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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熙风云录

作者:自由飞翔的小馒头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16章 奇毒

书名:庆熙风云录 作者:自由飞翔的小馒头 字数:0 更新时间:07-17 08:14

永宁城,云国公府,揽星苑。

与国公府正房仅隔了一进院子的揽星苑,本是云守正的正妻弥萝所居之处,十多年前弥萝出家入道后,这里就成了其长子云奇的居所,然而,自六年前十八岁的云奇只身前往河西,投身行伍后,揽星苑就彻底冷清了下来,除了云守正和管家云福,以及负责洒扫的几名粗使下人,便再没人进来过了。

但是,今晚的揽星苑却格外热闹,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除了国公府里的下人们,还有不少穿着白色罩衣,头戴白色巾子的太医和医仆们。

云守正坐在卧房的圆凳上,焦急不安地看着被一群太医包围在软榻上,上半身几乎被银针扎成刺猬的云奇——自己这个离家出走了五年,而今却昏迷不醒地被抬回家的长子。

云守正和云奇父子长相有四五分肖似,只是云守正的眼眸是黑色的,上唇留着短髯,给人一种风流文士的感觉,而云奇的眼眸是墨绿色的,容貌则更偏向英挺俊逸。

云守正身后的管家云福,更是疼惜不已地望着面色灰败、气息羸弱的云奇。

那日在拴马镇外,千钧一发之际,两名戍卫循着云奇留下的暗记从也澜伽耶手中救下了云奇,千里奔袭赶回来后,才发现他竟已奇毒入骨,命在旦夕。

之后,云守正几乎将整个太医署都搬回了国公府,京城中凡能医毒者,无论黑道白道也都被他“请”了来,以太医院医正冯林为首的二十多人,在揽星苑治疗了云奇两天两夜,才堪堪将他的性命给暂时保住了。

被称为“解毒圣手”的太医院医正冯林,在其他太医的帮助下,拔下了云奇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后,盯着一个个犹自发乌的针尖,失望地叹了口气。

“冯医正,”云守正心疼地看了看四肢僵直,纹丝不动,双唇已然呈青黑色的儿子,向冯林抱拳道:“犬子究竟是中了何毒?怎么会如此凶险?”

冯林无奈地叹息道:“此毒极为怪异,实属罕见,与一般见血封喉的剧毒之药不同,它初入人体后并不致命,也不会有任何中毒的症状,心脉也会正常运行,只是会让中毒者昏迷而已,而这也正是它的迷惑性所在,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此毒就已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中毒者的五脏六腑,甚至是脑子里,一旦毒发,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冯医正,”云守正指着云奇,不死心道:“你的意思是,他没救了吗?”

“请国公爷节哀,下官们已无能为力。”冯林冲云守正深施一礼,心有不忍道:“世子可能,可能撑不过三日了。”

“你说什么?”云守正怒视着冯林,摸着腰间的长剑就要拔出来。

“国公爷——”云福连忙死死按住了云守正拔剑的右手。

云守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他把出鞘的长剑重又塞回了剑鞘,用红肿的双眼望了望着满室的仆从和太医们,无力地摆摆手道:“走吧,都走吧,你们都走吧。”

“唉——”面对失态的云守正,冯林长叹一声,什么也没说,率先走出了揽星苑。

只一会,满室的人走得干干净净,最后只剩下了云守正和云福主仆两个。

“你也出去吧。”云守正疲累以极地看着云福,说道:“去趟无为观,把消息告诉她,让他们母子见上最后一面吧。”

“是。”云福踉跄着,离开了卧房,关上门便抱着头蹲在院中无声地哭泣,云奇是他从小看大的,他对云奇的感情远超主仆之情,比之云守正来说更加纯粹,也更加沉重。

而卧房中的云守正,坐在床沿定定地看着数年未见,却即将永别的儿子,突然扬起巴掌就要往云奇的脸上掴去,然而,这一掌却终究没有落到云奇的脸上,只是化为拳头,狠狠地砸到了卧榻之上。

“你这个逆子!”云守正嘴里骂着,眼中却早已盈满了泪水,只是他一直忍着,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身为云国公的他,似乎早已将儿女情长放下,但冯林的一席话,居然让他有了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此时的云守正,不是朝堂上挥斥方遒的国之重臣,不是一言九鼎的一家之主,只是一个普通的,即将失去爱子的父亲——眼泪终于决堤,始终挺直的脊背也在刹那被即将到来的丧子之痛压弯了。

揽星苑西侧不远处的“玉辉堂”里,正房后面的小佛堂内,云守正的二夫人秦明岚正跪在一尊白玉观音前,状似虔诚地数着念珠,但微微抖动的唇角和始终没有转动的珠子,却充分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和紧张。

