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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邪侠

作者:全能巴图鲁 | 分类:武侠 | 字数:0

第3章 一探乔府,子夜的初识

书名:辽东邪侠 作者:全能巴图鲁 字数:0 更新时间:07-17 08:08

顾远为探情报,乔装成乞丐混入乞丐群众打探消息。天佑四年八月十日,只见他蹲在虱子巷的断墙下,披着用马粪熏过的破羊皮,左腿绑着浸透脓血的麻布,三丈外都能闻见溃烂的恶臭。三个老乞丐正在分食半只烧鸡,油脂滴在结霜的草席上。

\"乔太公要在望北楼摆流水席!\"豁牙乞丐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光禄寺退下来的庖丁都请了八个......\"

顾远剧烈咳嗽起来,脓血从指缝渗出。三个乞丐嫌恶地挪远些,却没发现血污里混着碾碎的曼陀罗籽——这是他在西市药渣堆里扒了整夜的收获。

\"老哥给口水喝罢。\"他匍匐着蹭到火堆旁,袖口暗袋里滑出半块胡饼。豁牙乞丐踢来破陶碗,浊水里浮着两只僵死的蠓虫。

\"乔老爷当年可是提着鬼头刀杀出来的。\"独臂乞丐啜着鸡骨,忽然眯起昏花老眼,\"四十年前解州盐池暴动,他一人凿穿十八个盐丁的围堵......\"

顾远蜷缩在阴影里,指尖在膝头轻轻敲击。这是契丹斥候的暗语,记录着乔守仁发迹的时间节点。当老乞丐说到\"永和二年沉了卢氏商船\"时,他后颈忽然刺痛——那正是耶律部与范阳卢氏断绝马匹贸易的年份。

戌时三刻,顾远潜地窖。他掀开角落的草席,露出用炭笔绘制的乔府地形图。七十二处水闸用鱼骨标记,盐仓方位画着狼头,而比武擂台的位置,赫然标着三枚染血的铜钱。

\"乔文渊的机关......\"他摩挲着铜钱边缘的齿痕,这是前日从醉酒的盐鹞子身上顺来的暗器。铜钱内侧刻着细微的波浪纹,与他的手下在潞州缴获的晋王弩机膛线如出一辙。

地窖灌进冷风,顾远袖中匕首已抵住来者咽喉。待看清是总角年纪的小乞丐,刀锋一转削下对方半缕头发。

\"契丹哥哥好俊的身手!\"小乞丐嬉笑着举起油纸包,荷叶里裹着冒热气的羊杂碎,\"西跨院刘婆子给的,她说今日试菜多出三副下水。\"

顾远盯着油渍里浮起的八角茴香,用力捏住小乞丐腕脉:\"乔府厨房用的可是汾河上游的苦井盐?\"

\"哥哥神了!\"小乞丐瞪圆眼睛,\"刘婆子说新来的盐车都带着土腥气,蒸饼都要用陈年卤水发面......\"

月色透进地窖时,顾远在地形图补上新的标记:乔府东厨的卤水成分有变,证明晋王承诺的朔州盐矿并未到位——李克用和乔守仁的盟约出现了裂痕。

八月十四子夜,顾远伏在乔府西墙外的老槐树上。他嚼碎最后一片甘草根,苦涩汁液暂时压下肺腑间的灼痛。三日前从药铺窃来的《千金方》残页浮现在脑海:\"醉春风者,当以曼陀罗佐附子......\"

墙内传来梆子声,护院队伍经过的间隙只有七次心跳。顾远默念着叔公教授的《百兽总诀》,\"灵猿渡涧需含气,老熊撼树先锁腰\",足尖在树瘤上轻点,褴褛衣袍竟带起山鹞子掠食般的风声。

瓦片在月光下泛着青苔,他改用\"壁虎游墙式\"贴檐而行。丹田空荡如漏囊,全靠肌肉记忆控制着每一寸筋骨。当窥见西厢房窗纸透出的人影时,后脊突然渗出冷汗——那身形绝似三年前在幽州交过手的晋王影卫统领。

\"......大姑娘昨夜又吐了血。\"屋内传出婢女的啜泣,\"晋王府来的大夫说,怕是撑不到中秋......\"

顾远指节发白。乔玉婵病重,意味着乔守仁即将失去与李克用联姻的纽带。他想起虱子巷老乞丐的醉话:\"二小姐的生母是吐蕃贡女,当年乔老爷用两船青盐从内侍省换来的......\"

