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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熙风云录

作者:自由飞翔的小馒头 | 分类:军事 | 字数:67.1万字

第60章 冰室

书名:庆熙风云录 作者:自由飞翔的小馒头 字数:0 更新时间:07-17 08:14

正午时分,暖阳高照,春日和煦。

钧城,世康坊西北角的一户略显破落的普通两进小院内,一名身材粗壮、褐衣破衫三十出头的男子,正吃力地扛着一个半人高的竹筐,从后院数丈深的地窖里面抓着粗麻绳沿着陡峭的台阶往地面上奋力攀爬着。

待爬到地面上,生怕冰块被艳阳晒化了,男子顾不得休息,喘着粗气扛着竹筐就往门窗紧闭的后院东厢房拔足狂奔。

到了门边,男子轻拍门环,房门应声而开,一股透骨的寒气陡然间扑面而来,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趔趄着后退了大半步。

一个戴着厚厚的皮子手套,围着毛皮斗篷,脚蹬鹿皮厚靴,嘴唇被冻得青紫的男子,跺着脚、哈着白色的寒气走了出来,并随手关上了房门——他正是昨日从齐宅内“劫走”萧铃儿的云奇。

“公、公子。”看见云奇,男子忙解下背上的竹筐,放在云奇身前,哆哆嗦嗦、结结巴巴道:“已、已经二百、百块冰、冰啦,是、是不是够、够啦?”

“不行,还是不够。”云奇摇头道:“至少还需要一百块。”

“可、可是公子。”男子因为结巴和着急,脸色涨得通红,“这么、这么多、多冰,您确定、确定不会把那个、那个小娘子给冻、冻坏了吗?”

“大毛,”云奇把丈许长宽、数寸厚的冰块从竹筐里搬了出来,神色严肃地对男子道:“你只需帮我运冰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打听,也别多问。”

说完,云奇扛着冰块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旋即又关紧了门,除了再次被门缝里散出的冷气吹了个透心凉,屋内的情形,大毛什么也没看清。

大毛是钧城小有名气的制冰人,父母已双亡,因家境贫寒,虽已过而立至今尚未成婚,独自一人居住在这座祖传的两进小院内。

小院的地底深处都被大毛掏空了用来做冰窖,储存隆冬季节冻上的冰块,待仲夏炎热时节,再把冰块卖与有需要的人家或者店铺,以赚取微薄的银两勉强过活。

就在昨日傍晚,大毛家门口忽然来了一辆马车,车上载着两个不速之客,那就是云奇和萧铃儿。

甫一见面,云奇就给了大毛一百两银子,而这些银子足够大毛数年的花销。

从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银钱的大毛,当场给吓了个半死,在得知云奇只是要在他的家里借住三日,并且需要他提供足够的冰块后,大毛才算安了心,兴高采烈地收下了这笔巨款。

从昨天傍晚到今日午时,大毛几乎一刻也没休息,把冰窖里一大半的冰块都搬了出来,通通交给云奇,堆在了他们借宿的东厢房内。

云奇告诉大毛,这些冰块是为了给那个昏迷不醒的小娘子治病的,可是却并未给他解释要怎么治病。随着冰窖里的冰块愈来愈少,东厢房内的冰块愈来愈多,大毛也却愈来愈忐忑——这怕不是给人看病,而是要活生生把人给冻死吧?

但是,拿人手短,大毛不敢多问,更不敢闯进房间去一探究竟,只能无奈地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双手,认命般扛着竹筐,又一次往冰窖的入口一步步走去。

然而,云奇和大毛都没注意到的是,在这个小院的上空,一直有一只灰色的飞奴在盘旋着,时高时低、时远时近,但却始终没有远离萧铃儿所在的东厢房。

面积不大的东厢房内,宛如寒冬腊月,冰冷至极,云奇哈了口嘴里的热气暖了暖手,把刚刚搬进来的冰块摞在了向西的一面冰墙上。

二百块冰块,被云奇整整齐齐码成了三面厚厚的冰墙,把房间堆了个满满当当,仅着里衣、里裙的萧铃儿就被他放在了冰墙中间的地面上,而萧铃儿的身子下面垫着的,居然也是用厚厚的冰块铺排而成的冰榻。

云奇颇为自得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搓着手盘腿坐在了冰榻旁的蒲团上,墨绿色的双眸凝视着仿若婴儿般沉睡着的萧铃儿。虽然处在酷寒的包围中,萧铃儿的气色却反而比在雅菊阁内被暖盆烘烤时好了许多,尤其是胸膛的起伏几乎恢复了正常。

云奇脱掉了皮子手套,给萧铃儿把了把脉,而后欣慰地帮她翻了个侧睡的姿势,好让萧铃儿的脸正对着自己。

“萧铃儿,这可是我第二次救了你的命了。”云奇凝视着萧铃儿玲珑剔透的面庞,眼神专注且温柔,“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两回,算一算你可是赚大了。不过呢,小爷我素来大度,也就不跟你计较什么了。可是,你要快快醒过来啊,不然,从明儿起,我可就开始计算利息了,像我这样的纨绔子弟,利息计多了,你可还不起的。嗯,不然,你以身相许怎么样?”

