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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甜的要命

作者:良渚酋长 | 分类:都市 | 字数:109.0万字

第44章 王老五

书名:青春甜的要命 作者:良渚酋长 字数:3.8千字 更新时间:07-17 08:10

第 44章 王老五

志平那天从人才公寓回到瓦厂的时候,见到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就想着这是王老五了。

果然,中年人非常客气,自我介绍道他姓王,然后就熟络第哈哈一笑,称呼志平为张主办,志平便知道老王是打听过人事的了。

老王两个大眼袋像是装着装满沉甸甸的瞌睡虫,他总是半睁半闭着眼睛,像是对所所有的财务都漠不关心,而他又喜欢自嘲地说:“我是个大坏蛋呀,我有多坏,你们不知道诶。”

志平想到李厂长跟他说的那些话,但他又不能直接说是李厂长告诉他的,只敷衍地笑笑说:“公道自在人心。”

老王便连连点头,激动地说:“你说的对,确实如此。”

然后王老五就对着几个班组人员和组长说起了那个半车钢材不翼而飞的传奇故事,然而志平不想听,如此精明的一个人,说话都滴水不漏,又怎么可能知道钢材不翼而飞的真相呢?

于是装作临时有急事的神态,匆匆离开。只剩下老王一边气定神闲地逗工人小媳妇们,一边留心互动,气氛很好。

瓦厂车间的事物本来就少,又很单一。老王便经常去车间跟女工开玩笑,他倒是很快跟女工们打成一片,对每个人的关系,需求都了如指掌。

一天快下班的时候,老王把平时零星卖瓦开出的三联单据拿给志平看,说以后开票收钱不能同一个人,发货的人也要在票上签字。志平当然知道财经制度,只是这套操作,从他的前任老会计那里就已经形成,便说:“老早就这样了,要改变的话,你跟领导说或者上报给严部长。”

老王眼睛滴溜溜的直打转,他想了想说:“还是报上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报过了,也不用担责任。”

志平便在心里骂道:“要你担个屁责任啊,半车钢材成千上万的货款都在你手里没了,还在乎瓦厂这十块八块的瓦片?”

志平私下跟说了这件事,李厂长摇头笑笑说:“这是王老五的风格。随他去吧?他竭力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从一件小事情上面就可以看出来他在表演。”

李厂长又关心问志平今晚回不回去?志平摇摇头说今晚就住在瓦厂了。

李厂长像是老父亲一样关心着他,让他多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志平明白似的点点头,志平感觉自己的以前需要用结婚来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而现在则更加需要有个孩子来证明自己一切正常。

又过了两天,王老五说卖的垃圾要登记清楚,特别是每次进货的包装袋数量和卖掉的垃圾要能在总体数字上相符,即使不能用的次品也要归类,算作数量,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的财经制度清楚地执行。

李厂长不值一词,他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还在乎这么一点点的垃圾袋吗?然而,王老五像是在竭力表现,以洗去他的“钢材之污”,证明他原本是干净的人呢!

志平从心里更加防范起王老五来,同事的关系也因此紧张。这时志平才想起王老五刚来时总是自嘲“我是个大坏蛋”,志平想大多数人只有内心不认同自己是个大坏蛋才会满不在乎的自嘲,而王老五这是个例外。他不仅认同自己是个大坏蛋,而且在一丝不漏地让别人认为他就是个坏蛋。

到了月底,陈运河的工资因为计件不对跟万组长有了矛盾,陈师傅以前每次跟组长有矛盾的时候,李厂长都会适当的补贴他一些工时,让矛盾双方得到实惠。但现在王老五来了后,陈师傅还强调他的利益,组长就不干了。她说:“别以为自己是什么皇亲国戚,到我这里来,不顶事,照样给我一是一,二是二,清汤下杂面,你吃我看见。”

陈师傅只会嗷嗷的叫,说以前都那样的,怎么遇到你就不行了。

万组长是个伶牙俐齿的妇人,她想都没想就反驳过去:“你以前那样是因为没遇到我,今天遇到就不行了。”

陈师傅气的翻白眼,晚上吕婶特地做好饭,留女儿女婿在这里吃完饭再回去。

志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但陈师傅还是气呼呼的,又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志平便叹口气说:“相差不多,也就几十块钱,我拿给你好了,别在车间吵架,挣的面红耳赤,声音这么大影响不好。”

志平本来只是心平气和的劝丈人,没想到陈师傅很来气,仿佛是在车间里被组长怼了一通,现在还没消气,便直接的质问志平:“你为什么帮别人说话?嗯,你不是我家人吗?”

志平没再说话,他真想像万组长那样怼回去,但想到前不久跟小月的吵架,又忍住了。他从内心觉得陈叔的可悲可怜,而自己也被夹在不明事理的陈师傅和万组长中间万般无奈。吕婶只是幽幽的抱怨道:“我们是一家人呢,你要维护家里人呢?”