寅时梆响,顾远顺着排水渠滑出乔府。渠底残留的盐粒在他掌心聚成莲花状——这是吐蕃秘传的传讯手法,证明乔府内确有耶律部眼线。

八月十二的晨雾未散,顾远站在西市口施粥棚前。他披着打满补丁的袈裟,额间贴着狗皮膏药,俨然是个落魄行脚僧。八个乞丐排队领粥时,他袖中铜钱精准射入为首者的破碗。

\"阿弥陀佛。\"他合掌低诵,袈裟摆动间露出怀中的鎏金佛像。乞丐头目瞳孔骤缩——那佛像底座刻着契丹狼图腾,正是失踪多年的耶律部祭器。

午时三刻,城北土地庙聚集了四十九名乞丐。顾远立在残破神像前,脚下堆着偷换来的官粮:\"乔府比武招亲当日,诸位可分三路:东路扮流民冲击盐车,西路在护城河放灯船,南路......\"他忽然顿住,指尖划过墙上斑驳的盐渍地图。

\"我们要闹洞房!\"豁牙乞丐举起豁口陶碗,浑浊酒液泼在乔府方位,\"老子二十年前见过二小姐生母,那身段......\"

顾远微笑着碾碎掌心的盐晶。这些乞丐里至少有三个是乔府暗桩,但他需要的就是借刀杀人。当众人醉倒时,他将曼陀罗粉混入酒坛,却单独留下一囊清水——那是给土地庙檐角假寐的小乞丐准备的。

八月十七亥时,顾远跪在石佛寺后山的乱葬岗。他面前摆着七盏陶土灯,灯油是用墓穴里的尸蜡混着雄黄炼制的。当子夜阴风刮起时,灯焰突然转为幽绿色。

\"叔公,看远儿这一局……\"他咬破手指,血珠滴入灯盏的瞬间,七簇鬼火腾空而起。这是张三金教他的萨满教的请神术,可此时他的左手忽然剧颤,顾远以血为墨在地上画出乔府七十二水闸方位。当绘到东北角的\"惊门\"位时,血线突然逆流——这是机关术中的生死锁,乔文渊竟将墨家非攻阵与契丹狼杀局融为一体。

\"好个盐鹞子......\"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就着血水在衣襟画出破解图。百兽总功的\"灵蛇摆尾\"需配合震位水闸开启的间隙,而\"猛虎跳涧\"则要借盐仓爆破的反冲力。

八月十三午时,顾远立在望北楼对面茶棚里。他戴着人皮面具,枯黄面皮上布满疥疮,任谁都看不出这是数日前的\"商队一员\"。说书人正在讲乔守仁独闯盐池的旧事,醒木拍桌时震落了梁间灰絮。

\"......只见乔三爷鹤用锄头这么一挑!\"说书人挥舞折扇,\"三十斤卤水泼了那狗官满头满脸!\"

茶客们哄笑中,顾远紧盯望北楼侧门。未时三刻,果然见乔府管家带着五个盐鹞子进楼。他们抬着的鎏金箱笼看似沉重,但抬杠人的脚步却轻如棉絮——箱内必是空膛机关。

当最后一人跨过门槛时,顾远袖中铜钱激射而出。钱币精准击中楼檐铜铃,声波震得笼中画眉扑棱翅膀。盐鹞子们齐刷刷按住腰间分水刺,却没人发现,趁乱混入的跛脚乞丐已在承重柱下塞了火磷粉……

申时暴雨突至,顾远在巷角褪去伪装。雨水冲掉易容药膏时,他摸到耳后新结的痂——这是今晨试闯水闸机关时,被淬毒齿轮划出的伤口。乔文渊的杀阵比预计凶险十倍,但暴雨会冲淡毒蒺藜的药性。

\"还剩两成......\"他感受着丹田残存的内力,想起叔公临终教诲:\"百兽功的精髓不在力,而在势。\"当年老萨满在山巅观狼群猎鹿,悟出这套借天地之势的绝学,如今却要靠它在汉地盐商的巢穴搏命。

八月十四子夜,顾远站在乔府东墙下。他穿着从醉汉身上扒来的锦袍,玉带扣却是倒系的——这是乔府贵宾的暗号。怀中\"百兽囊\"里装着火折、鲛丝、盐晶等十二种器具,每样都对应着一种机关破解法。

