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搜猫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 分类:科幻 | 字数:0

第149章 逃不过的宿命

书名: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字数:4.0千字 更新时间:07-17 08:31

寒意顺着鞋底爬进骨髓,张涵缩在队列最后排,他左边是开了20年长途货车的老李,右手还攥着半张被揉烂的驾驶证,塑料封皮上的“b2”准驾车型章已经模糊;右边是穿校服的陈默。

广场中央的遴选如同一场残酷的分拣,各部队的老兵像挑拣冻硬的土豆般审视着难民。

“前排第三个,过来。”负责分配编制的少校军官拿着表格,皮手套指向人群里穿藏青色大衣的中年男人,对方袖口还沾着没拍干净的灰尘。

男人踉跄着往前两步,被旁边维持秩序的列兵用枪管顶了顶后背,推到写着“炮兵辎重组”的木板前。

“会使千斤顶吗?”少校扫了眼他掌心的老茧,不等回答就用红笔在名单上划了勾,“跟着李上士去领防寒手套,今晚就去122毫米榴弹炮营训练搬炮弹”

男人抿了抿开裂的嘴唇,却没说话,眼角却飞快掠过一丝庆幸,他见过仓库东头的牵引炮,虽说搬炮弹累得慌,总比挤在卡车里随时可能被派去打头阵的机械化步兵连体面些。

那些铁壳子卡车看着威风,可前线下来的消息说,机械化步兵连的士兵,十回出车九回得全没。

队列中段突然响起争执声,穿灰色夹克的青年被络腮胡士兵拎着后领拽出队列,衣领的拉链“崩”地断裂,露出嶙峋的锁骨:“凭啥把我塞到步战车连?”他冻得发青的手指指着旁边停着的九二式步战车,车体侧面的防寒棉絮正被风扯出碎白的线头,“我…我也想当炮兵。”

络腮胡士兵啐掉嘴角的冰碴子:“想去当炮兵?”他戳了戳青年发颤的手腕,“就你这体格子,炮弹都搬不动吧?”

“我、我能练!”青年盯着远处的牵引炮,炮管上的积雪被狂风吹得乱飞,“给我三天,我保证。”

“三天?”络腮胡士兵突然凑近,胡茬上的冰碴子蹭过青年的脸,“昨天炮兵连三班长搬运时摔了炮弹,现在正趴在医疗箱里尿血呢。你以为扛的是你学校的课本?是能炸飞半辆卡车的铁疙瘩!”

他松开手,青年踉跄着撞向集装箱,铁皮上的冰花簌簌掉落,“去机械化步兵连吧,真要上了前线,卡车底盘可比两条腿抗炸。”

周围几个分到机械化步兵的难民交换着眼色,有人盯着自己磨穿的鞋底嘟囔:“说是机械化...跟送死有啥区别...”话没说完,后颈就挨了枪托。

不重,却带着警告的意味。他猛地噤声,呼出的白气里混着压抑的颤音。

西北角的炮兵登记处却飘来低低的私语。

两个穿物流制服的年轻人正互相捶打肩膀,其中一人袖口的“快运先锋”刺绣被冻得硬邦邦,却掩不住眼底的喜色:“咱被分到‘自行火炮排’了?”

登记的中士没好气地甩过领章:“想屁,是牵引炮兵,负责搬炮弹和干杂活。”他指了指远处正在卸车的八三式加农炮,炮闩处还缠着从报废坦克上拆的保温带,“但至少不用跟着步兵冲锋,卡车油箱里能偷灌柴油暖身子,懂?”

两人忙不迭点头,其中一个摸了摸口袋里的冷馒头,想着回头用卡车引擎烤一烤,硬邦邦的面疙瘩也能软和些。

“下一个,戴安全帽的!”少校拍了拍桌子。

“到。”穿建筑工地安全帽的壮汉赶紧推开身前的几个难民向前挪动?

“会拆变速箱吗?”负责挑人的上尉压根没等他站定,目光直接扫过他羽绒服下鼓胀的斜方肌,“维修连的弟兄们正跟一辆趴窝的步战车较劲,变速箱齿轮冻成了冰块,昨天他们用火焰喷射器烤,差点把整车点着。”

壮汉吸了吸鼻涕:“我、我能试试……”

“试个屁!”旁边登记的列兵突然插话,“昨天维修连新兵拆履带板,没戴防冻手套,手粘在铁皮上扯下整块皮。现在那小子看见扳手就哭。你要是怕疼,现在就去步兵连报到,省得耽误老子时间。”

壮汉喉结滚动两下,盯着“维修连”木牌上的红色字体:“那……维修连晚上睡哪儿?”