“嘿嘿嘿——”云奇说着,忽然就想到了萧铃儿身穿绿色喜服,含羞带怯的模样,不自觉地就笑出了声。

萧铃儿似听到了云奇的笑声,两个眼皮忽然轻轻抖动了几下,不过,正在低头冥想的云奇,恰好错过了这一幕。

“铃儿,跟你说件事,你可不准生气啊。我那个自以为是的好爹爹和工于心计的二娘,居然趁我中毒不醒,偷偷给我定了一桩婚事,对方竟还是我那个二娘娘家哥哥的女儿,为了逃出京城,我可是煞费苦心,把阿代都给得罪了。你快点醒过来吧,然后咱俩一起浪迹江湖,或者,我跟你去寒冰宫,那地儿难找,南宫宫主也不好得罪,有南宫宫主当靠山,估计到时候我爹也没辙了。哎,这个主意好哎,对,就去寒冰宫。”

云奇自顾说着,到最后甚至变成了手舞足蹈,似乎他与萧铃儿已经并肩携手共游江湖了。

抱竹堂内,已经“失踪”了许久的飞奴小灰,忽然“扑梭梭”地扇动着翅膀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到了齐少宣面前的桌案上。

正在凝神静思的齐少宣忽地睁开双眼,将左手伸了出来,小灰却并未像往常那样顺势站到他的手心里,而是走到了装着银梳和萧铃儿青丝的木盒上面,并且用它尖尖的喙不停地啄着盒子,然后便扇动着翅膀便朝外面飞了出去

此时,齐少宣完全明白了小灰的意思,他匆匆披上外衫,便急急追着小灰而去了。

崔昊刚回到知府衙门,就从罗衍处得知了一个十分意外的消息,慕容卯和他的儿子慕容宁被释放了,因为他的那个所谓的外甥女蒋慧心在临死前写下了一份血书,主要的意思就是:毒是她下的,人是她杀的,慕容卯之前是为了保护她而顶罪的,她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所以要以死明志,希望知府大人明察秋毫,放过慕容卯。

蒋慧心是怎么死的,以及死前的所作所为崔昊是亲眼目睹的,所以,他很清楚“血书”一说纯粹就是胡说八道。

于是,愤怒至极的崔昊决定去找郭锵讨要个说法,最终,他在府衙大门外等来了身着便服,与杜季智相携入府的郭锵,俩人都由仆从扶着,步履蹒跚、醉意朦胧,显然喝了不少酒。

崔昊没有理睬杜季智,只强行按捺住惊怒,向郭锵行礼道:“大人,卑职在此恭候大人多时,有要事要向您禀报。”

“崔捕头,”杜季智顶着被绷带包裹了一圈的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崔昊,醉眼迷离道:“咱们,又见面了,你、你还真是勤于公务,日夜操劳啊。你、你家大人喝多啦,有何要事,明日再说无妨。”

“杜总管,您也很操劳啊,不是忙着劫持良家、挖人坟墓,就是带着伤跟我们大人一起喝酒戏乐,实在是辛劳至极!”对于杜季智,崔昊简直是半点好感也欠奉——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到处为非作歹、作奸犯科却能逍遥法外,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崔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郭锵在一旁愠怒道:“你怕是办案办糊涂了吧?还不速速给杜总管道歉?”

“哎,郭大人不必生气。”杜季智打了个酒嗝,装模作样地为崔昊求情道:“崔捕头这种刚直的性子本总管很是欣赏,只是以后为人处世还需谨慎些,锋芒毕露不是不好,而是很不好。”

说完,杜季智冲郭锵拱拱手,在侍从的搀扶下,一摇三晃地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杜季智渐渐走远,崔昊对着他的背影攥紧了双拳,转而质问郭锵道:“大人,您为何要放了慕容卯?您明明就知道那劳什子血书,根本就不是蒋慧心写的。”

郭锵却摇了摇头,给了崔昊一个你还是太嫩的眼神,反问他道:“血书是谁写的很重要吗?蒋慧心她就是杀人凶手,这才是最重要的。这个案子就此了结了,你以后莫要再追查了。”

“大人,你——”崔昊十分不满郭锵的所作所为,便要同其继续理论。

郭锵却根本不欲再搭理崔昊,他摆摆手命令侍从将其拦住,而他自己却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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