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搜猫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芥子长生局

作者:不定闹钟 | 分类:女生 | 字数:0

第317章 水银池沸煮盗众

书名:芥子长生局 作者:不定闹钟 字数:0 更新时间:07-12 20:55

竹筛镇住的流沙还在耳室沉降,考古队撬开最后一道石门时,一股刺鼻的金属腥气扑面而来。墓室中央的池子里,水银正像滚水般沸腾,泛着诡异的银浪,池边散落着几具白骨,骨缝里还嵌着银珠,显然是被水银腐蚀的盗众遗骸。刚靠近池边的队员突然觉得鞋底发烫,橡胶在高温下融化,露出的皮肤接触到水银蒸汽,瞬间起了水泡——这是被“沸汞咒”扭曲的毒池。本该“防腐朽,固龙脉”的水银池,此刻成了熔骨的熔炉,沸得越烈,毒性越强,离池最近的队员已开始头晕目眩,口鼻里渗出淡红色的血沫,连玄诚子的避毒符都被蒸汽熏得卷曲,符纸在池边化作灰烬,反而激起更汹涌的汞浪。

“是‘沸汞熔魂池’!”玄诚子用道袍捂住口鼻,他能感觉到汞蒸气正往肺里钻,罗盘指针在“毒”位剧烈震颤,针身裹着层银霜,像被水银镀过,“这池水银混着百具童男童女的血,蒸汽里藏着‘蚀骨煞’,水银的‘阴寒性’被怨气催成了‘烈毒’!它把‘守护’变成了‘熔煮’,你离得越近,汞毒钻你的窍就越快,最后连你的骨髓都会被镀成银色,变成没有知觉的汞人;你用湿布挡,蒸汽会穿透布料,把你的皮肉煮成糜烂的糊;你往池里扔东西,水银会炸开,溅出的汞珠落地成烟,把整个墓室变成毒窖!”

话音未落,吸入汞蒸气的队员突然栽倒在地。他的皮肤已泛出银灰色,瞳孔里映出无数挣扎的人影——是他祖父当年带领的盗墓团伙,七十年前就是栽在这水银池里,最后只剩祖父一人爬出,却也中了汞毒,浑身溃烂而死,临终前在日记里写“见银浪翻涌,寻草木灰掩之,火能克寒,土能吸毒”,此刻这诅咒在他身上复刻,连池边的石壁都渗出银色的液珠,像在嘲笑“又来送死的”。

“这咒蚀的是‘生机’!”玄诚子祭出“化毒符”想贴在队员眉心,符刚触到他的皮肤就被汞毒腐蚀,“你越怕中毒,煞气越能钻空子!沸汞本是‘寒’,现在成了‘烈’,毒得越狠,熔得越烈!”

李长生的目光落在队员背包侧袋的旧布包上,里面裹着块黑褐色的土块——是他祖父留下的草木灰,说“灶心土能解百毒,比啥解药都实在”。他突然想起三奶奶总在灶台边堆着袋草木灰,灰里掺着艾草灰,说“这灰能吸油、能灭火、能解汞毒,灶王爷赐的宝贝,比啥仙丹都管用”,她打扫汞泄漏的旧体温计,从不用手套,就用草木灰搓手,说“土能克银,火能驱寒,实在东西能治虚邪”,灰袋里总放着块粗布,说“沾灰擦灶,干净,也能防烫”。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麻袋,解开时露出袋草木灰——灰是三年的老灶心土烧的,细腻如粉,三奶奶说“陈灰性子温,不会伤手,新灰太燥,容易动火”;灰里混着晒干的艾草叶,是她特意加的,说“艾草能驱毒,跟灰凑一起,能把邪祟吸干净”;麻袋角缝着块粗麻布,是擦灶台用的,散发着烟火的暖香混着泥土的腥气,显然是她用了一辈子、藏了无数次的“解汞灰”,灰袋里还卡着点烧焦的玉米须,是烧火时沾的,带着生活气。

“水银太寒,失了敛的性,才被沸汞煞钻了空子。”李长生抓起一把草木灰,对着那沸腾的银浪,猛地撒了下去——灰粉落入水银池的刹那,竟腾起股白烟,像干柴遇上烈火。

“嗤——”

带着烟火气的草木灰刚触到沸汞,翻滚的银浪突然像被泼了冷水的油锅,“簌簌”平息,汞蒸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队员溃烂的皮肤不再恶化,银灰色的肤色渐渐褪去,露出红肿却有血色的皮肉。更惊人的是,落入池中的灰粉竟凝结成块,像海绵般吸附着水银,池底的白骨旁浮出层黑褐色的膜,是被草木灰中和的毒素,带着“土克水”的韧劲。

