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搜猫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 分类:科幻 | 字数:0

第151章 重组防线

书名: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字数:5.1千字 更新时间:07-17 08:31

晚上8点43分,感染者的第一波攻势终于宣告结束,黄旭东的战术靴碾过班长的钢盔时,冰碴子混着脑浆碎末在靴底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他不敢低头,班长的遗体才被拖出来,脑门上两个弹孔还在渗着黑血,王学礼刚才贴着眼眶补枪时,温热的脑浆甚至溅到了两米外结着冰的壕壁上,在惨白的冻土上洇开两团暗红。

近距离射击下,军规穿甲弹的威力骇人,撕开的创口足有拇指粗。

这一场恶战下来,他们营的减员已经到了30%。

硝烟混着血腥味在结冰的战壕里打转,班里剩下的六个弟兄们靠在壕壁上喘气,防寒面罩里的白气一股股往上冒,很快被西北风吹散。

“补枪时枪口贴紧眉骨。”王学礼的声音从左侧战壕传来,正半跪着检查排副的遗体,刺刀尖挑开对方染血的衣领,他的战术手套浸着黑红的血,分不清是战友的还是感染者的,指腹蹭过牺牲士兵的领章,“别让咱弟兄闭眼前还想着千万别变成怪物。”

“知道了,班长,就是没想到这仗打得跟屎一样窝囊。”列兵马大山正用牙咬着绷带往手腕缠,血迹滴在“预备役”臂章上,把蓝字染成暗紫。

“别他娘叨叨了,包扎完赶紧补枪。”王学礼头也不抬,枪口抵住三排副的眉心补了一枪,“砰”的枪响在封闭战壕里炸出回音,弹壳蹦起20厘米高,落进积雪时只发出“扑”的闷响,不像在训练基地打靶时那样“叮”地弹开。

“冻得弹壳都跳不动了。”黄旭东嘿嘿一笑,这是因为雪层里混着冻土碎块,冻硬的土坷垃让弹壳没了回弹的力道。

“班副,咱连的步话机频道是不是被干扰了?”下士张辉蹲下从牺牲的通讯兵腰间扯下备用电池:“刚才呼叫炮兵支援,传回的全是杂音。”他的钢盔凹了道坑,是被感染者甩来的冻土块砸的,说话时下巴还在发抖。

“干扰个蛋啊。”王学礼接过电池塞进战术背心:“139旅那帮龟孙说不定把频段切去聊骚了,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他回头扫过战壕里的六人,靴跟碾过仍然散发着余温的弹壳,“所有人收拾装备,马上撤第二道防线。空中侦察说感染者的大部队马上就到了,注意避开中间那片雷区,狗日的第一道防线还没撑满一小时。”

战壕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装备碰撞声,黄旭东蹲下身,给同班的小李合上眼,那孩子昨天还说等打完仗要去讨个婆娘,此刻额角却插着半截匕首,嘴角冻着还没流干的血沫。

“婆娘是讨不成了,但是老子活下来的话,给你烧个充气娃娃。”他摸了摸对方的战术背心,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是张皱巴巴的全家福,照片上的爹娘还在笑,背景是老家的竹林。

“东子,把他的狗牌扯下来。”王学礼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攥着从通讯兵那儿扒来的备用弹匣,金属表面结着层薄霜,“营长说战后要统计编号,咱预备役的弟兄,就算喂了狼,也得让花名册上有个响当当的勾。”

远处的炮击仍未停止,火光映得战壕壁忽明忽暗。

马大山蹲在一具尸体前扒拉装备,突然开口:“班副,您说咱第一波防线……是不是跟筛子似的?”