护院脚步声渐近时,他施展\"狸猫上树\"翻过墙头。落地瞬间改换\"草蛇灰线\"式,贴着地砖缝隙游走。暗处传来机械转动声,乔文渊布置的连环弩正在上弦。

顾远弹出鲛丝缠住柳枝,借力荡过毒蒺藜阵。袖中盐晶撒成莲花状,月光下显出青黑纹路——果然掺了漠北狼毒。藏书阁飞檐近在眼前,顾远却突然折返。足尖点破水面时,惊起假山后的夜鹭。护院们呼喝着追向错误方位,却没发现真正的猎物已从排水渠潜入地牢。

\"还剩半刻......\"他听着更漏声,将火折按在盐壁上。当盐霜显现出契丹密文时,地牢却剧烈震动——这是乔文渊为防泄密设置的自毁机关。

顾远在塌陷的砖石间腾挪,百兽功催到极致。当他看到地缝中露出的鎏金匣角时,闪身出了乔府,顾远暗道:乔府的机关术甚是了得,看来只有在比武招亲当日混入人群中,趁乔府上下都忙活婚事时,再探了……

子时三刻,顾远伏在乔府藏书阁的屋脊上。瓦片残留着白日的余温,他盯着西厢房摇曳的烛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银针。忽然有破空声自脑后袭来,他侧身避开,一枚金铃铛擦着耳畔飞过,钉入梁柱时竟发出钟磬般的嗡鸣。

\"阁下看了这么长时间,可看出什么门道了?\"只见这女子一袭青衣,面具遮脸,言语如微风般——正是乔府二小姐乔清洛。

顾远转身,见月下立着的青衣人,面具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他忽然轻笑:\"姑娘的铃铛若是再偏三寸,在下便要血溅当场了。\"

面具人呼吸一滞,剑光如瀑倾泻。顾远旋身躲过,袖中银针却迟迟未发——这剑法看似凌厉,实则留了七分余地,倒像是......试探。

金铃铛的余韵还在梁柱间震颤,顾远后撤半步踩碎两片青瓦。裂声未起,青衣人剑锋已挑向咽喉三寸。他仰身堪堪避开这记\"平沙落雁\",足跟勾住檐角嘲风兽首,整个人倒悬着荡开三丈。

\"姑娘的越女剑法,\"顾远屈指弹飞瓦缝里的蛛网,蛛丝在月光下织成银帘,\"可惜腕力不足七分。\"

话音未落,七枚金铃自对方袖中激射而出。铃舌暗藏倒刺,破空时竟奏出《折柳曲》的调子。思虑间身形稍滞,第三枚金铃擦过左肩。麻痒感瞬间漫至心口,顾远暗骂自己大意。这铃铛表面淬了\"三步颠\",正是克制契丹人体质的南疆蛊毒。

\"现在是谁的腕力不足?\"青衣人剑锋挽出九朵青莲,正是青城派的\"雾锁横江\"。剑气激得顾远破袖翻飞,左臂狼头刺青在月下若隐若现。

顾远连退七步,靴底在屋脊犁出深痕。丹田残存的内力如漏壶滴水,他摸出三根银针夹在指缝,针尾缀着的冰蚕丝在夜风中微微颤动。

顾远鼻腔里缓缓灌满槐花蜜的甜香。这味道让他想起七年前上京城的春猎,叔公古力森连用同样的香气掩盖箭镞上的狼毒。他本能地后仰翻下屋脊,三枚淬毒银针贴着喉结飞过,钉入瓦楞时腾起青烟。

\"汉人女子也用漠北的使毒伎俩?\"顾远足尖勾住檐角嘲风兽首,倒悬着望向月下的青衣人。面具上的饕餮纹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让他想起契丹祖庙里那些被叔公亲手斩杀的叛徒。

青衣人剑锋挽出七朵青莲,剑气搅碎漫天流云:\"契丹狗贼也配谈江湖道义?\"声音清越似碎玉,剑招却突然转为阴狠的撩阴式。顾远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塞外马贼惯用的\"沙蝎摆尾\",十年前叔公剿灭黑风寨时,曾亲手斩下八十颗使这招式的头颅。

瓦片在足底崩裂成齑粉,顾远借着反冲力跃上东厢房顶。他故意踩塌年久失修的烟道,青砖塌陷的轰鸣声中,袖中飞索已缠住十丈外的老槐树。身后传来衣帛撕裂声,那青衣人竟生生扯断半幅裙裾,裸着半截白玉似的小腿追来。

\"好个不知羞的汉家女!\"顾远故意用汉语叫道,果然见对方身形微滞。月光掠过女子脚踝时,他瞥见三枚呈品字形排列的朱砂痣——这是中原武林\"落霞山庄\"死士的标记,十年前该庄三百口正是被古力森连屠灭。

