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搜猫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辽东邪侠

作者:全能巴图鲁 | 分类:武侠 | 字数:0

第23章 永远无法完美的解释

书名:辽东邪侠 作者:全能巴图鲁 字数:0 更新时间:07-17 08:08

石洲城沉浸在一片虚假的狂欢之中。庆祝史迦诞下麟儿邹安平的喜宴连摆了三天,美酒如流水,佳肴似山积,锣鼓喧天,笙歌不绝。街市上张灯结彩,百姓们脸上洋溢着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暂时忘却了乱世的阴霾,享受着这盛大而虚幻的“太平”。

乔清洛无疑是最高兴的人之一。史迦转危为安,母子平安,这对她而言是天大的喜事。她与史迦情同姐妹,又同为母亲,那份喜悦感同身受。加之夫君顾远平安归来,石洲在她精心打理下愈发繁荣,儿子顾??聪慧活泼,这一切都让她心满意足,仿佛置身于一个精心编织的美梦之中……

在顾府为邹野史迦举办的私宴上,气氛更是热烈融洽。史迦虽因早产身体虚弱,靠在软榻上,但精神尚可,脸上带着初为人母的柔和光辉。邹野抱着襁褓中的儿子,笑得合不拢嘴。赫红、黄逍遥、王畅、左耀等人都在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连一贯清冷的银兰,也难得地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

乔清洛心情极好,为了给史迦贺喜,也为了这难得的团聚,她破例多喝了几碗石洲特酿的桂花稠酒。酒意上涌,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两朵娇艳的红云,眼眸水润,更添几分妩媚。她像只欢快的小鸟,穿梭在席间,一会儿逗逗邹野怀里的安平,一会儿又凑到史迦身边说悄悄话,引得史迦忍俊不禁。她甚至端着酒碗,跑到顾远身边,踮起脚尖,旁若无人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引来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顾远看着她明媚的笑靥,心中却如同压着千钧巨石,那份深沉的愧疚几乎要将他压垮,只能强颜欢笑,将她搂在怀里,替她挡下更多的敬酒。

就在这觥筹交错、其乐融融的顶点,一名风尘仆仆、身着晋军传令兵服饰的骑士,在赤磷卫的引领下,神色匆匆地闯入了宴会厅。喧嚣的气氛为之一滞。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名骑士,以及他手中那封盖着晋阳火漆的密信。

顾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他挥了挥手,示意乐师停奏。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传令兵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信函:“禀顾帅!晋阳周德威将军急信!”

顾远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示意墨罕接过信函。墨罕快步上前,接过信,拆开火漆,迅速扫了一眼,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没有念出声,只是将信笺默默递给了顾远。

顾远展开信纸。熟悉的、属于周德威那粗犷却故作文雅的笔迹映入眼帘:

“顾远老弟台鉴:

潞州一别,兄甚念之!欣闻老弟凯旋石洲,想必一切安好,弟妹与贤侄亦康泰如意。

前番晋阳庆功宴上,你我兄弟情深,蒙殿下金口玉言,为兄保媒,将吾远房表妹苏氏婉娘许于老弟为妾,此乃天作之合,亦为殿下恩典!兄已妥善安排,送亲队伍不日将抵达石洲城下,聘礼妆奁一应俱全。望老弟念在你我兄弟情谊及殿下隆恩,届时务必亲率仪仗,于城门口迎亲,勿使佳人久候,寒了殿下与为兄之心!

另,殿下对老弟及石洲甚是挂念,特遣其义兄李嗣源将军及其贤婿石敬瑭将军与老兄同行,将于三日后启程,再访石洲。一则恭贺老弟纳妾之喜,二则代殿下巡视石洲盐铁要务,联络兄弟情谊。望老弟早做准备,备好婚礼仪程,盛情款待二位将军,莫要怠慢,以免殿下不悦。

兄 周德威 顿首”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顾远的心上!送亲队伍不日即到!李嗣源!石敬瑭!三日后即至!巡视盐铁!联络情谊?!这哪里是联络情谊?这是赤裸裸的监视、施压和最后的通牒!是李存勖迫不及待要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将毒钉楔入石洲心脏的致命一击!

巨大的愤怒、屈辱和冰冷的杀意在顾远胸中翻腾冲撞,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拿着信笺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信纸的边缘被捏得皱成一团。他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他想立刻回信,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周德威和李存勖,斥责他们的无耻胁迫!他想摔碎手中的酒杯,砸烂眼前的一切!他想立刻点齐兵马,杀向晋阳!

