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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 分类:科幻 | 字数:0

第194章 血腥审查

书名: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字数:3.7千字 更新时间:07-17 08:31

“所有尸体都清理干净了吗?千万不要有任何遗漏。”吴俊猫着腰在战壕里行进,目光反复扫过每一处拐角和防炮洞内部。

几个士兵倚着潮湿的壕壁,步枪随意斜靠在肩上。

离得最近的士兵撑着膝盖直起身子,哑着嗓子道:“放心吧,排长,检查两遍了。咱们兄弟的遗体都在西头洼地烧了,身份牌也收齐了。就滩涂上那些感染者的尸体,还没人敢下去清理,不知道是死是活。”

“再检查一遍!”吴俊眉头拧紧,盯着百米外冒黑烟的沙滩,那里弹坑密集,黑乎乎的一片,啥也看不清。

距离最近处的斜坡上,几具感染者尸体还冒着黑烟,无法确认是否彻底死亡,但都经过补枪,应该已无生机。

“排长,第19师的阵地为什么还在炮击?”张涵倚靠在战壕凸起的土包上,手指稳稳夹着香烟,朝远处炮火连天的方向扬了扬,“到现在都还没夺回来吗?这都炸了多久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吴俊捡起地上一支散落的56式步枪,攥紧护木猛地拉动枪栓,将枪管转向透光处,拇指推开防尘盖,眯眼查看膛线是否残留异物,又反复拉动枪栓测试击发组件。

确认枪机滑动顺畅、抛壳钩无变形后,才将步枪往腰侧一夹,转头骂道:“少管闲事!他们要是啃不动那块硬骨头,下一批填坑的就是咱们!”

张涵又抽了口烟,小步挪到排长面前,压低声音询问道:“排长,老李那名字……真写进烈士名单了?”

“废话!”吴俊头也不抬,拇指压下步枪弹仓检查子弹存量,“填表时你站我左边看的,还问我墨水够不够。”

“那就好……”张涵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到吴俊嘴边时手颤了一下,用打火机点燃后才发现烟拿反了,又赶紧调换过来,“咱兄弟一场,虽说他临阵脱逃是事实……可这阵亡通知书寄回去,那明晃晃的逃兵两个字,让他婆娘带着俩娃在城里咋抬得起头?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啊!”

吴俊这一次没有接话,唯有他清楚的事实堵在喉咙,咽不下,说不出。

二十多道目光从战壕各处飘向他,像荒野里待哺的幼兽,等着他给出最后一颗“定心丸”。

此刻士气如同晒干的枯草,自己是唯一能擦出火苗的人,若抖落真相,这簇维系着众人的火就会熄灭。

谁会跟着一个保不住弟兄颜面的排长冲锋?

谁又能信他能为底下人争来烈士证、抚恤金这些“死后的体面”?

倘若真相败露,下一次战斗打响时,他这个排长也就算当到头了。

一个连弟兄身后名节都争取不了的军官,凭什么指望手底下的人听令?

他见过太多被戳脊梁骨的长官,被士兵在背后骂“无能”“孬种”,最后孤孤单单死在战壕里,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夜风卷着沙粒扑来,吴俊眨了眨眼,有些谎,必须有人撒;有些火,必须有人点。

……

凌晨3:08分的冷霜里,239旅装甲步战车的履带碾过19师阵地,感染者的最后一声嘶吼被碾碎在履带下。

174机械化步兵团团长付龙国捏着伤亡报表流泪时,一切都已结束。

阵地在炮火中失而复得,焦土上的血迹还未凝结,而江防防线的裂口终于被兵力优势强行缝合。

这场仗赢在兵力碾压,但没人会算“人命账”。

江防防线像条绷紧的尼龙布袋,一处裂口就会整段崩线,这才是必须夺回阵地的根本。

这一夜,5000多条人命换来了防线的完整。

而黎明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命,被填进这些看不见的“裂口”里。

在战争这块巨大的拼图里,人命是必需的碎片,亦是易碎的拼块。

它们是堵住防线缺口的最后一格拼块,是让尼龙布袋暂时不漏风的最后一根线。

朱大常单膝跪在炸毁的工事缺口旁,右耳棉絮般的血痂凝着黑红的泥。

三步外半埋的钢盔斜扣在废墟里,盔沿凹痕嵌着拳头大的混凝土碎块。

缝隙间积着未化的雪花,倒映着他瞳孔里凝固的灰,那是被冲击波震散焦距后,迟迟无法对焦的茫然。

半小时前他正撅着屁股往防炮洞钻时,一发122mm榴弹在五米外炸响,气浪攥着他的战术背心猛地往后扯,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左颧骨当场肿得老高。