王学礼啐掉嘴角的烟蒂,早冻灭的烟头在雪地上烫出黑印,他踢了踢脚边的诡雷绊线,细铁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筛子?咱是楔子,钉在锈铁山的楔子,等会儿感染者踩上来,保管让它们知道,楔子虽小,能崩断狼的牙。”

第二道防线位于锈铁山中段,地势更高,战壕却挖得潦草,深度只有区区不到一米。

工兵没想到第一道防线崩得这么快,冻土上的工事还没加固就已投入使用。

但这个阵地的守备力量还算充足,步兵大概有着40多个,两辆号称“陆战之王”的96a主战坦克,呈犄角之势卡在战壕后方的土坡上,履带碾碎的积雪混着柴油在地面冻成紫黑色硬块。

三辆九二式轮式步战车呈倒三角拱卫在坦克两侧,炮长舱口伸出的热成像仪转台“咯吱咯吱”响,像老木门在风雪中摇晃。

王学礼用力拍了拍步战车的装甲板:“步战车听着!侧裙板放下来,别让感染者钻空子。

驾驶员在舱内比出的oK手势却被王学礼用手敲在玻璃上:“驾驶员你比个球的oK?把夜视仪调成雪花模式,老子刚才差点被伪装成雪堆的畜牲咬掉鼻子!”

然而,驾驶员却隔着防弹玻璃继续比了个鬼脸,换来王学礼一声笑骂:“笑个球!把穿甲弹链上满,等会儿让畜牲们尝尝咱预备役的‘饺子’,穿甲弹当馅,诡雷当皮,管饱!”

晚风突然变急了,卷着战壕里的弹壳和碎冰呼啸而过。

黄旭东往空弹匣里压子弹时,听见王学礼蹲在战壕角落独自嘟囔:“班长,您放心走……咱班的弟兄,没一个会当孬种,保准让您在底下不孤单。”

没人接话,马大山缠红布条的手指在发抖,张辉对着步话机的骂声低了下去,借着远处的火光,黄旭东看见每个人睫毛上的霜花都在颤动。

不是霜,而是没敢落下来的泪,冻在了这零下三十度的战壕里。

西北风中隐约传来低沉的嘶吼,黄旭东压子弹的动作顿了顿,那是感染者特有的喉音,此刻正从锈铁山南麓漫上来,像潮水漫过礁石般,把月光下的雪原衬得格外死寂。

“来了!”王学礼抓起枪挂榴弹发射器卡进步枪卡槽,“所有人上阵地!把家伙事都给老子准备好了。”

最先进入视野的是普通感染者,只是机械地甩动四肢,脚踩在雪地陷阱上时,引爆的诡雷炸飞冻土块,却只能掀翻最前排的几个躯体,后面的感染者踩着同伴的残肢继续涌来,喉间发出含混的“嗬嗬”声。

“给老子瞄准了打!”王学礼的枪响在战壕里炸开,首发子弹掀飞一个感染者的天灵盖。

96A主战坦克的炮管同时压低,车载机枪如红色火蛇扫过前排,穿甲弹在近距离直接将感染者拦腰撕成两截。

然而,通讯器却突然爆出刺啦刺啦的杂音,180步兵师营长的嘶吼刺破耳膜:“我们这里是180步兵师的第8阵地,遭到特殊感染者的集群进攻,请求炮击,请求覆盖式炮击。”

“不会这么快就崩溃了吧?又是集中兵力进攻,这是老办法呀!”黄旭东抽出从排副身上扒拉下的望远镜,镜筒里第八阵地正腾起黑红色烟柱。

足足八只两层楼高的巨型感染者左肩扛着半扇变形的卡车车门,铁锈斑斑的金属板上还粘着“军用物资”的绿漆,右手抡着碗口粗的松木树干,树皮上的冰晶在炮火中崩裂。

胸腔至下腹的表皮硬化成铁灰色角质层,缝隙间露出的黑色肌肉如活物般蠕动,每前踏一步,脚掌下的诡雷就炸出橘色火光,却只在脚踝处留下几道白痕。

即便早知感染者会以优势兵力集中进犯,人类防线仍陷入被动,它们依仗着近乎无穷的兵力与恐怖的补充速度,像潮水般持续压制着每一寸阵地。

当那些精英感染者类型踏入战场,整个防线顿时被巨大的压力笼罩,通讯器里求救的杂音此起彼伏,感染者正从多个方向向防线压上来,180步兵师的前沿阵地已濒临崩溃,眼下唯有依靠炮兵进行阻隔。