然而…他不能!所有的计划才刚刚启动,石洲内外危机四伏,清洛和寤儿就在身边…他只能忍!必须忍!

他强压下翻江倒海的情绪,试图控制住颤抖的手,拿起笔,却发现自己连笔都握不稳了!那支平日里挥洒自如的狼毫,此刻仿佛重逾千斤,在他指尖不住地晃动,墨汁滴落在洁白的信纸上,晕开一团丑陋的污迹。他试了几次,都无法落笔,胸口的闷痛几乎让他窒息。

“夫君?”一个带着疑惑和担忧的轻柔声音在身边响起。是乔清洛。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顾远的异常。刚才还沉浸在酒意和喜悦中的她,此刻酒意醒了大半。她从未见过顾远如此失态!那瞬间惨白的脸色,那无法抑制的颤抖,那眼中翻涌的几乎化为实质的痛苦与暴戾…这一切都让她心惊肉跳。她放下手中的酒杯,不顾众人的目光,走到顾远身边,轻轻抓住了他冰冷而颤抖的手臂。

“夫君,怎么了?信上…说什么了?”她柔声问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封被顾远捏得变形的信上。

顾远猛地惊醒,下意识地想将信藏起,但已经晚了。乔清洛的目光捕捉到了信笺抬头的“周德威”三个字,以及信中几个刺眼的字眼——“纳妾”、“苏氏婉娘”、“迎亲”、“婚礼仪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乔清洛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一片惨白。她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茫然,随即被汹涌而至的巨大痛苦和背叛感彻底淹没!

“纳…纳妾?苏…苏婉娘?”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带着破碎的颤音,“夫君…你…你要纳妾?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看着顾远,眼神充满了受伤和质问,“是不是…是不是分开这一年半…你…你忍受不住寂寞…早就…早就和那个什么苏婉娘…好上了?所以…所以周将军才…才送她来?是不是?!”

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巨大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矜持。她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还在为夫君的归来欣喜若狂,还在为他精心打扮,还在为姐妹的平安生子而高兴…却不知,在她满心欢喜地等待丈夫时,丈夫早已在千里之外,应承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分!石洲,这个她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家,这个她以为能永远和丈夫厮守的港湾,此刻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清洛!不是你想的那样!”顾远看着妻子瞬间崩溃的样子,心如刀绞,他急切地想解释,想抓住她。

“那是怎样?!”乔清洛猛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利和绝望,“那信上写得清清楚楚!周将军保媒!殿下恩典!送亲队伍就要来了!婚礼还要我准备?!顾远!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石洲又算什么?!是不是…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是不是我变得老了…丑了…你厌弃我了?!” 她语无伦次,泪如雨下,娇小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摇摇欲坠。

顾远预料过她会发难,会大哭,会质问谩骂。他甚至提前想好了说辞,想用政治压迫、用身不由己、用李存勖的威胁来安抚她,就像当年欺骗发妻阿茹娜一样。他以为自己能冷静应对。可他没意识到,毕竟那时候是演假戏,而这次是真戏……

然而,当真正面对乔清洛那双盈满泪水、充满了被最深信任之人背叛的绝望和痛苦的眼睛时,他准备好的所有冷静理智的说辞,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愧疚和心疼像海啸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窒息!

就在这时,一直强忍着的墨罕和晁豪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们深知内情,更心疼夫人承受这无妄之灾和莫大委屈。

“夫人息怒!”墨罕上前一步,声音沉重而急切,“此事…此事绝非少主本意!更绝非夫人所想!夫人明鉴!少主对您的心意,天地可鉴!这纳妾…是那李存勖和周德威强行逼迫!是他们在庆功宴上,当着晋军所有将领的面,以‘殿下恩典’、‘兄弟情谊’为名,硬塞给少主的!少主当时若是不应,便是当场拂了李存勖的面子,后果不堪设想!轻则盟约破裂,重则…石洲立时便有刀兵之祸啊!”

晁豪更是急得满脸通红,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粗着嗓子喊道:“夫人!墨罕说得千真万确!俺老晁可以拿脑袋担保!当时人都在场,都是这番话!那当时在晋阳,少主被逼得…被逼得脸都青了!可为了石洲,为了夫人您和小公子,为了我们这些兄弟,他…他只能咬牙认了!他心里比谁都苦!比谁都憋屈!夫人,您要怪就怪那该死的李存勖和周德威!千万别误会了少主啊!”

