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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长生局

作者:不定闹钟 | 分类:女生 | 字数:0

第254章 烛泪浇铸引魂塔

书名:芥子长生局 作者:不定闹钟 字数:0 更新时间:07-12 20:55

灯笼照散孽雾的微光还在草叶上凝结成露,前方的平原突然隆起一座黑塔。塔身高逾百丈,砖石缝里渗出灰黑色的雾气,雾气中裹着无数蜷缩的魂影,它们想往塔顶飘,却被塔身的黑气一次次拽回,撞在塔壁上发出沉闷的哀鸣。塔顶本该悬挂引魂铃的位置,缠着圈锈迹斑斑的铁链,链上拴着个巨大的铁笼,笼里锁着团暗紫色的凶煞,正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靠近的魂影,每吞一个,塔身的黑气就浓郁一分。

“是…是被污染的引魂塔!”玄诚子望着塔顶的铁笼,声音发沉,“这塔本是引导游魂入轮回的路标,却被‘噬魂煞’占了,塔身的‘引魂纹’全被煞气蚀成了‘锁魂符’!魂影往上飘是本能,却成了送进铁笼的祭品;你想打碎铁笼,煞气就会顺着法器反扑,连你的魂魄都得被它炼化,比被吞噬还惨!”

话音未落,一个刚挣脱孽雾的老魂影,被塔顶的吸力拽着往黑塔飘去。他拼命挣扎,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眼看就要撞进铁笼,暗紫色凶煞的獠牙已经抵住笼栏,涎水顺着铁条滴落,在塔砖上烧出坑洼。

一个修士祭出“渡魂幡”,想将老魂影卷回来,幡面刚触到塔身的黑气,就被蚀出无数破洞,修士自己也被煞气反噬,嘴角溢出黑血,识海里翻涌着被吞噬的寒意。玄诚子掏出“聚魂玉”,玉刚靠近塔身,就变得冰凉刺骨,玉上的灵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显然连玉石都在被煞气污染。

“这塔被煞气压了三百年,砖缝里全是怨魂的血!”玄诚子急得额头冒汗,“寻常法器一沾就废,强行破塔只会让煞气炸散,方圆百里的魂影都得被卷进来,变成新的祭品!”

铁笼里的凶煞突然发出一声咆哮,塔身的黑气猛地暴涨,像只巨手抓住了那老魂影,往铁笼里拽去。老魂影的魂体被扯得拉长,脸上露出极致的恐惧,却连挣扎的力气都快没了。塔下的魂影越来越多,它们明知是死路,却被塔顶的虚假“引魂光”蛊惑,前赴后继地往塔上撞,整座黑塔像头贪婪的巨兽,在平原上张着嘴。

就在老魂影的指尖即将触到铁笼栏杆的刹那——

“这塔裂得跟冻坏的水缸似的,不补补,魂儿都跑错道了。”

李长生的声音从塔底传来,带着点守夜时添烛的熟稔。

他不知何时蹲在那里,身边堆着十几根…粗麻烛!烛是农家自己熬的蜂蜡混着松脂做的,烛身粗圆,表面坑坑洼洼,还沾着没擦净的草屑,烛芯是拧成股的麻线,顶端焦黑,显然是夜里看场院、守粮仓时用的旧物,最底下那根的烛身上,还留着个小小的指印,像是孩童不小心碰的,散发着松脂和蜂蜜混合的暖香。

他拿起一根蜡烛,用打火石点亮,火苗“噗”地窜起半寸高,带着点跳跃的暖光。李长生举着蜡烛走到塔底,看着那些被黑气拽回的魂影,又望了望塔身开裂的砖缝,将蜡烛往砖缝边一靠,竟真的任由烛泪往下淌。

“滴答…滴答…”

金黄的烛泪顺着烛身往下流,落在黑塔的砖缝里,像融化的琥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蚀骨的黑气刚触到烛泪,就像被烫到的蛇,“滋滋”地往后缩,烛泪流过的地方,砖缝里的灰雾竟渐渐变得透明,露出底下原本青灰色的砖石,石上隐约可见模糊的“引魂纹”。