十多分钟后,黄旭东的枪管打红了,冒着红光的枪管烫得他直跳脚,而马大山正抱着班用机枪趴在战壕沿,枪口跳动的火光照亮他缠着红布条的枪管,每打空一个弹鼓就骂一句“狗日的”,然后摸出备用弹鼓用牙咬开卡扣。

张辉趴在步战车旁操作车载机枪,钢盔早不知丢在哪儿,冻得发青的耳朵露在外面,却盯着瞄准镜死死咬住下唇。

通讯频道里终于传来杂音,却不是支援,而是指挥部的撤退命令。

“什么?撤到云林县?”张辉的声音带着哭腔,“这儿离云林县十公里都是平原,撤出去就是活靶子!”

王学礼的动作顿了半秒,枪管仍在喷吐火舌:“指挥部的龟孙再重复一遍!”

“第十七预备役步兵师注意,立即向云林县城区收缩,构筑巷战工事!”步话机里传来参谋的嘶吼,背景是密集的枪炮声,“锈铁山防线放弃,重复,防线放弃!”

“放你娘的狗屁!”王学礼骂完一枪轰掉扑到战壕边的感染者,“老子的诡雷还没炸完。”

“班副!”马大山甩开机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爬到王学礼身前,拽住他的战术背心,远处的雪原上,感染者的第二波攻势正从地平线上涌来,像黑色的潮水漫过月光,“师部说云林县有混凝土建筑!咱在这儿硬扛就是全军覆没!”

王学礼拽起他的衣领,望着越来越近的尸潮:“把步战车后备箱打开!能塞一个是一个!”

“快开门啊!”黄旭东用力拍打九二式步战车的装甲板,后备厢门在液压声中降下,柴油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马大山拽着被吓呆的张辉往车上拖时,王学礼突然塞给他一个金属牌:“寄给汉中王学礼他娘,就说儿子没给老家丢脸。”

马大山一愣,眼眶通红:“班副你…”

“少废话!”王学礼踹了他屁股一脚,“老子还要给班长作伴呢。”

旁边,两名列兵正爬上96A坦克的炮塔,其中外号叫竹竿的列兵指尖抠进炮塔接缝时,被金属的棱角划破,血珠滴在结冰的炮管上:“炮塔舱盖打不开!他娘的卡住了!”

“爬上来!爬上来!”坦克驾驶员从底舱拍打车体,声音闷得像从棺材里传来,“老子要倒车了!你们蹲稳当喽!”

“行,没问题,你快倒车吧。”竹竿和另一名士兵曹伟互相拽着爬上炮塔,背靠背坐在冰凉的装甲板上,枪管指向前方涌来的尸群。

曹伟的钢盔歪在一边,露出额角的擦伤,却仍低声叮嘱:“竹竿,盯着侧后方的感染者,要是让它们冲上来了,咱们一个跑不了。”

步战车车厢里,黄旭东的膝盖抵着张辉的后背,能听见他急促的喘息,战术背心下的全家福硌得肋骨发疼,小李的狗牌还挂在自己脖子上,随着车辆启动晃荡,撞在步战车内壁的金属板上,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坐稳了!”驾驶员猛踩油门,履带碾碎积雪的轰鸣盖过了感染者的嘶吼。

“班副,看来是想以身殉国。”黄旭东从后车窗望出去,王学礼正单膝跪地射击,曳光弹在他身后划出火线,枪口却始终对准冲进战壕内的感染者膝关节。

“班副快上车!”马大山用力掰开射击口,冲着外面大喊,钢盔撞在装甲板上发出闷响。

“上个屌的车,老子不想苟延残喘下去了。”王学礼却突然起身,将最后两枚改装的反坦克手雷绊线系在战壕内,对着步战车比了个前进的手势。

步战车拐上公路时,后方突然传来巨响。

王学礼引爆的诡雷在刚刚冲上来的巨型感染者脚边炸开,冻土块掀飞它的脚掌,轰然倒地时,压碎了半座战壕。

而班副的身影,正趁着爆炸的火光,朝着相反方向的尸群跑去,步枪在手中划出银弧,每开一枪就往后退半步,靴底在雪地上拖出两道血痕。

“班副!”马大山的吼声混着发动机轰鸣,他去拽车门把手,却被张辉死死抱住:“没用的,他不会上车的。”

