翻腾的硫磺黑气如同暴怒的墨海,剧烈起伏,散发出焚毁一切的怨毒和杀意!

“贱人!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黑影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震得洞顶冰棱簌簌坠落。他仅存的左手猛地抬起,粘稠如墨的黑气疯狂汇聚,一股比之前更加阴森、更加炽热的毁灭性能量正在掌心凝聚!目标直指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的萧清漓!他要将这毁他手掌、伤他尊严的蝼蚁彻底抹除!

“保护清漓!” 徐长州目眦欲裂,强忍左肩钻心的剧痛和体内腐骨砂毒性的侵蚀,不顾一切地想要挡在萧清漓身前!

“阿姐!” 萧小墨更是尖叫着扑向萧清漓,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勇气,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护住姐姐!

然而,黑影凝聚杀招的速度太快!那团翻滚的、散发着刺鼻硫磺恶臭的黑气,如同死神的凝视,瞬间锁定了目标!

就在这千钧一发、毁灭降临的刹那!

一道决绝的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带着玉石俱焚的悲壮,猛地从萧清漓身侧弹起,撞向了那凝聚着毁灭黑气的方向!

是苏芸!

她不知何时,竟拖着被腐骨砂毒纹几乎吞噬殆尽的残躯,强行站了起来!方才萧清漓的寂灭一掌和火蟾蛊的自爆,似乎短暂地震慑了毒素,给了她回光返照般的力量。但此刻,她的脸上已毫无血色,青黑色的毒纹如同狰狞的蛛网爬满了脖颈,正向脸颊蔓延。她的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超越生死的光芒,那是姐姐临终血书的嘱托,是血脉相连的守护,是最后燃烧的赤阳!

“想动我侄女?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苏芸的声音嘶哑如裂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和刻骨的恨意!她没有选择防御,而是将体内仅存的、属于昆仑赤阳一脉的所有内力,毫无保留地、疯狂地灌注进手中的赤霄剑!

“赤霄——焚天!”

一声泣血的厉啸!赤霄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红光!那光芒不再是温和的暖意,而是如同垂死星辰最后的爆炸,带着焚尽一切的炽烈和决绝!整个剑身仿佛化作了一柄流淌的熔岩之刃!她以身为引,以剑为锋,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赤红流星,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狠狠撞向黑影和他掌中那团毁灭黑气!

没有技巧,没有退路,只有最纯粹、最狂暴的力量对撞!

“轰——!!!!!”

赤红与漆黑!焚天之火与九幽之毒!两股性质截然相反、却又都带着毁灭意志的恐怖能量,如同两颗陨星,在狭窄的冰洞核心狠狠撞在了一起!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猛然炸开!仿佛整个昆仑山都在这一撞之下呻吟!刺目的强光瞬间吞噬了一切!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怒海狂涛,向四面八方疯狂席卷!

“咔嚓!咔嚓!轰隆——!”

这一次,冰洞再也承受不住!洞顶无数巨大的冰棱如同暴雨般疯狂砸落!地面坚实的冰层如同蛛网般寸寸碎裂、塌陷!整个冰洞发出不堪重负的、如同洪荒巨兽濒死的哀鸣!巨大的冰岩从洞顶崩落,坚硬的冰壁成片坍塌!灭顶之灾,降临!

“走!” 徐长州在爆炸强光爆发的瞬间,凭借着多年生死搏杀的本能,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他猛地将扑在萧清漓身上的萧小墨一把拽起夹在腋下,另一只手则用尽全身力气,捞起地上气息微弱、昏迷不醒的萧清漓!他根本无暇去看那赤黑对撞的中心是何结果,也顾不上左肩撕裂的剧痛和体内翻江倒海的毒性,眼中只有一个字——逃!

他脚下灌注了残存的所有内力,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冰洞那唯一、此刻正被不断坠落的冰岩封堵的狭窄入口冲去!碎石冰屑如同子弹般击打在他的护体罡气上,发出密集的爆响,罡气剧烈波动,摇摇欲坠!

“噗!” 一块磨盘大小的尖锐冰岩擦着他的后背落下,带起一溜血光!徐长州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却死死护住腋下的萧小墨和怀中的萧清漓,速度不减反增!

“姨姨!姨姨还在里面!” 被夹在腋下、在剧烈颠簸中天旋地转的萧小墨,透过徐长州臂弯的缝隙,惊恐地看到后方那如同末日般的景象:赤红与漆黑的光焰在崩塌的冰洞中心疯狂纠缠、湮灭,巨大的冰块如同山崩般砸落,瞬间淹没了苏芸那决绝的火红身影!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小手徒劳地向后伸着。

徐长州牙关紧咬,充耳不闻,眼中只有那越来越近、也被落石堵得越来越小的洞口!他不能停!停下就是三人一起埋葬!