“这灰…克的是‘寒’,吸的是‘毒’?”玄诚子愣住了,看着池边凝结的灰块,那上面竟长出细小的草芽,是被“烟火气”唤醒的生机,比任何化毒符都有力量,连墓室里的蚀骨气都散了。

李长生没说话,只是用粗麻布裹着草木灰,往队员皮肤上轻轻擦。他的动作很慢,像三奶奶给烫伤的孩童涂草木灰那样,带着“别怕”的暖意。他擦到第三下时,队员突然抓住灰袋,往自己口鼻处捂,说“祖父说的‘草木灰掩之’,是让我们用土气克汞毒…他当年就是靠揣着灶心土才爬出墓的…”——这句被他当作土方子的话,此刻随着烟火的气息,终于在血脉里醒了。

“三奶奶的灰,不是靠‘多’,是靠‘纯’。”李长生一边往池边撒灰,一边慢悠悠地说,“她烧灰总用干净的柴,说‘杂柴烧的灰带邪性,纯柴烧的才干净,能吸真毒’;她存灰从不用新袋,说‘旧麻袋透气,灰能喘气,就像人心,得有透气的地儿,才不会被毒闷死’;有次村里的孩子误吞了水银珠,她就是用这草木灰冲水灌下去,说‘灰能裹住银珠,带着它一起排出来,土性最实在,不会骗活人’,孩子当天就好了。”

随着他的话,草木灰的粉末里渗出点淡淡的暖意,那是三奶奶烧火时,灶膛的余温留下的,带着“火”的劲;艾草叶的清香泛着微光,那是她掺灰时想着“驱毒护人”的执念;烧焦的玉米须在灰里轻轻动,像在唤醒队员们对“土性”的认知——水银本是防腐的利器,不该被戾气变成熔骨的毒药,真正的解药,藏在“烟火熏过的实在”里,不在“虚无缥缈的仙丹”中。

其他队员也纷纷用草木灰护住口鼻,往池边撒灰,沸腾的水银池彻底平息,银浪化作平静的镜面,被草木灰吸附的汞珠凝结成块,像被驯服的野兽。被救的队员看着池底的黑膜,突然觉得手里的草木灰比任何防毒面具都可靠。

水银池中央的池底,突然升起块银色的玉佩,上面刻着“水”字,与之前的终极真言拼在一起,组成“镇归影心腐化结固探力引生救食水能眠居明讯录显声纹讯镇容灵缚画卜音车箭破御绳实水”的完整大道。玉佩的光与草木灰的暖光交织,映出无数生火的身影:农妇烧灶、猎户烤火、匠人熔铁,这些带着“烟火气”的场景,像一张温柔的网,兜住所有被汞毒侵蚀的魂,让它们想起解毒的真谛——不是避,是用生活的实在去克。

“灰袋的麻布磨破了,得换块新的。”李长生把草木灰扎紧,嘟囔道,“三奶奶说‘袋要牢,灰要纯,布破了漏灰,心不纯了招毒’,回头烧些新的灶心土,混上今年的艾草,缝个更结实的麻袋,让它能解更多奇毒,护更多活人。”

玄诚子盯着玉佩上的完整大道,突然看见所有的字都在往“火”字里聚,像草木归灶。他猛地看向李长生,对方正用草木灰在池边画了个圈,圈里的水银竟结成了冰,而那普通的草木灰,竟在光里泛出比玉佩更古老的纹路,像在给这毒池“消毒”。从碳测仪到水银池,李长生用的所有旧物,都藏着一个“火”字——烟火、火气、活气,这才是“解毒”的终极力量,是布局万古、谋定万界的根基,因为任何阴寒,都敌不过“烟火熏过的人间实在”。

被汞毒伤过的队员把祖父的日记页埋进草木灰里,对着玉佩深深一揖。他知道,祖父留下的不是土方,是生存道:灶膛里的灰比墓里的毒实在,人间的烟火比阴间的寒气温暖,心有活气了,再烈的汞毒也蚀不了身。

李长生背着背包往墓室外走,草木灰在麻袋里轻轻晃动,烟火的暖香混着泥土的实在,像在诉说一个温暖万古的秘密。他回头望了眼那片平息的水银池,镜面般的池面在光里泛着哑色,像在说:别怕,有烟火熏过的灰,就没有熔骨的汞;存着人间灶火的地方,就没有解不了的毒。

而那个扛着灰袋的长生者,他予三界的从来不是解药,是让三界永远记得——最厉害的解毒剂,是人心的活;最强大的克寒,是人间的烟火。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125721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