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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 分类:科幻 | 字数:0

第175章 寒雾隐杀机

书名: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字数:4.1千字 更新时间:07-17 08:31

江防防线南岸的清晨,原本就阴沉的天色突然暗了三分,仿佛天空被人硬生生撕开个口子,将浓稠如墨的雾霭倾倒而下。

这雾来得诡谲,不似往日晨雾轻柔,倒像是某种活物,丝丝缕缕往鼻腔、衣领里钻。

邓伟雄跺了跺冻得发麻的双脚,军靴底与覆着薄冰的碎石路摩擦出刺耳声响。

副旅长宫安心新缩着脖子跟在半步之后,羊绒围巾几乎裹住整张脸,只露出通红的鼻尖。

他伸手在面前用力挥了挥,试图驱散眼前凝滞的雾气,厚重的叹息声裹着白雾从围巾缝隙漏出来:“终究还是起雾了,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防线上还有应对夜战的大功率探照灯。”邓伟雄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指向不远处。

一座大型碉堡顶端,直径半米的探照灯正在雾中艰难地转动,切割出的光柱像一柄摇晃的光剑,却在浓稠的雾气中迅速溃散,勉强扫过五十米外的河岸。

低温将江面蒸腾的湿气凝固成乳白屏障,能见度不足五米。

江水拍打着堤岸,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次撞击都像是战鼓在敲击。

雾气中隐隐传来细碎的金属碰撞声,却无法分辨来源,给人一种如芒在背的压迫感。

邓伟雄仰头望着灰沉的天际,突然感到绝望。

这种天气下,红外探测仪会被雾气干扰,狙击手的瞄准镜也会结霜,而对岸的动静随时可能借着雾色悄然而至。

探路的两名士兵弓着身子,手电筒光柱在雾中晕染成朦胧的光斑,像两团随时会熄灭的鬼火。

光束扫过横七竖八的沙袋堆,那些沙袋袋口流出的泥土早已冻成硬块,表面还零星散落着雪花。

整个队伍行进得格外小心,警卫排的士兵们端着枪,将邓伟雄与宫安心围在中央。

士兵们的战术背心上挂满了备用弹夹和手雷,每一步移动都伴随着装备的轻微碰撞声。

“就连上天也要和我们作对吗?”邓伟雄的眉头拧成死结,指节捏着望远镜的金属外壳冻得发白。

每举镜观察一次,镜片就蒙上白雾,他只能用大衣内侧的绒毛匆匆擦拭,留下凌乱的纤维。

清晨六点,从江指部拿到的侦查报告显示,江对岸的感染者正在集结,这个消息像块巨石压在他心里,让他等不及原定的中午巡视,就带着为数不多的士兵与副旅长对防线上进行随机抽查。

就在这时,跟在队伍侧边的通讯兵突然小跑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宫安心身旁。

邓伟雄侧头瞥了一眼,没有停下脚步。

战局随时可能在今日爆发,最迟也不会超过明天。

感染者组成的试探性部队在昨夜对渡江大桥发动突袭,狭窄的桥面成了天然绞肉机。

密集的人潮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却因无法展开兵力,在守军交叉火力下成片倒下。

根据报告统计,仅仅这一夜,感染者的伤亡数字就突破了20万,暗红的血迹在桥面上凝结成冰,宛如一条扭曲的死亡地毯。

可这骇人的战果却没能让邓伟雄有丝毫宽慰,因为手中报告里附带的高清照片与密密麻麻的文字说明,是比二十万具尸体更致命的威胁。

画面中,成群的感染者正在河滩上忙碌,它们用枯枝、门板和漂浮的集装箱拼凑木筏,生锈的铁丝在腐烂的指间扭曲缠绕,组成简易却实用的渡江工具。

更令人脊背发凉的是,其中竟有小部分特殊感染者装备上了枪械,这些曾被人类用于自卫的武器,如今却成了悬在守军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但好在人类抛弃的重炮与坦克,此刻仍如沉默的巨兽般横亘在对岸道路上。

因无人操作、缺乏维护,炮管锈迹斑斑,履带断裂蜷缩在冻土中,成了无人问津的废铁。

可邓伟雄清楚,这场拉锯战每多持续一分钟,就是在给感染者的疯狂“学习”让出机会。

从对岸倾泻而下的炮弹会将防线犁成焦土,钢铁履带会把战壕碾作齑粉,这场战斗将不再是人类与丧失理智的怪物间的博弈,而是演变成一场与持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血肉军团”的殊死对决。