就在他即将冲入那狭窄冰隙的刹那!

“嗖!”

一道如同鬼魅的身影,带着刺鼻的硫磺味和浓烈的怨毒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竟从侧方崩塌的冰壁阴影中闪电般窜出!正是白驼山庄庄主——苏赫巴鲁!他半边身体还覆盖着冰晶,动作有些僵硬,但那双从面具孔洞中露出的眼睛,却死死盯住了徐长州怀中昏迷的萧清漓,以及他腋下萧小墨怀里露出的那一角幽幽蓝光!

“把冰魄碎片和那小丫头留下!” 苏赫巴鲁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贪婪和疯狂!他手中那把淬毒的蛇形短剑,如同毒蛇的獠牙,带着幽蓝的寒芒,悄无声息地刺向徐长州抱着萧清漓的右臂关节!角度刁钻狠辣,正是徐长州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又带着两人行动不便的绝杀时刻!

徐长州心头警兆狂鸣!他此刻姿势别扭,右手抱着萧清漓,左手夹着萧小墨,左肩重伤中毒,面对这阴险毒辣的一击,几乎避无可避!一旦右臂被废,三人必死无疑!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

“坏蛋去死!” 一声带着巨大恐惧和愤怒的稚嫩嘶吼猛地响起!被夹在腋下的萧小墨,看着那刺向大哥哥手臂的毒剑,小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伤到大哥哥和阿姐!

他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将一直死死攥在手心、那瓶苏芸给他的、还残留着些许滚烫赤阳散药粉的小玉瓶,朝着苏赫巴鲁那张惨白无面的面具,狠狠砸了过去!

小玉瓶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在苏赫巴鲁的毒剑即将触及徐长州手臂的刹那,精准地砸在了他的面具上!

“啪!”

玉瓶碎裂!里面残留的、药性猛烈的赤阳散粉末瞬间爆开!如同烧红的铁粉,带着辛辣灼热的气息,猛地糊了阿卓一脸!

“啊——!我的眼睛!” 苏赫巴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赤阳散那霸道的药性和灼热气息,瞬间灼伤了他的眼睛和裸露的皮肤!剧烈的刺痛让他刺出的毒剑瞬间失去了准头,动作也猛地一滞!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捂脸,身形狼狈后退!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滞!

徐长州抓住了这用萧小墨急智和勇气换来的、稍纵即逝的空隙!他右脚猛地在地面一块凸起的坚冰上狠狠一踏,身体借力,如同游鱼般猛地向前一窜,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偏斜的毒剑,抱着两人,一头扎进了那狭窄、黑暗、布满尖锐冰棱的冰隙入口!

“轰隆——!”

身后,巨大的冰岩彻底封死了入口!将苏赫巴鲁那怨毒的惨叫、冰洞崩塌的轰鸣、以及那赤黑纠缠的毁灭光焰,全部隔绝在外!只有剧烈的震动和沉闷的坍塌声不断传来,显示着外面正经历着何等恐怖的天崩地裂!

冰隙内一片漆黑,冰冷刺骨,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行。尖锐的冰棱如同犬牙交错,不时刮擦着身体,带起道道血痕。徐长州将萧清漓紧紧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抵挡着大部分刮擦,腋下的萧小墨也被他尽力护住。他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向前冲!身后是绝路,前方是未知,他只能向前!

不知在黑暗中穿行了多久,身后那令人心悸的崩塌声终于渐渐平息。冰隙也终于走到了尽头,前方隐约透出微弱的天光。

徐长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开几根垂下的冰挂,冲出了冰隙!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粉扑面而来。眼前豁然开朗,他们竟已身处昆仑山脉另一侧的一处陡峭山崖之上!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峡谷,前方是连绵起伏、被厚厚积雪覆盖的苍茫群山。风雪依旧肆虐,天色阴沉,已是黄昏。

“噗通!”