两道身影掠过鼓楼时,更夫手里的灯笼爆开。顾远趁机甩出三枚银针,针尾雕刻的狼头在火光中栩栩如生。青衣人挥剑格挡的刹那,他看见剑柄吞口处嵌着的蓝宝石——分明是契丹贵胄才配拥有的天狼石。

\"你究竟......\"疑问尚未出口,剑锋已刺到眉间。顾远被迫使出\"铁板桥\"功夫,后脑几乎贴到瓦片,却见对手腕底翻出一抹熟悉的青光。

\"契丹人果然都是属耗子的。\"她指尖抚过剑柄镶嵌的宝石,珠光映出顾远蒙面巾下的轮廓,\"这藏书阁第三层放着《河东盐录》,第四层藏着《晋王手札》,不知阁下要找的是......\"

银针与剑刃相撞迸出火星,顾远借着反震力飘向暗巷。肺腑间翻涌的血气提醒他,此刻残存的三成功力已支撑不住高烈度缠斗。青衣人却如附骨之疽,软剑舞成漫天光网……

两道身影在连绵屋脊上起落,惊起满城鸦雀。顾远专挑晾衣竿与菜畦落脚,这些市井之物最损轻功路数。谁知乔清洛踏着竹竿顶端嫩芽借力,身法竟更显轻盈。

那是百兽总功里的\"白鹤啄\",古力森连当年在长白山观鹤三月所创。顾远记得清楚,八岁那年自己偷学这招时,曾被叔公罚在雪地跪了好几个时辰……

前方出现三条岔巷,顾远毫不犹豫冲进最窄的阴沟巷。腐臭的腌菜味扑面而来,他屏息钻进半人高的狗洞,后背突然撞上硬物——乔清洛不知何时绕到前方,举剑相迎。

\"抓到你了,小狼崽。\"她手腕轻抖,顾远被甩向斑驳砖墙。千钧一发之际,他旋身蹬墙,砖缝间迸出三十年前抹的灰浆。

\"灵猿三折!\"顾远突然暴喝,双足在两侧砖墙间闪电般三次折返。这招本是百兽功中的逃命绝技,此刻使来却因内力不济慢了半拍。青衣人的剑尖刺破他左袖,狼头刺青在月光下露出獠牙。

\"白鹤啄?\"顾远用契丹语厉喝,拇指按在对方颈动脉。女子抬膝顶向他丹田,腿风里竟带着\"猛虎剪尾\"的架势。这招本该衔接\"灵猿三折\",她却在中途硬拧腰肢,活像折翼的鹤。

骨节错位的脆响让顾远瞳孔骤缩。十年前叔公教他这招时说过:\"百兽功讲究顺势而为,强改招式必遭反噬。\"果然见女子右手小指诡异地弯折,剑锋却仍精准刺向他左臂刺青。

狼头刺青在月光下露出獠牙的瞬间,记忆如毒蛇撕咬顾远的神经。那是他十二岁的朔月夜,古力森连用淬了狼毒的银针一针针刺出图腾:\"此乃古日连部族徽,......\"

\"白鹤旋!\"女子暴喝,软剑舞成漫天光轮。顾远顺势躲避,剑锋只削断自己一缕鬓发——这招\"白鹤旋\"少转了一圈,恰如当年自己初学时被叔公指责……

血腥气涌上喉头。顾远鬼使神差变爪为掌,掌心凝着最后三成内力拍向女子膻中穴。这一击本该震碎心脉,却在触及她衣襟时陡然收力——那里绣着褪色的狼牙,针脚与叔公的皮袄如出一辙。

女子如断线纸鸢撞上砖墙,唇角溢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蓝。\"二小姐!\"乔府护卫的火把长龙正在逼近。顾远最后瞥了眼蜷缩在阴影里的身影,她染血的指尖正抠进砖缝——正是百兽功中\"白鹤亮翅\"的起手式。这招他当年学了三个月才掌握,而此刻女子扭曲的手势,像极了古力森连醉酒后演示的错误版本。

五更天的梆子响到第三遍,顾远蜷在城隍庙腐朽的匾额后,记忆翻涌:十四岁那年,他因私授牧民半式\"踏雪无痕\"被叔公鞭笞,老人蘸着他的血在沙地写:\"百兽归巢,天下无徒。

\"客官,行行好。\"庙门外传来小乞丐的呼喝。顾远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乔府家丁正在张贴新的比武告示……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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