志平便觉得认知格局受限,就没必要再深究了。

那顿晚饭吃的很不愉快,志平几乎是简单地应付了一下就匆匆丢下碗。他躲进小弟的书房里看高中语文教材。他尽量把思维撤出乱糟糟的争吵中,他也想到目前能听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也只有李厂长了吧?王老五是明白的,但王老五不会做任何表态,更不会帮他。

骑车回到人才公寓,只凭感觉迎面吹来的寒风,让他格外清醒。他再一次想到杨君最后一次跟他说的话,决定辞职回家办瓦厂。

虽然早几年志平便有这个想法,但因为没结婚,辞职回家想法对于父母来说无异于自寻死路。有时他固执的争取父亲同意,但父亲到最后总是叹息一声,你身体不好就别想那么多了,在厂里随便哪个岗位混个养老保险好了,混到退休有份退休工资。

志平不肯,软磨硬泡,父亲最后摊牌,你必须等结婚以后,等你结婚了,你自己能对得起你那个小家庭,你就按自己想法来。

现在,志平终于选了一个时时听他话的晓月,他觉得希望更大一点了。

志平本以为陈叔的事情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他在车间同事之间悄悄的说闲话。诋毁万组长的女儿做阑尾炎手术是意外怀孕,怕名声不好才说是阑尾炎。这些道听途说的话,只能一家人关起门来说一下,没想到陈师傅在车间里神头鬼脸的报复性乱说。

此时还没做瓦,工人都在准备。万组长怒气冲冲的跑到陈师傅面前,跳起来给了他两耳光,然后破口大骂:“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女儿不是阑尾炎,妈的,老子病历都在家里放着,你全家男盗女娼还满嘴喷粪,什么干爹亲爹的,睡你老的还睡你小的。你还有脸活在世上,滚死去吧你!”

陈师傅被两耳光打的蒙头转向,听到组长的声声质问,想到自己只私下跟同组人说过一句捕风捉影的话,却不想被人传到组长耳朵里。于是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只躲在一边说:“不是我说的,我也听别人说的。”

志平在办公室里听到车间乱哄哄,不明白万组长跟谁发生了冲突。等他听到组长骂骂咧咧的话,就明白了个大概,他觉得今天事情不妙,连忙跟厂长请了个假,发动摩托车一溜烟跑了。

他把车骑到大湖边的堤埂上停下,看着水波荡漾的湖面,任春风吹过耳畔,他深深地吐了口气,想着决意不把自己有限的时间耗在这里了。他只觉得自己生活放在这样的人家里实在是悲哀。

于是他开始悄悄的把所有原材料的产地厂家都记在本子上,至于生产流程,晓月在瓦厂也很熟悉的了,现在生产不成问题,主要是销售。他虽然把自己这一年来所有的大客户销售资料都找到了,但毕竟自己从没跟客户见过面,心里也不踏实。然而决意离开这里的想法,让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陈师傅被万组长扇了两耳光的事情,迅速在瓦厂传开。吕婶想到陈师傅毫无眼力见,见谁都瞎说一通的做法早就看不惯,所以她也就闭着眼睛装没看见,上班就干活,下班就回家。她心里虽然有一大堆不满意,但还是更多对志平的埋怨,说晓月爸被打脸了,志平却不管不问的溜之大吉。

过了两天,王老五和李厂长分别去两位当事人家。志平因为有晓月这层关系,就回避了。主任和会计两人各听取了他们的说法,批评了万组长不该打人,有理先动手就没理了。他们回头又批评了陈师傅,这么大岁数了,还跟孩子似的捕风捉影,影响多不好。

陈师傅也确实感到理亏,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我怎么说呢?关键还是因为那些工资的事。李厂长见陈师傅又提到计件工资,让他别再说了,说所有考勤记录都挂在墙上,自己可以去看。现在王会计当班,他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你只要干活了就不会错的。

李厂长和会计他们处理完这些事,第二天就是周末了。小弟从学校回来,晚上志平和晓月都留在村里吃晚饭,饭桌上晓月又责怪老头子不该泼脏水。陈师傅只低头喝酒,喝到迷迷糊糊,挥手说你:“不晓得你不晓得。”

小弟也终于明白了二姐说的事情来龙去脉,他平静的说:“这是不是很正常吗?”

吕婶接过话来说:“是的哟,很平常的小事唉,你爸就被人家打嘴巴子了。”

小弟一脸鄙视的盯着他爸看半天,才说:“这么平常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学校怀孕的女生不晓得有多少?”

志平吃了一惊,他已经发觉小弟并不再是单纯的一个高中生了。饭后小弟又要骑摩托车。志平问去哪里?小弟也不明确回答,只说去趟同学家里拿作业,吕婶就伸手接过志平的钥匙了。

志平在心里想:小弟一定不是简单的去同学家里拿作业,都有可能是去女同学家了,又想到天黑骑车危险大,出了事,是他的责任。但看到丈母娘伸过来的手,也没法说不借。想想还是尽快逃离此地吧?

等到小弟回来时,天已经很晚了,志平没再说什么,拉着晓月就回人才公寓。

晚上志平第一次对晓月说出要辞职了,因为看不到任何希望。他告诉晓月现在做瓦在生产上一点不用愁,就是销售方面需要突破,但他不奢望每年销十万张。只要把瓦质量做合格,即使跟在大厂后面用相对实惠的价格,也可以打开市场。而且这几年瓦的主要销量就是粮食部门,如果能和姐夫一起做,那局面一定会打开的。

志平说的很激动,晓月却一脸迷茫,她只弱弱地问:“现在这里上班不是很好吗?”

“你看不到危机,所以就觉得眼前是很好的。其实并不好,就比如你眼前的小弟几次想骑我车子,没出事是我的责任。因为车主是我,他是无证驾驶。即使没出事,但他再骑几次,这车子可能就归他了。”

“这不可能,我来说他。”

“不是说他的事,我只是举个小弟的例子,说明这里待下去没希望呢?”

晓月听了就更加不懂志平说话的意思了。志平心里边更加清晰的决定要离开这个啥也说不清楚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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