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瓦岗来人，令牌秘辛
隋军撤走后的第三日，村子里正忙着修补被撞坏的寨门，村口突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来人一老一少，都穿着粗布短打，腰里别着弯刀，看着不像隋军，倒像是江湖上的好汉。老的那个眼角有一道刀疤，眼神锐利，扫过寨墙时微微点头，像是在估量防御；年轻的那个背着个布包，时不时往村里探头，透着几分好奇。
“在下程名振，奉魏公之命，特来拜访李壮士。”刀疤老汉朝李阳拱手，语气客气却带着股干练，“听闻壮士以一村之力击退隋军，魏公甚为钦佩。”
魏公？李阳心里一动——隋末群雄里，敢称魏公的只有瓦岗寨的李密。
他不动声色地握住腰间的锄头（那把环首刀已被他藏了起来）：“程壮士客气了，不过是村民们自保罢了，当不起‘壮士’二字。”
程名振笑了笑，眼角的刀疤跟着动了动：“李壮士不必谦虚。隋军校尉王奎在这一带横行惯了，没想到栽在你这村子里。我们在十里外都听说了，说你手里有件能冻住人的宝贝？”
李阳心里一紧，果然是冲着令牌来的。他刚想否认，程名振却摆了摆手：“壮士放心，瓦岗军不夺民之财。只是魏公听闻此事，觉得蹊跷——那隋军背后，似乎有股邪门的势力在撑腰，想借修运河搜刮民脂民膏，还在暗中搜罗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邪门的势力？”李阳想起令牌上的血魔图腾，追问，“程壮士知道是什么势力？”
程名振凑近几步，压低声音：“我们抓到过几个隋军俘虏，他们说跟着一个黑袍人做事，那黑袍人手里也有块黑令牌，能驱使一种浑身是鳞的怪物……”
李阳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黑袍人，黑令牌，鳞甲怪物……这和梦里的血魔族何其相似！
他下意识摸向怀里的令牌，令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微微发烫。程名振的目光落在他胸口，眼睛一亮：“壮士怀里的，莫非就是那宝贝？”
事到如今，再藏着也没意义。李阳掏出令牌，黑色的令牌在阳光下泛着暗光，上面的血魔图腾隐约可见。
程名振和那年轻随从看到图腾，脸色同时一变。年轻随从脱口而出：“这是……血煞令！”
“你认识？”李阳追问。
年轻随从从布包里掏出一卷残破的竹简，展开道：“我家祖传的竹简上有记载，说是上古时期有一种叫‘血魔’的邪族，以生灵精血为食，他们的信物就叫血煞令，能操控煞气，冻结生灵……”
竹简上的字迹模糊，但画的图案却和令牌上的图腾一模一样。李阳看着竹简，又看看令牌，脑子里那些关于血魔族的记忆突然翻涌起来——原来梦里的一切，并非凭空虚构！这隋末乱世背后，竟真的有血魔族在暗中作祟！
“魏公就是查到隋军和血魔余孽勾结，才派我们来探查的。”程名振沉声道，“这些年北方旱灾、南方洪涝，怕是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他们在故意制造混乱，好收集精血，复苏邪力。”
李阳握着令牌的手微微发抖。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触摸令牌时会有熟悉的感觉——这根本就是血魔族的东西，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黑风关的地脉里，又阴差阳错到了自己手上。
“那……该怎么办？”二丫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听到“血魔”二字，小脸发白。
程名振看向李阳：“魏公想请壮士带着令牌去瓦岗寨一趟。寨里有位老军师，或许能解开令牌的秘密。而且，隋军吃了亏，肯定会派更多人来报复，你们这村子，怕是守不住了。”
这话戳中了李阳的心事。这些天他总觉得心神不宁，令牌的异动越来越频繁，有时夜里会发烫，甚至能听到细碎的嘶吼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我去。”李阳当机立断，“但我有个条件，得带着村里的老弱妇孺一起走。”
程名振爽快答应：“瓦岗寨正缺人手，乡亲们愿意去，我们求之不得。寨里有粮有地，比这村子安全得多。”
接下来的几日，村里忙着收拾行装。王大叔舍不得祖宅，磨蹭了半天才被李阳说动：“宅子没了可以再盖，人没了，啥都没了。”二丫则把那把猎弓擦得锃亮，说要跟着李阳学本事。
出发前一晚，李阳坐在寨墙上，手里摩挲着血煞令。令牌又开始发烫，他隐约看到令牌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血色的战场，厮杀的人影，还有一个声音在嘶吼：“灵脉……核心……”
他猛地握紧令牌，画面消失了。但他心里却有了一个猜测：这血煞令，或许和灵脉核心有着某种联系，甚至可能……就是对抗血魔族的关键。
第二天一早，队伍出发了。三十多辆牛车，载着老弱妇孺和不多的家当，李阳和程名振走在最前面，王大叔和几个后生殿后。阳光照在尘土飞扬的路上，竟有种迁徙的悲壮。
走了约莫半日，路过一片密林时，程名振突然示意停下：“有埋伏。”
话音刚落，林子里射出数支冷箭，箭头涂着漆黑的毒药，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李阳反应最快，将身边的二丫推开，顺手抄起一根木棍，打落了射向程名振的箭。
“是隋军的死士！”程名振拔刀出鞘，“还有血魔余孽！”
只见林子里冲出十几个黑衣人，行动僵硬，双眼泛着红光——和李阳在黑风关见过的血魔死士一模一样！为首的是个黑袍人，手里也握着一块血煞令，正是程名振说的血魔余孽！
“交出令牌，饶你们不死！”黑袍人声音嘶哑，像是砂纸摩擦。
李阳将自己的血煞令揣进怀里，握紧了程名振递来的弯刀：“想要令牌，凭本事来拿！”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笃定，但握着弯刀的瞬间，梦里的刀法竟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他侧身避开黑袍人的掌风，弯刀顺势劈向对方手腕，动作流畅得仿佛练了千百遍。
黑袍人显然没料到一个农夫竟有如此身手，仓促间后退，令牌却被刀风扫中，发出一声脆响。就在两块血煞令隔空相对的刹那，李阳的令牌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黑袍人手中的令牌竟“咔嚓”一声裂开了！
“不可能！”黑袍人失声尖叫，红光顺着令牌反噬，他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化作一具干尸。
那些血魔死士失去控制，顿时乱作一团，被程名振和后生们轻易解决。
李阳看着手中完好无损的令牌，心潮澎湃。原来这令牌不仅能对抗血魔，还能克制同类！
程名振走过来，看着地上的干尸，眼神凝重：“看来这令牌的秘密，比我们想的更重要。”
李阳点头，望向瓦岗寨的方向。他知道，前路必然更加凶险，但他握着令牌，看着身后缓缓前行的队伍，心里却无比坚定。
不管是梦里的灵脉核心，还是如今的血煞令，他要守护的，从来都没变过。
密林后的阳光更加明亮，仿佛在指引着他们，走向那片能暂时安身的瓦岗寨，也走向那未知的秘辛与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