徐长州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抱着萧清漓和萧小墨,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雪地里。左肩的伤口因剧烈运动而撕裂,黑紫色的毒血不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白雪。体内腐骨砂的毒性失去了压制,如同无数冰冷的毒虫在啃噬经脉,带来阵阵麻痹和剧痛。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

“大哥哥!大哥哥你流血了!” 萧小墨从他腋下挣脱出来,小脸上沾满了雪粉和泪痕,看着徐长州左肩那恐怖的伤口和发黑的血液,吓得小脸惨白,手足无措。

徐长州强撑着最后的意识,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萧清漓平放在一处相对避风的积雪凹陷处。萧清漓双目紧闭,脸色比昆仑雪峰还要惨白,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嘴角残留着冻结的血迹。她强行催动冰魄本源的反噬,加上最后为了救徐长州而爆发的一掌,几乎彻底耗尽了她的生机。若非体内那缕冰魄本源强行吊着一口气,早已香消玉殒。

“阿姐!阿姐你醒醒!” 萧小墨扑到萧清漓身边,小手颤抖着去摸她冰冷的脸颊,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阿姐别睡…小墨害怕…姨姨她…姨姨她…” 他想起冰洞崩塌时那吞噬了火红身影的恐怖景象,巨大的悲伤和恐惧让他泣不成声。

徐长州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几乎陷入绝境的孩子,又感受着自己体内迅速恶化的剧毒,心头如同压着万钧巨石。他挣扎着从怀中摸出仅剩的、苏芸之前给的那个装着赤阳散的小玉瓶——瓶身已经空了,药粉在砸苏赫巴鲁时用光了。他又摸向怀里,触手是那块边缘被鲜血浸透、冰冷沉重的裂痕净衣令,还有…那封染血的布片。

苏沅的血书…苏芸的嘱托…护好漓儿墨儿…

一股强烈的自责和不甘涌上心头!难道…就要止步于此了吗?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牵动了伤口,徐长州又吐出一小口带着冰碴的黑血。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扫过苍茫的雪山,试图寻找一丝生机。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远处风雪弥漫的山谷深处。

那里,隐约可见几缕极其微弱的、不同于雪色的…灰白色烟雾?像是…炊烟?

有人!有烟火,就可能有村落,就可能有希望!

这个发现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瞬间点燃了徐长州心中几乎熄灭的希望之火!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毒素的麻痹感越来越强。

“小墨…” 徐长州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看向哭得几乎脱力的萧小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看到…那边…山谷里的…烟了吗?”

萧小墨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顺着徐长州手指的方向努力望去,风雪太大,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隐约看到那几乎被风雪淹没的、极其微弱的灰白色细线。

“嗯…好…好像有…” 他抽噎着点头。

“那里…可能有…人家…” 徐长州每说一个字都异常艰难,毒性和伤势正在迅速吞噬他的体力,“阿姐…需要…暖和的地方…需要药…大哥哥…大哥哥可能…走不动了…”

他看着萧小墨那双充满恐惧和泪水的大眼睛,心中涌起巨大的不忍,但此刻,别无选择。他必须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年仅四岁、却已展现出惊人勇气和智慧的孩子身上。

“小墨…你…能自己…去找人…来救…救阿姐…和大哥哥吗?” 徐长州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托付的沉重,他努力挤出一个鼓励的笑容,尽管这笑容在苍白染血的脸上显得无比虚弱,“你…很勇敢…很聪明…像你…娘亲…和阿姐一样…”

萧小墨的小身体猛地一颤。他看着雪地里气息微弱、浑身是血的阿姐,又看看脸色发青、嘴角不断溢出黑血、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大哥哥,再看看远处那几乎看不见的、代表着希望的微弱烟雾。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他。他才四岁,他好害怕这陌生的雪山,好害怕风雪里藏着吃人的妖怪,好害怕离开阿姐和大哥哥…

但是…阿姐要冻死了!大哥哥中毒了!姨姨为了救他们…被埋在了冰下面…

小小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想起娘亲冰棺里安详的脸,想起阿姐背着他逃命时颤抖却坚定的声音,想起大哥哥一路血战的伤痕,想起苏芸姨姨最后那扑向毁灭的火红身影…一股源自血脉的倔强和守护的勇气,如同破土的幼芽,硬生生顶开了恐惧的冰层!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雪水,小脸绷得紧紧的,虽然依旧苍白,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却燃起了一种超越年龄的、近乎悲壮的坚定光芒。

“我…我去!” 萧小墨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大哥哥…你…你和阿姐等我!我一定…一定找人回来救你们!” 他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做出最郑重的承诺。

徐长州看着他那小小的、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身影,心头酸涩与欣慰交织。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块染血的布片——苏沅的血书,塞进萧小墨怀里最贴身的口袋,又将自己腰间悬挂的一个小小的、刻着昆仑云纹的金属水壶(里面是空的)解下来,挂在萧小墨的脖子上。

“这个…如果…找到人…给他们看…” 徐长州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小心…风雪…别…别走丢了…”

“嗯!” 萧小墨重重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他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阿姐和虚弱的大哥哥,猛地转过身,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深一脚浅一脚地、无比艰难却又无比坚定地,朝着风雪弥漫的山谷深处、那缕微弱的灰白炊烟的方向,蹒跚而去!

