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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邪侠

作者:全能巴图鲁 | 分类:武侠 | 字数:0

第6章 骸骨惊魂,顾远的将计就计

书名:辽东邪侠 作者:全能巴图鲁 字数:0 更新时间:07-17 08:08

盐屑混着晨露簌簌而落,童工骸骨腕间银铃在曦光中泛着冷光。顾远赤足踩过染血的青砖,狼头刺青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四年前潞州盐场,三十具这样的骸骨被冲上胭脂河岸。\"

乔守仁铁杖碾碎骸骨指节,独眼倒映着碎骨中泛蓝的寒铁屑:\"晋王倒是舍得,拿我送的寒铁箭镞做警告。\"他忽然扯过乔清洛手腕,将她推至骸骨前,\"洛儿可知,你娘当年就是这般...\"

\"够了!\"顾远挥袖震开乔守仁,盐尘在三人间腾起屏障。乔清洛的鸳鸯钺深深插入青砖,刃口映出她猩红的眼:\"父亲还要用多少尸骨铺就盐道?\"

晋王府的号角声穿透雾霭,乔守仁却大笑:\"顾特勤昨夜可尽兴?小女虽性子烈,暖床的功夫...\"

寒光乍现,顾远的银针擦着老盐枭面颊钉入廊柱。镖尾系着的青丝随风飘荡——正是乔清洛昨夜遗落的发缕。

乔清洛跌坐在染血的药炉旁,看着顾远从容披上狼皮大氅。晨光勾勒出他后背交错的伤痕——昨夜替她挡箭时新添的伤。父亲阴毒的讥讽仍在耳畔回响,可这契丹男人敷药时掌心的温度,真的比阿姐绣的并蒂莲枕更暖。

\"二小姐的药。\"顾远将青玉碗推至案边,碗底沉着漠北雪莲,\"掺了曼陀罗汁,饮下便不必再听令尊聒噪。\"

乔清洛扬手掀翻药碗,褐色的药汁在顾远袍角洇出狼首形状:\"谁要你这契丹狗惺惺作态!\"她抓起妆奁中的金剪刺向顾远颈间,\"再敢提昨夜...\"

顾远徒手攥住剪刃,血珠顺着金纹滴落妆镜:\"令尊在门外听着呢。\"他缓缓贴近少女耳畔,气息灼红她白玉般的耳垂,\"哭得响些才像样。\"

菱花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乔清洛的哽咽噎在喉间。这契丹男人指尖蘸血在她掌心勾画,竟是潞州盐场的暗道图。

暮色染红盐垛时,顾远在书房展开《漕运图》。乔清洛端着药膳推门而入,鎏金碗底暗藏的纸条写着:\"子时三刻,东南角门。\"

\"特勤该用药了。\"她将汤勺重重磕在碗沿,却在瞥见顾远后背渗血的绷带时指尖发颤。父亲今晨的话毒蛇般啃噬心尖:\"那契丹狗碰你时,可念着你娘也是漠北战俘?\"

顾远突然咳嗽,帕上黑血惊得乔清洛打翻药碗。她本能地扯开他衣襟施针。

\"三年前晋王府夜宴...\"顾远喘息着握住她执针的手,\"你长姐为毁炼童工名册,将毒酒喂给李克用嫡子。\"

窗外树影忽然摇曳,乔清洛的银针没入顾远天突穴:\"闭嘴!\"她颤抖着拔出染毒的针,\"你们这些豺狼...\"

温热的血溅上罗裙,顾远笑着倒进她怀中:\"这一针...比令尊的毒更妙...\"

子夜的梆子声吞没乔清洛的呜咽。她抱着昏迷的顾远跌坐在地,妆奁中阿姐的遗书随风散落:\"洛儿,待你遇见肯为你饮毒之人...\"她无法忘记昨夜,晋王府死士的弩箭穿透窗纸,顾远在箭雨中翻身将她护在身下。三支寒铁箭镞没入后背,这个契丹男人染血的手按在她锁骨的暗语:\"令尊要用你换三船寒铁...\"

烛泪在青铜烛台上积成赤红珊瑚,乔清洛的指尖悬在顾远后背狰狞的箭伤上方。三枚寒铁箭镞已被她亲手剜出,此刻浸在药碗中的暗器泛着幽蓝,倒映出她哭肿的眉眼。昏迷中的契丹男人忽然呓语:\"阿茹娜...快逃...\"

