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搜猫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青春甜的要命

作者:良渚酋长 | 分类:都市 | 字数:0

第39章 村主任的家

书名:青春甜的要命 作者:良渚酋长 字数:4.1千字 更新时间:07-17 08:10

陈叔家的户口一直迟迟没办成,是因为陈叔一家从苏北迁过来的那年,承包过几亩田地,种了两年收成不好。

那时巢湖大堤还没修好,容易水灾。当年的村干部说过,如果受水灾,会适当减免农业税。可陈叔家种的两亩薄田,地本来就是贫瘠之地,种了两年,还遇到一次水灾,农业税交不上来。后来,看看建修大堤也遥遥无期,干脆就不承包了。

算了下两年的农业税一千多,原来村干部把这块地的累计欠税全部计算在内。吕婶坚决不同意,连自己两年的农业税也不交了,行成呆账。

到了第二代身份证换证时,村干部就将他们全家户籍证明不开,让他们这么多年成黑户。村干部都知道清缴税费,只有跟户口挂钩才有效果,毕竟儿子女儿大了,都需要用身份证。

李厂长对村里的干部太熟悉了,他在瓦厂十几年,连老会计,老书记他都跟他们在不同场合吃过好几次饭。

村主任老田每年都要来瓦厂为切割下来的瓦渣掩埋问题跟他商量。李厂长觉得老田还算比较通情达理,于是兴冲冲的跟着志平两人趁着薄暮的时光往湖东村走去。

村里炊烟袅袅,暮云四合。两人站在一个农家小院门口,推了推院门,见厨房灯亮着,却不见人来开门,倒引了一只大黑狗低吼着朝来人叫了两声。

屋里走出来一个妇人,透过半开的大门,能看见屋里有个男人正在吃晚饭。李厂长便说:“他在家,在家呢!”

“田主任啊!”李厂长高声大嗓门地喊道。妇人认出是瓦厂李厂长,忙过来开门,惊讶地问:“晚上了,还惊动厂长过来,可有事啊?”

李厂长很开心的样子:“当然有事了。”说着两人进屋,田主任看见来人,让妇人泡了两杯茶。自己拿出中华烟,抽出两根递过去。

“不抽不抽”志平谦虚地摆摆手。李厂长刚坐下还没说话,把中华烟点着,幽幽地吸了一口说:“主任你先吃饭啦。”

田主任说中饭都没吃呢,今天忙了一天,说着端起一大碗米饭,扒拉着饭碗上架着的一根酱色猪肘。田书记的大圆脸埋在肉饭底下,呼哧呼哧又吧唧吧唧。

没一会,田主任丢下饭碗朝厨房里喊了一声,让老婆过来收拾桌子。

他拿起茶叶泡了杯安吉白茶,然后仰坐在沙发上,挺着滚圆的肚子。他心里早已有数,只是在等李厂长和小会计开口。

于是李厂长开门见山,说到陈运河一家的户口本,因为欠农业税一直没办。现在晓月和会计两个人要办事了,所以过来把这个户口问题解决一下。

李厂长面露难色又无可奈何之情。

田主任意味深长的“哦哦”一声,他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志平,仿佛要看清眼前这个小伙子似的。志平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他当然知道别人的诧异不解,可他早已无所谓这些奇异的眼光了。

田主任说道这是好事嘛,天大的好事啊,陈家的二女儿不错。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来评价晓月,只说了个“不错”。

田主任这才想起陈家二女儿跟小会计早已在一起几个月了,那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在饭局上发酵了一轮又一轮。只是他不认识小会计,也早已没注意过陈家的二女儿了,但仍然要赞不绝口的夸道这是件天大的好事。

于是李厂长说,算算有多少农业税,先把欠税补上,再把户口本办了。田主任一跃而起说道:“行,没问题,我来查查账本,看看多少钱。”

于是田主任去了另一个房间,拿出一本棕色的三栏复式账本,边翻边说:“这都好多年了,记不得了,时间太长。”

他像是自言自语,终于翻到陈运河一户,左手盯着账本,右手飞快的按下计算器,最后咕咕唧唧的算着:“好了,一共1650块钱。”田主任终于算完,轻松的说。

志平小声地问:“这是几年的?”