风雪立刻吞噬了他那小小的背影,只留下一串深深浅浅、很快又被新雪覆盖的脚印。

徐长州目送着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巨大的疲惫和剧毒带来的冰冷麻木瞬间席卷全身。他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萧清漓身边的雪地里,意识迅速沉入无边的黑暗。只有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还下意识地、死死地护在萧清漓冰冷的手腕上。

风雪呜咽,如同悲泣的挽歌,覆盖了这处小小的避风崖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静静躺在冰冷的雪地里,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等待着那渺茫的生机,或者…最终的归宿。

***

不知过了多久。

当萧小墨那小小的身影,带着几个裹着厚厚皮袄、手持猎叉、满脸惊疑的猎户,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齐膝深的积雪,艰难地回到这片山崖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风雪似乎小了一些。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挣扎着穿透铅灰色的云层,在洁白的雪地上投下几道惨淡的金红。

徐长州和萧清漓依旧躺在雪凹里,几乎被一层薄薄的雪粉覆盖。

“阿姐!大哥哥!” 萧小墨挣脱一个猎户的手,哭喊着扑了过去。他离开时留下的脚印早已被风雪抹平,此刻全靠记忆和猎户们的经验才找了回来。

猎户们面面相觑,看着雪地里两个气息奄奄、伤痕累累的陌生人,尤其是那个昏迷女子身边那柄寒气森然的古剑,眼中充满了警惕和不解。一个年长的猎户蹲下身,试探着探了探徐长州的鼻息,又摸了摸萧清漓冰冷的手腕,眉头紧锁。

“还有气!但这男的伤得很重,还中了剧毒!这女娃子…冻得像块冰,心口倒还有一丝热气,真是奇了…” 老猎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口音,“小娃娃,他们是你的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鬼见愁’崖上?”

萧小墨紧紧抓着阿姐冰冷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猎户们,小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想起大哥哥昏迷前的叮嘱和怀里的血书。他最终只是用力点头,指着徐长州腰间的昆仑水壶,又指着山下,带着哭腔反复喊着:“救救…救救阿姐…救救大哥哥…山下…村子…”

猎户们看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再看看雪地里两人凄惨的模样,终究是山民的淳朴和恻隐之心占了上风。

“造孽啊…先抬回去再说!这冰天雪地的,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老猎户一挥手。几个壮实的猎户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徐长州和萧清漓。抬萧清漓时,一个猎户想顺手拿起那柄寒气逼人的蒹葭剑,手刚碰到剑鞘,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冻得他怪叫一声缩回了手!

“嘶!这剑…好邪门!”

猎户们看向蒹葭剑的眼神更加惊惧。最终,还是萧小墨咬着牙,用冻得通红的小手,费力地将沉重的蒹葭剑抱了起来。冰冷的剑鞘贴着他的胸口,那股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但他抱得紧紧的,仿佛那是阿姐的性命。

一行人深一脚浅浅地,在越来越暗的天色和呼啸的风雪中,艰难地朝着山谷中那几缕微弱炊烟的源头——一个坐落在雪山环抱中、名为“雪窝子”的偏僻小村行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远处更高的、一处被风雪覆盖的陡峭山脊上,一道穿着破旧灰白色皮袄、几乎与雪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幽灵般静静伫立。

寒风卷起他蓬乱的头发和胡须,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此刻却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他死死盯着山下猎户队伍中那个被抬着的、昏迷不醒的纤细身影,以及那个抱着沉重古剑、踉跄跟随的小小身影。

他的目光,尤其在萧清漓苍白如雪的容颜上停留了很久很久,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当他的视线扫过萧小墨怀里那柄寒气森然的蒹葭剑时,瞳孔深处更是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和…贪婪?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队伍最后,那个气息微弱、生死不知的徐长州身上时,那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怨毒,如同淬毒的匕首。

他无声地咧了咧嘴,露出一口被冻得发青的牙齿,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咀嚼着刻骨的恨意。

“徐长州…净衣派的叛徒…昆仑的弃徒…还有…沧溟的余孽…” 低沉沙哑的自语被风雪瞬间撕碎,“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九幽阁的狗咬狗,倒是给我苏赫巴鲁…送了一份大礼…”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山下那行在风雪中蹒跚移动的黑点,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身后更加狂暴的风雪之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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