乔清洛的银针猛地扎进掌心。她想起昨夜顾远染血的手按在自己锁骨时,那灼人的温度几乎烙进魂魄。

\"为何偏是你...\"她颤抖着将解药哺入顾远口中,唇瓣触及他干裂的嘴角时,地窖中父亲那句\"这契丹狗碰你时可念着你娘\"又如毒蛇般噬咬心尖。药汁混着泪水滑落,在顾远衣衫那朵格桑花纹上洇开血似的暗痕。

晨雾被一声清啸撕破,乔清洛撞开厢房门的刹那,正见顾远赤着精壮上身立于庭院。朝阳勾勒出他后背交错的伤痕,狼头刺青随肌肉起伏似欲破皮而出。他双掌在虚空中划出玄奥轨迹,院中老槐竟无风自动——正是古力森连名震江湖的\"百兽归元\"。

\"白鹤亮翅!\"乔清洛脱口惊呼。她手中药碗砰然坠地,碎瓷间汤药蒸腾起香气。十二年前那个血色的黄昏突然在眼前重现:古力森连便是用这招,将她三位师尊的兵器尽数绞成齑粉。

顾远收势转身,汗珠顺着喉结滚落:\"二小姐既识得此招,我很想知当年家叔为何...\"他突然闷哼扶住假山,后背绷带渗出血色。乔清洛本能地冲上前搀扶,指尖触到他滚烫的肌肤又触电般缩回。

\"天复三年霜降,我才十二岁。\"乔清洛扯过狼皮大氅扔在顾远身上,声音像浸了盐的刀刃,\"那日佟家三位师父正在教我越女剑的'西子捧心'。\"

她腕间蛇形镯撞在石桌上,发出当年兵器碎裂般的脆响。院中老槐沙沙作响,恍惚间又回到那个血色黄昏:古力森连单掌劈碎佟洪全的双钺,药王佟洪金的玄铁秤砣被他一指洞穿。师娘张小小的越女剑刺向他咽喉时,这契丹巨汉竟徒手折断剑锋。

\"小丫头倒是块料子。\"记忆中的古力森连抹去颊边血痕,眼盯着持木剑冲来的女童,\"可惜生在汉狗窝里。\"

乔清洛的鸳鸯钺突然劈向顾远:\"他杀我三位恩师时,用的就是方才那招'百兽归元'!\"刃口在顾远颈间凝住,\"你们契丹人...都这般爱演慈悲戏码?\"

顾远屈指弹开钺刃,袖中甩出半卷泛黄羊皮。漠北文字间绘着三具骸骨图形:\"天复三年腊月,佟氏兄弟携三百童男赴晋王府换盐引。\"他点着图中药王手持的玉瓶,\"这'延寿丹'需用童男心头血炼制——你的三位恩师,本就是晋王麾下食人恶鬼。\"

乔清洛的钺刃深深没入石桌。她想起师娘临终前塞给自己的锦囊,里面那枚沾血的晋王府令牌,此刻正在妆奁最底层发烫。

\"古力森连屠你师门那日...\"顾远突然咳出黑血,\"正是我十六岁生辰。\"他扯开衣襟,心口箭疤旁赫然烙着狼首咬月纹,\"家叔归漠北时浑身三十九处重伤,怀中紧抱的,是个刻着'洛'字的汉人长命锁。\"

暮色染红院中盐晶,乔清洛的泪水砸在羊皮卷上。卷中缓缓显出血色小字——正是佟洪全亲笔所书炼童男血的秘方。

子夜惊雷炸响时,乔清洛抱着长命锁蜷缩在榻上。乔府的号角声穿透雨幕,她赤足冲向顾远厢房,却在门槛处僵住——

烛光中的契丹男人正在运功逼毒,赤裸的后背浮现出漠北星图。那夜他护着自己翻滚避箭时,星图正对应盐仓地窖的方位。乔清洛的指尖无意识抚上他肩胛,却被他反手扣住命门。

\"二小姐深夜造访...\"顾远气息带着血腥,\"是要补上昨夜未尽的...\"

暴雨淹没未尽之言。乔清洛的鸳鸯钺架在顾远颈间,身子却软倒在他怀里。十二年前古力森连塞给她的狼牙链,此刻正贴着顾远心口跳动……

暴雨如天河倾覆,乔清洛的鸳鸯钺在顾远颈间压出血线。她浑身颤抖如风中残烛,狼牙链贴着顾远心口起伏的节奏,像极了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跳。