上尉踢了踢漏油的汽油桶,桶壁上结着层薄冰:“就那边铁皮集装箱,二十人挤一屋,漏风的地儿拿破棉絮塞着。”

壮汉刚要咧嘴,却听见身后穿劳保鞋的难民低声嘀咕:“维修连?听说他们大冷天趴在车底拆零件,手冻得比扳手还僵,尿尿都得揣着保温杯,不然尿到一半能结冰……”

他的笑顿时凝在脸上,安全帽阴影里的眼神在“维修连”和“机械化步兵”的木牌间打转,却被后面推搡的人流挤得踉跄半步,踉跄着撞进“装备保障”的队伍。

风雪卷着沙粒打在铁皮板房上哗哗响,三个戴“239旅军务科”臂章的军官正围着张三条腿的破桌子较劲。

最年轻的上尉猛地拍向冻成硬板的花名册,纸页上的钢笔字洇着水痕:“机械化步兵团还缺三十七个驾驶员!就说队列里那小子,”他指了指正在跺着脚取暖的瘦高个,鞋帮裂着口露出冻红的脚踝,“在家连电动三轮车都没摸过,还敢说自己会开车?”

中校扯下冻得黏在手上的毛线手套:“没摸过车才好使唤!昨天刚收的那个开了十五年渣土车的老油子,非跟老子掰扯刹车有毛病。”他突然提高嗓门,“狗屁!刹车油管早被冻裂了,他还搁那较劲说‘老司机能凭手感’,差点把整车人倒进结冰的河沟里!”

“可方向盘没助力啊!”上尉指向远处正在加装钢板的民用卡车,驾驶室里的士兵正弓着背打方向,胳膊上的肌肉隔着棉袄绷得像钢筋,“昨天打方向盘的兵把肩关节掰脱臼了,现在还吊在卫生所输液呢!”

中校用冻僵的手指敲了敲铁皮窗框,透过结着冰花的玻璃,能看见难民正被逐个往卡车驾驶室里塞。

穿汽修工装的、开过农用三轮车的、甚至有个戴厨师帽的胖子,此刻正哭丧着脸被推上驾驶座。

“把穿工装的、戴安全帽的、沾过方向盘的全给我划拉过来。”中校收回目光,“剩下的…”他抄起红笔在花名册上狠狠划了道,笔尖戳穿纸页,“统统填步兵连,扛不动枪就去背炸药包,老子这儿没养大爷的地儿!”

……

“唉,要是能分到炊事班就好了。”张涵踮着脚尖,望着广场西北角飘来的炊烟,铁皮灶台上的铁锅正冒着热气,几个戴白套袖的士兵用木棍搅和着稀汤,“哪怕每天捡煤块烧火,也比在前线死战好。”

“要我说,还是装甲营最舒坦。”老李突然开口,他用下巴指了指远处检修履带的老兵,对方穿着打满补丁的棉袄,袖口露出半截坦克兵特有的护腕,“钻到坦克舱里,关了舱盖能躲风雪,发动机一轰比火炕还暖和,听说还有自带的加热饭盒。”

陈默突然拽了拽老李的袖口,校服领口露出半截冻红的脖子:“装甲营的坦克舱能防弹吧?上次听难民说,感染者的爪子能拍穿卡车钢板,可坦克装甲有十厘米厚……”

“厚有个屁用!”张涵打断他,“你看见刚才被轰出来的俩壮汉没?装甲营只收能钻窄小舱口的老兵,新兵蛋子塞进去连炮塔都转不动。”他指了指正在爬出车舱的坦克兵,对方棉袄上全是机油印,“再说了,坦克一旦被被感染者围住,那也是死路一条。”

陈默望向炮兵营方向,24门83式榴弹炮的炮管斜指天空:“炮兵营呢?听说一炮能轰平一条街,不用跟感染者贴脸。”