“夫人,”秦明岚的贴身婢女,也是她儿子云青的奶娘桑红袖,推开小佛堂的门,缓缓走到了她的身后,“揽星苑传出消息,世子中毒太深,活不过三日了。”

秦明岚蓦地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手中的念珠也开始转动,她面色平静地对着观音深深下拜,翘起的双唇和眼中的笑意在起身后即消失不见,转而换成了情凄意切的悲戚痛哭,“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您一定要保佑世子快些好起来啊!小女子泣血伏拜您老人家了。”

桑红袖的眼角抽了几抽,不动声色地走到门口,把佛堂的两扇门全都打开,好让佛堂外的丫鬟婆子们都能看到、听到秦明岚为云奇虔诚求神的画面,桑红袖相信,不出一日,秦明岚的贤良淑德就会传遍整个国公府,自然而然的也能传到云守正的耳中。

国公府的大门口,云福牵了马正要出发赶往无为观,却被一个从府外匆忙而来的慌乱身影撞了个满怀。

“二公子?”闻着来人浑身的酒气,云福惊道:“何事如此慌张?”

云青的长相与云奇大相径庭,虽也算得面目清秀,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阴柔之气,再加上他生得比较瘦弱,也不算太高,整个人看起来比云奇小了一圈。

“福伯,”云青抓住云福的手臂,喘着粗气道:“刚刚,我在路上看到太医署的太医还有那群郎中们都走了。他、他怎么样了?”

“您、您是说世子吗?”云福的话一出口,红肿的双眼就又蓄满了泪水,接下来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云青的心蓦地一沉,整个人就如同痴傻般呆住了,他小心翼翼问道:“他、他死了吗?”

云福点头又摇头,最后狠狠擦了把眼泪,说道:“冯医正说,世子还能撑三天,国公爷让奴婢去趟无为观,请大夫人回来见世子最后一面。二公子,小的先走了。”

“还能撑三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云青失神地喃喃着,拔腿就往揽星苑跑。

一路上,云青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这十八年来他与云奇的恩怨情仇,直到踏进揽星苑,见到云奇无知无觉、面容乌青地躺在床榻上,而他那素日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父亲,猝然间憔悴衰老了不止十岁的模样,云青才真的意识到,自己那个唯一的手足是真的将要离开这个尘世了。

去往无为观的盘山小道上,弃了马的云福提着灯笼,步履艰难地往上走着,十数年来,这条路云福走了不下数十次,却没有哪一次像今晚这样难走,愈接近山顶,他的脚步愈重,心情也愈发难过。

当无为观终于出现在云福的眼前时,他竟没了去敲门的勇气,只把灯笼扔在了一旁,坐在大门外的石阶上抱着头闷声哭了起来。

“嘭——”一个苹果核从院中高大的苹果树上飞了下来,正中云福的头顶。

“喂,你这老头,大半夜跑我家门口哭丧来啦?”

云福护头的工夫,一个青衣道袍,手持拂尘的女冠便从院中的苹果树上落到了云福的面前。

“阿、阿代。”被砸了头顶的云福,急忙起身与女冠代莉斯打招呼,“我、我是来找大夫人的。”

“这里没有什么大夫人。”代莉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指着下山的小路,说道:“你找错地方了,快走,免得招打。”

“阿代,”云福道:“我找大夫人确实有急事,能让我见见她吗?”

“不能。”代莉斯断然拒绝道:“无为子正在闭关静修,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打搅。”

“是世子。”云福不得不实话实说道:“他出事了,国公爷想请大,不,请无为子回府见见他。”

“云奇?”代莉斯浓眉一挑,问道:“他回来啦?怕不是被你的国公爷给抓回来的吧?他怎么了?”

“世子他中毒了。”云福神情悲恸道:“太医院的冯医正断言世子活不过三日了。”

然后,云福哽咽着,把云奇的事情简单地讲给了代莉斯。

拂尘“呼地”甩到了云福脸上,火冒三丈的代莉斯,指着云福的鼻子吼道:“你们居然信那帮庸医的话?云奇那小子的生死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枉下论断!还有你这个没用的,那小子出了事,你居然不先来找我,却任你的‘好’国公在哪儿瞎折腾,折腾出人命了,才想着来给我们报丧,简直是岂有此理!”

代莉斯越想越气,恨不能一脚把云福给踹翻,却在右腿踢出去的瞬间硬生生给收住了。

云福被代莉斯一顿抽打和吼斥,不但没生气,反而开心地擦了擦眼睛,小心翼翼道:“阿代,你、你能救世子是不是?”

“无为子确实正在闭关,先不要去打搅她的清修了。”代莉斯甩了甩拂尘,大义凛然道:“无量天尊,待贫道前去闯一闯龙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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