“这分明是场精心策划的抢滩登陆战。”邓伟雄将报告塞回口袋,金属打火机硌得他腹部生疼。

感染者虽暂时缺乏远程火力压制的能力,可当凄厉的嘶吼混着木板撞击声穿透雾障。

那些藏在阴影中的特殊感染者,或许正攥着枪械潜伏在木筏底部,借着夜色与浓雾织就的天然屏障,悄然逼近滩头。

一旦先头精锐撕开防线缺口,后续数以万计的感染者必将如潮水般涌入,将狭窄的滩涂变成血肉磨坊。

届时,守军既要分兵阻击江面源源不断的木筏,又要提防岸上突然暴起的偷袭。

腹背受敌的困境中,弹药会在持续交火中迅速告罄,受伤的士兵将在低温里失去生机。

探照灯的光柱徒劳地切割着浓雾,却照不亮暗处蛰伏的杀机,正如无人知晓,这道用沙袋、枪炮与血肉堆砌的防线,究竟能在钢铁与腐肉的绞杀中支撑几时。

答案,早已沉入迷雾笼罩的深渊,随冰冷的江水流向未知的黑暗。

“旅长,第493步兵团报告,部队已经进入防区,只是与第19征召师连接的阵地交接出现了摩擦。”

宫安心缓步走到邓伟雄身旁,声音压得极低。

邓伟雄原本正思考着部队接下来该怎么走,闻言脚步一顿,右脚刚抬起一半就僵在原地。

“什么摩擦?”

“防区交接出乱子了。”宫安心新扯下围巾擦了把脸上的霜,“19师把493团的人堵在3号哨卡外,坚称整片滩涂都该归咱们管。”他从战术背心里抽出卷皱的防水地图,冻僵的手指在图上某处戳出褶皱,“您看这红圈,明明标着他们的防区编号,现在全泡在冰水里。”

邓伟雄目光上下扫视,由于刚刚来到防线,他只大概了解了自己防区,而宫安心所指的这一块区域,等高线密密麻麻挤成一团。

地势极低,又紧邻江边,积雪混着渗水在脑海中勾勒出一片泥泞的寒冰炼狱。

“具体情况?”他的声音不自觉加重。

“8座碉堡地基渗水,最严重的b-7号墙体裂了半米宽的缝。”宫安心的声音压得更低,“我让人摸黑去看过,积水都冻成冰台阶了。19师这是想趁着大雾把烂摊子.…”

“让警卫排把车开过来,感染者欺负老子,友军他妈也来?”邓伟雄脖颈青筋暴起,猛地从腰间拔出配枪在空中挥舞。

宫安心慌忙按住他持枪的手腕:“旅长!现在起雾,车队贸然开过去太危险!19师的人还架着机枪守在哨卡,真要起冲突......”

“冲突?他们把渗水的烂摊子甩给我们就是不想打仗!”邓伟雄甩开对方的手,呼出的白雾裹着怒火在冷空气中炸开,“一个刚刚整编的征召师,现在算计到老子头上了?”

原本好不容易盼来的补给,让邓伟雄攥着物资清单的手都松快了几分,绷紧的神经也难得舒缓。

可江面翻涌的大雾如同无形的巨网,裹挟着刺骨寒意压下来,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又被抹杀。

如今防区交接再起争端,内忧外患如同两把钝刀同时剜心。

前有感染者虎视眈眈,后有友军落井下石,任谁在这漩涡中,都得被这烂摊子磨得心火直冒。

……

“嘿,班长,你别说。”张涵揉着肚皮,靠在碉堡潮湿的水泥墙上,“这后勤跟上了,伙食是不一样,我好歹是吃上了一回正经军粮。”

编号为b103的中型碉堡内,墙面正不断渗出细密的水珠。

一门20毫米机炮斜架在射击孔旁,金属炮管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89式重机枪的弹链整齐地垂挂在枪侧,等待随时投入战斗。