“炮管子看着威风,”张涵指了指远处炮兵阵地,两名炮手正往炮位拖曳发射药包,帆布包角冻得硬挺,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可一发发射药就几十公斤,一打起仗来就得搬两三个小时?再说了,算密位得懂三角函数,你以为是在课堂上画坐标系呢?炮弹打偏了,连长能把你塞进炮膛当校准弹。”

老李啐掉嘴角的冰碴,目光扫过通讯营的集装箱,漏出几截晃荡的天线:“那通讯连总该行吧?摆弄电台不用费体力,咱在物流园开过对讲机。”

“通讯营确实不用卖苦力,”张涵向前挪动了几步,“可听说得记密电码、架天线,还得跟着部队钻林子架线。咱这种新兵,能分到机械化步兵营摸卡车方向盘就不错了”

老李突然用肘尖顶了顶张涵,眼神飘向正在给难民分类的少校:“那你说咱们能分到哪去?总不会只能分进机械化步兵吧!”

张涵叹了口气,“不然你还盼着啥?咱没力气扛83式的药包,没脑子记通讯连的密电码,更没门路往长官兜里塞条子。能在卡车连当‘人肉挡风玻璃’就谢天谢地,至少四个轮子能带你跑出感染者的扑击射程。”

引擎声突然撕裂空气,一辆喷着蓝烟的物资车驶过,车尾铁栏上捆着的难民们骚动起来。

穿西装的中年人扒着栏杆,对着“炮兵连”木牌比出大拇指,声音带着讨好:“炮管子远着呢,猫在后边开炮,枪弹都够不着!”他说话时舌尖总往缺了门牙的齿缝里钻,大概是在难民区挨过揍。

旁边穿黑色羽绒服的壮汉对着机械化步兵的方向“呸”地啐了口带血的雪,声音粗哑:“就这破部队?分进去就是给感染者当开胃菜的!”

而更多人则盯着自己胸前刚挂上的临时胸牌,那上面用马克笔写着的所属连队,正像风雪中摇摆的铁皮招牌。

决定着他们在这个冰窟般的驻地能分到几指宽的烤火位置,以及下一次冲锋时,是坐在相对“安全”的炮车拖斗里,还是挤在漏风的卡车车厢中,听着履带板碾碎冰碴的声响,驶向不知终点的前线。

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张涵的军大衣肩头凝着层白霜,冻硬的布料硌得肩胛骨生疼,他缩着脖子数集装箱上的冰棱时,少校的声音突然炸开:“最后一排,穿灰夹克的!

老李的手指在裤缝上狠命搓了两把,b2驾驶证的塑料封皮早被体温焐得发潮,指腹碾过烫金的“中型货车”字样时,能摸到边缘经年累月磨出的毛边。

他弓着背递证件,余光瞥见少校左手皮手套的食指处磨出个鸡蛋大的洞,冻得紫红的指节正无意识地在花名册边缘划拉,三排红圈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每个红圈里都圈着“机械化步兵连”的番号,墨迹吃进纸里,透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

“开过大货车?”少校的声音带着北疆口音。

“二十年长途,大兴安岭的雪道,滇藏线的塌方……”老李盯着少校胸前的资历章,第三排的嘉奖略章缺了角,“去年冬天在塔克拉玛干,车轱辘陷进冰缝,愣是用备胎撬了三个小时……”

“那小子呢?”少校突然抬眼,帽檐阴影里的目光扫过老李背后。

十七岁的陈默猛地缩成虾米,校服领口大敞着,突出的锁骨在冻青的皮肤上投下两道细影,睫毛上的霜粒簌簌掉落,砸在领口积着的雪粉上,发出细碎的“噗嗒”声。

少年下意识往老李发福的后腰躲,校服布料蹭过老李油渍斑斑的衣角,带出股柴油混着体汗的味道。

“高中生,会用对讲机。””老李侧身半步,用宽厚的肩膀罩住少年发颤的肩头:“干过暑期工,能调频道,认路牌……”

“够了。”少校却打断了他的发言,“通讯连要背密电码的脑子,不是扛枪的身子,加上后面那个穿军大衣的,三个一起,机械化步兵连。”

“啊!”张涵的食指像根冻僵的钢筋,直直戳向泛着青紫色的鼻尖。

“啊什么啊?”少校的皮手套“啪”地拍在冻硬的登记表格上,“叫你去就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034171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