“两年的呀,后面有累计的罚款,我们村只交了一半,减免一半,反正你放心,小伙子,所有的优惠政策我都给到你了,你爸妈做了两年,第三年没做了,也没报。老陈后来进了瓦厂,我们也没多收,只收两年的。农业税是皇粮国税,跟我们个人没关系,只跟集体有关系,收上来上交国库了。”

李厂长见田主任和志平两个说的停不下来,便插话说:“老田,我们的关系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陈家情况你也清楚,现在也是我们张会计来代办,你自己看看有多少可免,今天我们张会计钱也带来了,就一句话结束。”

田主任早已想过李厂长会这样讨价还价,他深知这个擅长短平快的急性子,肯定要一句痛快话。于是做出一副很为难的神态说:“那如果免得太多,我们村委要开会的呀。这样吧,今天我做主,等会我跟杨会计电话说一下,就免掉650吧,只要1000块钱,把历年欠款全部清掉。”

“好嘞,成交。”李厂长推了志平一把,志平心领神会,立马上前把钱拿出来数了1000,痛快的递给田主任。

田主任接过钱,只用肥短的拇指扒拉一下,便收起来了。志平和李厂长两人就静静的等着田主任开完税证明,两人无比轻松。李厂长夸赞田书记家干净宽敞。主任老婆就笑笑,然后又说:“会计哪天办事通知我们一下,我们去热闹一下哦!”

“那肯定的,放心,你和田主任都要去,座上宾。”李厂长说着,接过那张盖着红印的完税证明,其实就是张白纸上写着陈运河的农业税已结清,可以办理户籍事宜的介绍信。

志平小心翼翼的拿好介绍信,笑吟吟地回头跟田主任告别,那只大黑狗早已不叫了。

回去的路上,李厂长感叹一句:“这笔账都过去五年了,也不知收到钱丢到哪里去了。”

志平心里惊讶,但附和着李厂长的意思,信口开河的说道:“那还不是他们和会计分掉了,这个完税不完税的,没有任务也没有计划的,差不多都是无凭无据了,只是手写了一个介绍信而已。

志平没再说话,两人快步沿着朝大河埂朝近路回去了。冬日的夜晚,村里都很安静,只有远处一两声狗叫传来,两人很快走到瓦厂。

食堂里的晚饭早结束了,志平便兴冲冲地说要给厂长做个真材实料的炸酱面,李厂长在一旁笑着坐等。

志平从冰箱里取出一份五花肉,叮叮当当剁成肉丁,又切了一点洋葱,烧水煮面的空隙,这边也开始烈火喷油炒肉丁了。粉红的肉丁在锅里发白的时候,洋葱也滋滋啦啦的下锅翻炒,一会就满屋飘香。主任便开心的说:“我们张会计还会做炸酱面啊,以后要多来吃。”

志平被夸的更加心里唱小调般的舒服。

锅里的水开始冒泡,硬邦邦的面条入水变软,随着筷子来回拨动。洋葱肉丁炒熟了,热面条也出锅了,志平把面条放进冷水里拌一下,小心地用大碗给李厂长盛了一碗面,放了洋葱肉丁,然后取出家里的芝麻酱,左一勺右一勺均匀的搅拌白肉和紫皮洋葱,棕色的芝麻酱引入面条里,一切看起来色香味都有了。

然后志平才恭恭敬敬端到厂长面前,眉开眼笑的李厂长满是皱纹的脸,像是春水抹平的畅快。

李厂长笑眯眯的接过面,吃了一口又吃一口,小声地说:“牛肉,没放盐吧?”