四米半宽、接近两米高的空间里,十二张铁架床挤得满满当当,床板接缝处卡着没扫净的面包渣,几床被褥上还沾着干涸的泥渍。

按编制本该满员的班组,此刻却只剩五人蜷缩其中。

其余七名士兵正分散在外围战壕,在能见度不足五米的浓雾里,像绷紧的弓弦般死死盯着对岸。

大个班长用单兵自热口粮内的牙签剔着牙,喉结动了动打了个嗝:“19式自热单兵食品,这个是一顶一的好货。”

“那…那倒也是。”米泉勇缩在机枪架旁边,冻得发红的手指紧紧攥着还有余温的加热包,往掌心呵了口热气,“肚子饱了,也就没那么想家了。”

“我看你不是不想家了吧?”老李叼着烟,伸手抹了把沾着烟渍的胡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恐怕是想家也不敢说吧?昨晚你小子裹着被子抽抽搭搭,鼻涕泡都快吹到我脸上了。”

“就…就是不想家!”米泉勇耳朵涨得通红,慌乱地转身,手指颤抖着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碉堡里格外清晰。

冰凉的糖果塞进嘴里,甜味还没散开,眼眶却突然发烫。

人怎么会不想家呢?

更何况是在这随时可能送命的前线,可他不敢承认,怕被当成软弱的新兵,更怕换来老兵更严密的看管。

但这次补给也实实在在稳住了人心,按照二等军标的一线配置,物资丰盛得超乎想象。

就单单拿过去金贵得能当“硬通货”的香烟来说,如今每人每天标配一包。

巧克力、奶糖这类高热量食品虽不算敞开供应,却也雷打不动地准时出现在每日补给里。

这样实打实的待遇,多少冲淡了士兵们心底的思乡情绪,也浇灭了部分动摇的念头。

“想家也得憋着。”张涵摸着怀里硬邦邦的军供烟包,凑到射击孔前眯眼望。

浓雾把探照灯光啃得只剩昏黄光晕,甚至连碉堡外的卫兵都看不清:“这雾邪门得跟妖怪吐的口水似的。”

“可不是么!”老李听见“妖怪”一词,赶紧往墙根缩了缩,“早上漂上来的那具浮尸,俩眼珠子红得跟涂了朱砂似的。这雾气冷得钻骨头,保准是江底冤魂在翻浪呢。”

“去你大爷的冤魂!”大个弯腰戳了戳射击孔旁的机枪,“滩头埋了两百斤地雷,铁丝网铺了遍地,后面还有着带铁锥的陷阱坑,就是阎王爷带鬼兵来,也得先踩响老子的雷再喊疼!”

一直缩在阴影里,双手抱膝的新兵突然开口:“那…那感染者会喊疼吗?我在视频里看见那些鬼玩意老吓人了……”

“包管让它们疼得喊爹!”张涵扯开烟盒包装,忍了半天的他,终究还是抵不过尼古丁的诱惑。

他叼着烟,用防风打火机点燃:“不过是边喊疼边把你肠子拽出来当跳绳!”他故意把脸凑到新兵面前,吐出的烟圈直直扑向对方惊恐的眼睛。

新兵脸色煞白,整个人往后缩成一团,后脑勺重重撞在墙上:“哥,你别吓我…江上不是有军舰支援吗?大口径炮总该管用吧?”

“就这能见度?”张涵突然探手穿过射击孔,攥回一团浓稠如墨的雾气。指缝间滴落的水珠砸在新兵手背上,惊得对方像触了电般猛地缩手,“跟你开玩笑呢!真开炮?小心炮弹拐个弯炸自己头上,到时候你哭着喊妈妈都没人捞你!”

“别叨叨了。”大个看了眼手腕上的军表,“再过十分钟,该换岗了。都检查下装备。”

“好嘞,班长。”张涵把烟头按在墙角熄灭,抬手抓起靠在墙边的步枪。

弹仓内只有五发空包弹,这是在发现有危险时用来预警的,实弹全都储备在碉堡内的一个封闭的小门内,钥匙掌握在班长手中。

没人说破,但空气中弥漫着不言而喻的紧张。

在这生死一线的战场上,子弹不仅是武器,更是枷锁。

老兵们警惕的目光时刻扫过新兵们的背影,那些沉甸甸的实弹箱,锁住的不仅是弹药,更是对“逃跑”与“造反”最原始的恐惧。

毕竟在这随时可能被死亡吞噬的地方,比敌人更可怕的,是来自背后射出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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