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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 分类:科幻 | 字数:0

第204章 人渣与英雄

书名: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字数:3.5千字 更新时间:07-17 08:31

早上7:32,天空中才刚刚露出一丝亮光,持续了一夜的风雪,在早晨时更显寒冷。

臭虫双手攥着铁锹,胳膊上肌肉随着用力绷成硬块,\"砰砰\"地把战壕缺口的泥土拍实,他喘着粗气直起腰,后腰发出\"咔吧\"声响,用袖口狠狠擦了把脸,骂道:“累死个人,大早上修什么工事,这手都快冻得握不住锹把了。”

“高考不努力,工地在等你。”米泉勇拎着从江里打来的水桶,弓着背走到战壕缺口旁,膝盖微屈稳住重心,手腕随着水流缓缓倾斜,江水浇在新填的泥土上,瞬间渗进冻裂的土缝里,“这天儿不用混凝土,水一浇就冻成铁板,比水泥都瓷实。”

张涵半瘫在壕沟边,一只脚无意识地踢着土块,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东张西望。听见两人说话,他扯了扯松垮的衣领,故意拔高声调:“好好干,屁话咋那么多呢?年轻人骨头轻,多出点力怎么了?国家的未来还得靠你们这些小伙子扛!”

余光瞥见远处有个身影晃动,他猛地坐直,抓起旁边的工兵铲在土里戳了两下,等发现是个小兵后又泄了气。

臭虫把铁锹往土里一插,苦着脸说道:“张哥,你这话说得轻巧!您老人家往这儿一靠就是大半天,哪有干一分钟歇十分钟的?我们累得跟孙子似的,您倒清闲!”

“去去去,少跟我装可怜!”张涵面不改色,慢悠悠撑起身子,象征性地铲了两撮土,又把铁锹倒过来,用木柄敲打着靴底的泥块,“懂不懂什么叫战略性修整?昨晚守到后半夜,到现在老子就眯了不到三小时!这比鸡起得早,比狗睡得晚,这会儿缓口气怎么了?”

“得得得,你是士官,咱们惹不起。”米泉勇把空水桶放好,踮起脚往下方滩涂张望。

后勤营19征召师的溃兵们佝偻着背,费力地将滩涂上的尸体往一处拖拽,或布设铁丝网和陷阱坑。

十几名宪兵分散在滩涂各处,抽着烟,一边闲谈一边监督,时不时传来几句粗粝的笑骂,混着军靴陷进泥沼“咕叽咕叽”的声响

米泉勇突然缩了缩脖子,像是被寒风吹得打颤,实际上是想起什么。他转过头,压低声音对张涵说:\"今天早上6点多,团部的宪兵和审查队去滩涂清算感染者数量时候,听说有只特感在装死?\"

张涵\"当啷\"一声把工兵铲扔在地上,身体往前一倾:“可不是嘛!今早上右边足足响了三四分钟枪!听排长吃早饭时说,宪兵死了四五个,有个新兵蛋子肠子都被扯出来了!”

臭虫听完打了个寒颤,慌忙从兜里掏出猪肉脯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幸亏咱不用下去淌这浑水...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都是要命。”

“这就是自家人和别家人的区别!”张涵抓起壕壁上一块碎石,猛地朝着下方滩涂扔去,石块坠地时惊起一片泥花,“你瞅瞅那些后勤营19征召师的,干着最脏的活儿,挨最凶的骂,稍有差池还要吃枪子儿。”

“人都分亲疏之分,更别说部队了,征召师的嫌民兵装备差,预备役又瞧不上征召师是半路出家的,平日里互相使绊子,真到了打仗的时候,说不定心里还藏着多少弯弯绕绕呢。”

滩涂中央,一个长宽五米多、深达五六米的大坑赫然在目。

坑内早已堆满了约两百具尸体,肿胀腐烂的躯体层层叠叠,渗出的尸水在坑底结成黑褐色的冰。

待坑内被尸体填满,四五名溃兵拎起汽油桶,沿着坑边缓缓倾倒。

刺鼻的汽油味迅速弥漫开来,瞬间盖过了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顺着风钻进战壕里众人的鼻腔,呛得人直皱眉头。

最后一桶汽油浇完,一名宪兵从兜里掏出防风打火机,点燃一张硬壳纸,毫不犹豫地丢入坑中。

“轰!”巨大的火舌猛地窜起,瞬间照亮了每个人苍白的脸。

滚滚黑烟裹挟着刺鼻的汽油味冲天而起,尸体上的毛发瞬间被点燃,融化的油脂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

浓烈的焦糊味混合着黑烟直冲天际,灰烬混着雪粒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有溃兵被扑面而来的热浪逼得连连后退,却在宪兵冰冷的注视下,咬着牙重新上前。

抄起结满黑痂的长木棍,将仍在燃烧的尸体往火舌最旺处捅,确保每具尸体都能彻底化为灰烬,木棍与骨头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妈的,这怎么跟烤羊肉一个味啊?”张涵骂骂咧咧的捂着鼻子说道。