一个被黑气缠住的孩童魂影,正好飘到烛泪滴落的地方,魂体突然不再下坠,烛泪的暖光裹着他,像被一只温柔的手托住,往塔顶飘去的力气竟大了几分。

“得慢慢浇,急了补不住缝。”李长生又点亮一根蜡烛,让烛泪顺着第一根的痕迹往下淌。两根蜡烛的烛泪汇在一起,像条细细的金河,顺着砖缝往上爬,所过之处,“锁魂符”的黑气纷纷溃散,露出的引魂纹开始泛起淡淡的白光,像沉睡的星辰被唤醒。

玄诚子和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那连聚魂玉都能污染的噬魂煞,在这粗劣的烛泪面前,竟像遇水的泥?烛泪没有惊天动地的力量,却凭着持续不断的温热,一点点熨帖着开裂的塔身,驱散着盘踞的煞气,比任何法器都管用。

李长生把蜡烛一根接一根地点亮,有的放在塔基,让烛泪顺着地基的缝往深处渗;有的举在手里,对着塔身最裂的地方慢慢浇。烛泪越积越厚,在塔壁上凝成层薄薄的金壳,壳下的引魂纹越来越亮,连成一片,像给黑塔披了件发光的外衣。

塔顶的铁笼突然剧烈摇晃,暗紫色凶煞发出愤怒的咆哮,想喷出煞气毁掉烛火,却被塔壁上亮起的引魂纹弹了回去,笼栏上的铁锈“簌簌”往下掉,露出原本银白的金属光泽,竟刻着“镇煞”二字。

那个即将被吞噬的老魂影,顺着烛泪铺成的光道,突然挣脱了黑气的束缚,像乘着金河往上飘,铁笼里的凶煞伸长了脖子去咬,却被引魂纹的白光弹得连连后退,只能眼睁睁看着老魂影飘过塔顶,化作一道白光往轮回的方向去了。

越来越多的魂影找到了烛泪铺成的光道,它们不再被黑气拽回,顺着引魂纹的指引,一个个平稳地飘过塔顶,连最弱小的孩童魂影,都能借着烛泪的暖光,顺利飞过铁笼。

李长生一直浇到第十三根蜡烛,塔顶的铁笼“哐当”一声裂开,暗紫色的凶煞被引魂纹的白光彻底裹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无数光点,被魂影们飘过的气流卷着,消散在天际。黑塔的黑气尽数退去,露出青灰色的塔身,塔顶的铁链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串新的铜铃,随着魂影飞过,发出“叮铃铃”的清响,像在为它们送行。

最后一滴烛泪落在塔尖,凝成个小小的金珠。李长生吹灭最后一根蜡烛,看着塔身的金壳,嘟囔道:“蜂蜡放少了,这壳脆得很,回头得多熬点,掺点桐油,保管经冻。”

他收拾起剩下的蜡烛,走向塔后的平原,脚步踩在沾着烛泪的草地上,发出“沙沙”的轻响。玄诚子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座被烛泪修补过的引魂塔和塔尖的金珠,突然明白——这烛泪浇铸的引魂塔,浇铸的何止是开裂的砖缝,分明是那些被煞气困住的魂影,是它们迷失的方向。最平凡的烛泪,带着人间的暖,凭着一点一点的滴落,补好了邪祟蚀坏的“引魂道”,因为指引魂灵的从不是冰冷的塔身,是那份“怕你走丢,特意为你留的光”。

一个刚顺着烛泪光道飞过塔顶的魂影,在消失前对着李长生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像在感谢那一路相伴的暖光。众人跟在后面,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松脂和蜂蜜的香,原来再凶的煞气,再破的塔身,也经不住一根根慢慢燃烧的旧烛,泪落之处,便是归途。

平原尽头,剩下的蜡烛在竹篓里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说:夜再黑,路再远,只要有这点光,魂儿总能找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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