其他在场的将领,如左耀、金先生、何佳俊等人,也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地证实着墨罕和晁豪的话,将宴席上李存勖如何威逼、周德威如何攀附、顾远如何被迫接受的屈辱过程,详细地说了出来。他们的话语充满了愤慨和对顾远的同情,更饱含了对乔清洛的深深歉意。

顾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想阻止这些解释,他不想让清洛知道这些肮脏的政治交易和胁迫,他宁愿她恨他薄情,也不愿她卷入这无尽的恐惧和担忧之中。然而,已经晚了。

乔清洛听着众人的解释,脸上的愤怒和绝望渐渐被一种更深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她停止了哭泣,只是眼泪依旧无声地流淌着。她看看跪在地上的晁豪,看看满脸沉重的墨罕,看看群情激愤的将领们,最后,目光定格在顾远那紧闭双眼、痛苦到近乎扭曲的脸上。

原来…是这样。

原来夫君那无法抑制的颤抖,那握不住的笔,那眼中的暴戾和痛苦,不是因为心虚,不是因为厌弃,而是因为无法保护她,无法保护这个家,甚至无法保护自己最基本的尊严,而承受的巨大屈辱和愤怒!

他不是变心了…他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巨大的心疼瞬间压过了被背叛的委屈。她看着顾远,这个在她心中如同山岳般伟岸、无所不能的男人,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力。他紧抿的嘴唇,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他紧闭双眼也无法阻挡滑落的泪痕…这一切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夫君…”乔清洛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无尽的酸楚和心疼。她没有再质问,没有再哭闹。她只是缓缓地、踉跄地走到顾远面前,伸出冰凉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紧握的拳头,试图掰开他僵硬的手指,仿佛想抚平他心中的痛苦。

顾远猛地睁开眼,对上妻子那双盈满泪水、却充满了理解、心疼和…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这眼神,比任何哭闹谩骂都更让他心碎!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乔清洛紧紧搂入怀中。他埋首在她散发着淡淡馨香的颈窝,身体因为压抑的哽咽而剧烈颤抖,一遍又一遍,如同受伤的野兽般低吼着:

“清洛…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无能…是我护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这苍白无力的“对不起”。他所有的智计,所有的权谋,所有的力量,在这一刻,都无法洗刷加诸在爱人身上的屈辱。

乔清洛被他紧紧抱着,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和颈间滚烫的湿意,心中最后一点委屈也被巨大的心疼所取代。她反手抱住顾远宽阔却此刻显得无比脆弱的背脊,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无声地流泪。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抱着他,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颗冰冷痛苦的心。

宴会厅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这对相拥而泣的夫妻,心中充满了沉重与悲凉。史迦靠在榻上,看着好姐妹那强忍悲痛的样子,心如刀绞,却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不让泪水落下。赫红别过脸去,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王畅、祝雍等人,神色各异。

良久,墨罕才沙哑着声音低声道:“少主…夫人…此处非久留之地…还请…先回府吧…”

顾远仿佛被惊醒,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最后的理智。他松开乔清洛,却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浮木。他看向墨罕、何佳俊等人,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墨罕…金先生…这里…交给你们了…回信…你替我写…语气要‘恭顺’、‘感激’…婚礼…按最高规格准备…周德威,李嗣源、石敬瑭的住处…安排最好的…护卫…要‘周密’…所有细节…何佳俊,你全权负责…不要…不要出任何纰漏…”

他交代着,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屈辱和无力。他从未感觉如此疲惫,仿佛灵魂都被抽空了。

“属下明白!”墨罕、何佳俊肃然领命。

顾远不再多言,只是紧紧握着乔清洛冰凉的手,在众人复杂而担忧的目光注视下,如同行尸走肉般,拉着她,一步一步,沉重地离开了这充满喜庆却已彻底变味的宴会厅。他的背影,透着一种被彻底击垮的颓然。

回到顾府,乔清洛径直走向内室。她没有再哭闹,只是默默地走到摇篮边,将睡得正香的顾??轻轻抱了起来,搂在怀里。她低着头,脸颊贴着儿子柔软温暖的小脸,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孩子细嫩的皮肤上。小小的顾??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小嘴瘪了瘪。

顾远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痛得无法呼吸。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抱住乔清洛和儿子,将母子二人一起拥入怀中。他的下巴抵在乔清洛柔软的发顶,声音嘶哑破碎:

“清洛…我…”

“夫君不必说了…”乔清洛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平静,“我都明白了…我知道…你心里苦…” 她顿了顿,泪水流得更凶,“我只是…只是好难过…好委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想过点安生日子…就这么难…”