“这下好了,整个班就剩一个下士是最高军衔。”黄旭东摸着小李的全家福,照片上的竹林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像极了锈铁岭的雪。

王学礼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被尸潮吞没,只留下通讯器里断断续续的枪响,和一句模糊的“感染者,我操你祖宗……”

原来的阵地上,未能登车的伤兵哀嚎声被风雪扯碎,某连士兵的叫骂声穿透通讯器:“狗日的别踩老子手!”接着是刺刀入肉的闷响。

“来啊!你爷爷裤腰带上还缠着三颗手雷。”爆炸的闷响传来时,雪地腾起橘色火光,就像是昙花一现,短暂且致命。

车厢里只剩下了压抑的哭声,整个班到现在只剩下了四个人。

驾驶员也连带着被众人的情绪渲染,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开了几年步战车,头回把战友丢在战场上……

张辉朝着发烫的步枪枪管哈了口气,却仍盯着后车窗:“东子,你说班副现在……”

“闭嘴!”马大山突然喝止,手指捏紧王学礼丢来的身份名牌,金属牌上的编号“预2-07”沾着泥土,“等老子们守住云林县,有的是酒给班副祭坟。”

坦克在山路上颠簸,履带碾过凸起的岩石时,炮塔剧烈倾斜,竹竿的战术靴底在结冰的装甲板上打滑,他猛地攥住炮管上的观察孔,掌心的血痂被刮掉一层,却顾不上疼,只盯着手中半块冻硬的压缩饼干,那是今天吃早餐时剩下的,包装纸上印着“军工特供”,边角还沾着没拍干净的雪粒。

“老曹,接着。”竹竿用冻僵的手指掰饼干,指节因用力泛白,饼干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咱爹娘寄来的苏打饼干,可比这玩意儿软和百倍。”

“还惦记着我呢?”曹伟接过饼干,咬了一口,咯牙的冰碴子混着嘴角的血味,望着远处步战车的尾灯越来越小,像两颗随时会熄灭的火星:“你对象照片还带着呢?去年在县上拍的那张?”

“不是,你咋知道的?”竹竿的手指在战术背心里一阵摸索,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穿着毕业校服,站在校园里的柳树下笑,裙摆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白色的球鞋。那是她刚考上教师编时拍的,发消息说“等你退伍,咱就在镇小门口开个小卖部”。

他指尖蹭过照片上的折痕,突然有些发涩:“嗯,说等我退伍就成亲。老曹,我这几天打视频她都没接,怕这会儿……”

“想啥呢你!”曹伟用肘撞了撞他,赶紧扯开话题,“人家姑娘指定在备课呢,能随便接电话?我娘才唠叨我呢,说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不找对象,隔壁王婶的女儿都怀上二胎了。”

竹竿盯着照片里姑娘的笑脸:“老曹,咱把最后的手雷留给自己,别让那些畜牲拖回去当口粮。”

曹伟没说话,低头拧开手雷保险盖,金属环在零下三十度的低温里冻得发粘,像焊在指尖上,他望着竹竿护照片的动作,突然想起新兵连时这小子总躲在厕所抽烟,被班长逮住后还往自己兜里塞烟,说“有福同享”。

可到了现在,恐怕也要真的有难同当了。

此刻炮塔又一次剧烈颠簸,他稳住身子,指腹摩挲着手雷上的预制弹片凹槽:“成。等会儿你拿衣服挡脸,我帮你把照片护住,省得被血溅脏了。但要是我先死了,记得告诉我娘,就说我在部队天天吃红烧肉,胖得穿不上军装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126095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