\"十二岁那年...\"她揪住顾远染血的衣襟,泪水混着雨水砸在他衣襟的格桑花纹上,\"娘亲被父亲亲手送上契丹商队的马车,说是远嫁,可那商队旗上绣着晋王府的狼头!\"她指尖深深掐进顾远后背箭伤,仿佛要将二十年屈辱尽数灌入这具躯体,\"阿姐替我戴上长命锁那夜,说女子生来便要认命——我偏不信!\"

顾远喉间滚动着血腥气,少女发间槐花香混着咸涩泪水钻入鼻腔。他想起三年前云州雪夜,阿茹娜临盆时攥着他的手也是这样颤抖:\"可还记得佟家师父教的功夫?\"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砂,\"那日你持木剑刺向家叔时,眼里燃着的火...想必与我十六岁手刃拜火教坛主时一模一样。\"

烛火被穿堂风吹得忽明忽暗,乔清洛的银簪不知何时滑落在地。她突然发狠咬住顾远肩头,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凭什么你能随心所欲!凭什么我苦练十年...\"狼牙链随着她剧烈的喘息勒进顾远皮肉,\"却连你三招都接不住!\"

顾远纹丝未动,后背撞上冰冷的青砖墙。透过少女散乱的发丝,他看见妆台铜镜里自己模糊的面容——与三年前抱着阿茹娜将死尸身跪在雪地时何其相似。

\"云州会战那日...\"他握住乔清洛执钺的手,引着刃口划向自己心口,\"我娘子阿茹娜身怀六甲,我突围抱着她,四周全是追兵……\"锋刃割破肌肤的刺痛让他瞳孔紧缩,\"我杀回河谷又杀出去,只能看见雪地上蜿蜒十里血痕...\"乔清洛的呜咽戛然而止。

\"上月初九潞州城外。\"顾远突然捏碎案上药碗,碎瓷在掌心割出血口,\"阿古拉换上阿茹娜的嫁衣,在火油箭雨中对我笑...\"他蘸着血在青砖上勾画,竟是被焚毁的潞州盐场地图,\"她说'姐夫,阿姐的仇该清了'。\"

乔清洛的钺刃\"当啷\"坠地。她想起昨夜顾远昏迷中呓语的\"阿古拉\",原是他妻妹兼情人。窗外的暴雨声中,顾远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跟过我的女人,坟头草都丈许高了。二小姐金枝玉叶...\"

\"闭嘴!\"乔清洛突然扬手扇去,掌心触及他面颊时却卸了力道。这契丹男人眼角细纹里嵌着盐晶,竟是未干的泪痕。

寅时的梆子声刺破雨幕。乔清洛跌坐在满地碎瓷中,看着顾远从容系好染血的衣带。

\"二小姐的鸳鸯钺法...\"顾远突然将药瓶抛入她怀中,\"若能将白鹤三式的起手再压三寸,比武招亲擂台上便不会被晋王府的'黑虎掏心'所伤。\"他转身时大氅扬起血腥气,\"令尊在门外候了半个时辰,二小姐该去演场夫妻和睦的戏了。\"

乔清洛抓起药瓶砸向雕花门,瓷瓶在乔守仁脚边炸开。老盐枭独眼倒映着女儿凌乱的云鬓,抚掌笑道:\"顾特勤果然龙精虎猛,小女...\"

\"滚!\"乔清洛的鸳鸯钺劈碎门框,\"你们这些...\"

温热的血突然溅上她手背。顾远徒手攥住乔守仁刺来的铁杖,杖头盐晶刀片在他掌心犁出深可见骨的血槽:\"岳父大人,夫妻闺趣何须动怒?\"

晨雾漫过染血的庭院,顾远倚在盐仓残垣上包扎伤口。乔清洛的哭喊穿透薄雾:\"谁要你假惺惺!\"他抚过心口被泪水浸湿的衣料,心中若有所思……

\"特勤这苦肉计...\"乔守仁的冷笑自背后传来,\"倒是演得愈发精妙了。\"

顾远将染血的绷带抛入卤池,看着血水泛起诡异的青蓝:\"三船寒铁换乔家《漕运图》,这买卖...\"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未愈的抓痕,\"岳父觉得值否?\"

此时:乔清洛的鸳鸯钺在晨光中划出鹤影,正与顾远昨夜所说的白鹤亮翅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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