顾远无言以对,只能更紧地抱着她,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委屈你了…是我无能…”

这一日,石洲的统帅顾远,彻底消失了。他没有处理任何公务,没有接见任何下属。所有关于周德威的回信措辞、婚礼的筹备、周德威,李嗣源,石敬瑭的接待安排、乃至石洲的日常运转,全权交给了墨罕、晁豪、金先生何佳俊等人去处理。何佳俊代替顾远,用最谦卑恭顺的语气,写下了那封令顾远作呕的回信,并开始以最高规格筹备那场注定充满屈辱的婚礼。

顾远唯一做的,就是陪伴。他寸步不离地守在乔清洛和顾??身边。

他笨拙地学着给儿子换尿布,结果弄得手忙脚乱,被乔清洛红着眼睛推开。他陪着乔清洛在庭院里晒太阳,看着她沉默地给儿子缝制小衣服,针线穿梭间,泪水却无声地滴落在布料上。他抱着顾??,指着庭院里的花草树木,教他咿呀学语,试图逗乔清洛开心。乔清洛偶尔会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甚至带着破碎感的笑容,那笑容比哭泣更让顾远心痛。

他搜肠刮肚,想找些安慰的话,却发现平日里舌灿莲花、智计百出的自己,此刻却笨嘴拙舌,连一句像样的宽慰都说不出来。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所有的承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如同泡沫。他只能一遍遍地、笨拙地重复着“对不起”和“委屈你了”,用行动表达着他的愧疚和珍视——为她拂去发间的落叶,为她端来温热的羹汤,在她默默垂泪时,默默递上柔软的丝帕。

乔清洛默默地承受着他的陪伴和笨拙的示好。她享受着这难得的、丈夫全心全意的关注,沉醉在他小心翼翼的温柔里,仿佛想抓住这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然而,内心深处,那巨大的委屈和不安,如同冰冷的潮水,从未真正退去。每当看到顾远眼中那深沉的痛苦和无力时,她心中的委屈就更深一分。她忍不住会想:是不是他觉得我腻了?是不是在他心里,终究觉得那个苏婉娘更年轻貌美?或者…更“有用”?

夜晚,烛火摇曳。顾远抱着乔清洛,试图用最温柔的亲吻安抚她。乔清洛没有拒绝,反而异常主动地回应着。她像一株濒临枯萎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仿佛想从他身上汲取最后的力量和确认。她的吻带着一种绝望的索取和求证,她的身体在顾远的爱抚下敏感而热烈地回应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主动和投入。

“夫君…我要…”她在他耳边喘息着,声音带着哭腔和一种近乎自虐的渴望。

顾远心疼又愧疚,只能以加倍的温柔和热烈回应她。他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她的身体,用尽所有的耐心去取悦她,试图用这最原始的亲密,驱散她心中的阴霾,证明他对她的爱从未改变。

在情欲的浪潮中,乔清洛一次次攀上巅峰。在那些短暂失神的瞬间,在身体被极致欢愉淹没的时刻,她似乎能暂时忘却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只感受到丈夫那熟悉的、炽热的爱意和占有。她紧紧抱着他,指甲在他背上留下道道红痕,发出如同哭泣般的呜咽和呻吟,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不甘和委屈都在这激烈的缠绵中发泄出来。

顾远感受着妻子的热情与绝望,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用身体诉说着他的爱恋和不舍。他知道,清洛在用这种方式寻求安慰,寻求确认,寻求一种短暂的逃避。他只能给予,只能满足,只能在这短暂的欢愉中,与她一起沉沦,暂时忘却那即将到来的、无法逃避的风暴。

当一切平息,乔清洛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顾远怀里,沉沉睡去。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顾远却毫无睡意。他搂着怀中熟睡的妻子,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凝视着她即使在睡梦中依旧微微蹙起的眉头。那白日里强撑的平静和夜晚的疯狂索取,都让他心痛如绞。她信他,理解他的无奈,甚至强忍着委屈不给他添乱…可越是这样,他心中的愧疚就越深,如同无底的深渊。

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手指眷恋地抚过她柔美的脸庞,无声地叹息。明日,那场屈辱的婚礼筹备将正式开始,李嗣源和石敬瑭也即将到来…这虚假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清洛的心,又还能承受多少?

窗外的月光,冰冷地洒在床前,照亮了顾远眼中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无能为力的绝望。这盘棋,每一步都踏在至亲至爱的心上,而他,连落泪的资格,似乎都已被剥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198305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