正准备开吃的志平,一下子愣住了,自己尝了一筷子,果然淡而无味,红着脸说确实忘了。志平给厂长倒了生抽,果然,美味可口,尤其是芝麻的香味,都让他吃的一直停不下筷子了。

厂长回宿舍后,志平也收拾干净了。他想赶到村里去,告诉晓月事情办妥了,只是又觉得时间不早,想明天把老户口本拿过来,办好了再说吧。志平考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这时志平听到窗户后面有沉闷的敲击声,便伸过头过去,却又没有人影。他立马想到是小月过来了,跟他躲猫猫呢?便按住不动,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只装模作样的看书,耳朵却尖起来听后窗动静。但悄无声息。志平正在疑惑的时候,听到窗户玻璃又轻轻地敲了一下,志平立马站起大声说:“出来,我看见你了!”

志平却听到吕婶咯咯的笑声,原来是晓月母女俩都过来了。志平连忙迎接她们进来,又让座又泡茶。晓月像是好久不见般的亲热,她看到志平又在用心看一本厚厚的书,只说志平是书呆子,我家的书呆子嘛!

然后又一把夺了志平的书,拿过去一看是宫崎骏的动漫,晓月便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么大的人了,一天到晚这么认真的看动画片,羞不羞啊?

志平看着晓月只是疯玩,一点也不生气。他觉得晓月在他身边一直是小心谨慎的,只有今晚在吕婶跟前,她才如此放飞自己,是个难得一见快乐的女孩。

志平不禁有些同情晓月了,也觉得以后无论如何要让小月快乐,真的爱情本来就是成就一个人原本的快乐。而不是约束人的本性,成为你想要的人,那样终究还是自私呢。

志平等母女俩坐下来时才说到交农业税的事情已经办妥。吕婶便微笑着问志平,花了多少钱?当听到1000块钱时,吕婶又收敛笑容,恨恨地骂当年那个主任不是人啊,想各种办法诈我们,我们一家刚过来,无依无靠的,他那时候要我们2000块钱,还说以后会越来越多,我就干脆不理他们了。这些个都不是人啊,欺负我们老百姓呢。

吕婶尽管不识字,但她看准那张盖着鲜红圆印章的介绍信,颠倒着看了好久,仿佛在看一幅画。半天,她才说:“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小弟也不用担心了,高考顺顺利利吧。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蓝色的封面,是上一代户口本。吕婶对志平说这是老的,你拿去办新的哦。

不给我办户口本,我这么些年咋过的?吕婶痛恨着六年前的村主任,又欢喜着眼前的完税凭证,之后才起身去说要找李厂长,他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女儿说,等会你自己回家!

嗯嗯嗯。晓月连声答应着。志平却有些疑惑,这么晚了,找李厂长干啥?

晓月用手指在志平头上一点说:“你呀你想什么呢?我妈只是让我在这里玩一会,她随便找个理由说说罢了,志平才恍然大笑。又紧紧的抱住晓月,只享受着不被打扰的宁静幸福。

志平躺在床上想到晚上去田主任家的前前后后。特别是他跟李厂长回来的路上,他觉得那1000块钱的去向,真是说不好了。那这笔钱到底该不该收呢?如果这笔钱没有上缴,那田主任他们算不算盗窃呢?

而那些关于吕婶陈叔的事,并非别人传说的那么不堪。如果是现在,吕婶的选择也不一定是错的,至少他志平是能理解的。

志平觉得他能理解陈叔吕婶的不容易,也理解晓月的成长环境和晓月的性格特点,他像是一个善于倾听的人,可以穿越不同的年代,静静的听对方把话说完。

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便有千千万万的事,而每一件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更别说理解了。就如同这一型糖尿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又比如晓月的家庭,当初吕婶的选择造成后来一系列的麻烦和孤立。然而时光不可倒流,晓月一家也只能在不被别人理解的路上越走越远了,于是终究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和语言暴力发泄的对象。

我们又有谁能完全理解吕婶陈叔呢?即使是夫妻做了多年的人也未必能理解陈运河一家吧?

志平像是个哲学家一般地感慨着自己的命运,那是生病后的自己和晓月家庭的初相逢,才有了这些认知的碰撞,未来到底会怎么样?他一无所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