臭虫的关注点却不在味道之上,反而注视着阵地前30米处正在埋设地雷的工兵。

二十多名工兵分散在三十米防线前,两人一组,负责挖坑的人将铁锹深楔进冻土,借全身重量压下木柄,“咔”地劈开表层冰壳后,再用锹刃剜出碎冰。

配合的人半跪在坑边,手指熟练抠开地雷防潮盖,左手托住雷体,右手将雷管旋入引信孔。

旋紧保险盖后,迅速抓把雪与泥土混合填埋,用靴底碾实,直到与地面看不出差别。

另外三组工兵正在处理绊雷,他们把削尖的木桩斜插进地里,铁丝一端系在桩顶倒钩上,另一端的触发环埋进雪层。

负责布线的工兵扯着钢丝倒退丈量,每退三步就剪断铁丝。

最后用枯枝盖住绊线,还在枯枝间隙撒上碎石,确保与战场痕迹无异。

考虑到防线与滩涂距离过近,工兵们只在阵地前沿三十米内密集埋设地雷。

再往外,锋利的铁丝网呈S形交错排布,每隔五米就有个陷阱坑,上面只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伪装网和浮土。

这样的布置,既给感染者设下致命陷阱,又精准划分出炮击安全区。

如此一来,火炮发射时不用担心气浪引爆地雷,防线上的士兵也能凭借这段缓冲距离,从容装填弹药、调整射击角度。

一旦感染者突破雷区与铁丝网两道防线,滩涂便成了敞开的活靶子,后方炮兵能立即锁定目标,将炮弹密集倾泻而下。

……

“雅琴,还不睡呀?”昊阳扯松黏在脖颈的口罩,消毒水味混着汗渍从浸透的手术服里散出来,揉着发酸的后颈,余光瞥见蜷缩在折叠凳上的身影。

看着这副孤苦无依的模样,昊阳心中暗喜。

第一次见面时,他不过随意问了句“怎么一个人在这”,刘雅琴就红着眼眶说出父母双亡的身世。

此后每次偶遇,她躲闪又依赖的眼神,都在无声验证着他的判断:一个在世上无依无靠的年轻女孩,就像干涸的海绵,只需一点点善意就能全盘接纳。

只要自己持续扮演那个温暖的救赎者,将关怀像蜜糖般精准投喂,掌控她不过是时间问题。

“阿阳,手术做完啦?”刘雅琴拿着毛巾慌忙从折叠凳上站起,特意避开昊阳沾着血渍的手术服袖口,只敢用毛巾角轻轻吸他额角的汗,“站这么久,腰该酸了吧?

昊阳顺势扣住她手腕,“小丫头倒会疼人。”他故意用指腹揉了揉她脸颊淤青处,见她疼得吸气才松了手,“脸还痛不痛?”

刘雅琴强撑着微笑,将毛巾攥得发皱,却温顺地点头:“已经不疼了。”

可是怎么会不疼呢?

上士拍在脸上的力道大得惊人,连牙齿都磕到了腮帮子。

后来那人嬉皮笑脸递来冰袋,说“妹子别往心里去”,身后战友的哄笑声,把轻飘飘的道歉碾得粉碎。

而现在,除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不住\",一切就像没发生过。

“下次再有人欺负你,”昊阳将她散落在颈侧的碎发别到耳后,薄荷糖般清凉的气息裹着承诺,“就跑到手术室外扯应急铃。我穿着手术服冲出来的样子,保准能把那帮孙子吓得尿裤子,中尉军衔可不是白戴的。”

刘雅琴垂着头,鼻腔突然泛起酸意。她狠狠吸了吸鼻子,逼着打转的眼泪倒流回去,睫毛在眼下投出剧烈颤抖的阴影。

“还有中央日报,你看了吗?”昊阳利落地扯开话题,随手拍了拍沾着医用棉的裤腿,“我们旅受到了嘉奖,还出了一个英雄呢!”

刘雅琴攥着毛巾的手指蜷缩了下:“没顾上。换药室的清创盘从早堆到晚,昨天还有三个感染的得重新处理。”她低头避开对方打量的目光。

“唉,也是辛苦你了。”昊阳咂了下舌,转身拉开物品收纳柜。

柜门闭合时发出“咔嗒”轻响,他从公文包里抽出那份报纸,“就是这个小子,征召兵张涵,据说一个人杀了一只特感,三只普通感染者。”

“张涵?”刘雅琴的睫毛剧烈颤动,死死盯着报纸上模糊的半身照。

照片里那人军帽压得很低,硝烟混着血污糊在脸上,可眼角那道斜疤、抿成直线的薄唇,分明是她在无数个深夜里,不愿再回想起的那个人。

而此刻,这个她亲手埋过“衣冠冢”的人,正以“战地英雄”的姿态占据着报纸头版。更讽刺的是,他竟就在自己服役的部队,与她呼吸着同一片战场上的硝烟。当她终于卸下防备,试着握住昊阳递来的温柔时,那个曾将她推入深渊的人,却披着荣耀回来了。

“怎么了,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呀。”昊阳伸手想探她额头,却在半空停住,皱眉盯着她煞白的脸。

刘雅琴迎上那道审视的目光,竟不知如何开口,她感觉自己像个在男人之间表演的小丑,左边是用暴力与救赎反复折磨她的张涵,右边是藏着算计却给予庇护的昊阳。

“没事,我有些头晕,可能是熬夜熬太久了,我想去休息一下。”刘雅琴声音发虚,脚步打着颤往宿舍方向走。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张涵的脸,临海市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眼前闪现:废墟里的争吵、暴雨中的逃亡、还有那把抵在她腰间的枪。

而现在,报纸上烫金的\"英雄\"二字与记忆里狞笑着的面孔剧烈冲撞,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对还是错?这个问题在炮火声中早就没了答案。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滚烫的泪水砸在迷彩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在这乱世里,所谓选择不过是赌哪条路能让人多喘几口气,哪怕前方布满荆棘,至少还有活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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