“要是炮弹落战壕里……”朱大常盯着钢盔里的雪花发愣,那发炮弹要是再偏半米,此刻嵌在盔沿的就不是混凝土,而是他的头骨碎片了。

此刻耳内的轰鸣像持续过载的引擎,盖过所有声响,直到中士的影子笼罩过来。

朱大常见对方嘴唇开合,却只能听见含混的蜂鸣,他指着耳朵吼:“我耳朵听不见,他妈的,给老子炸傻了。零距离当炮兵观测员,现在脑袋里跟塞了台开足马力的推土机似的,啥球都听不清!”

中士被巨大的音量惊得后退一步,目光扫过他渗血的耳郭和涣散的瞳孔,确认不是装聋作哑,才从上衣内袋掏出防水笔记本,写了一行字递了过来。

“啥玩意儿?”朱大常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19师溃兵全部编入239旅,原建制取消。少尉以上军衔送军法处审查,查有无指挥部队溃逃。”

“那这么说,我要编进你们的部队?”朱大常抬头疑惑地问道,盯着中士臂章上的“239”旅心里犯嘀咕。

虽说不久前就已经知道要撤编,但一个中士来传达这种命令,总让人觉得不踏实。

中士点了点头,指向后方挥了挥手,示意朱大常跟着他往后走。

“文书呢?”朱大常忍不住又问,“总得有张加盖公章的调令吧?”

中士头也不回,侧身避开工事残骸,径直朝后方走去。

朱大常见他无意回应,只得咬咬牙,跟着踩过满地碎石。

走了不到十分钟,视野豁然开阔,不再是被炮火犁过的焦土,五辆装甲车与百余名士兵呈环形围出片空地,千余名溃兵稀稀落落地聚成几堆。

中士在空地边缘停下,匆匆在笔记本上画了几笔,伸了过来:“暂留此处,候命整编。”

“行,我知道了。”朱大常扫了眼字迹,没接本子。

中士转身要走,朱大常鬼使神差地喊了句:“你们旅……也这么整编过?”

对方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很快融入另一群荷枪实弹的“239”臂章中。

“他娘的,装高冷,机械化步兵比我们征召师高一等是吧?”朱大常眯着眼望向人群,忽然看见汤向荣正坐在二十米挥手。

那家伙左眼肿得只剩条缝,眼角还挂着泪痕:“狗日的,我他妈还以为你死了,都叫你别冲那么快了!”

朱大常耳内的嗡鸣还没消退,听不清他骂什么,只看见对方手舞足蹈的模样,傻呵呵地咧嘴大喊:“飞机哥,等下了战场,你又可以打飞机啦。”

周围稀稀落落的溃兵纷纷侧目,几张沾满泥血的脸上浮起笑意,忍不住抬头瞥了眼汤向荣。

“妈的,畜牲。”汤向荣脸色一黑,直往人堆里钻,一个外号被他记了一辈子,就连上了战场,也摆脱不了。

就在朱大常朝前走时,空地中央突然传来争吵声,几个军官模样的溃兵被四名239旅士兵连推带搡地拖向装甲车,其中戴大檐帽的中尉猛地挣脱吼道:“老子在前线打了一晚上,凭什么单独审查我们这些军官?”

押送的士兵抡起枪托就砸,反正不是自家部队,犯不着留脸面,一枪托砸得中尉跪倒后,才嗤笑一声骂道:“你们师编制都打没了,还闹出成建制溃逃的笑话,不审你们当官的审谁?难不成去审那些连弹匣都压不利索的大头兵?他们能知道防线怎么崩的?问三句话有两句得说‘听班长的’,审出来能写进战报里充数?”

中尉趴在地上倒吸凉气,却仍嘴硬道:“防线垮了是指挥系统的错……凭什么拿我们开刀?军法处的人……十个进去九个没活路,清白人也得被按在屎堆里打滚!”

押解的士兵中,军衔最高的上士伸手揪住中尉后颈的战术背心,硬生生将其从地上拽起来:“少跟老子喊冤!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去后面走个过场自然清白。别以为装可怜就能躲过去,总指部的审查表摆在那儿,谁也逃不掉!”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咔啦”一声脆响,那是步枪上膛的声音。

“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中尉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剧烈喘息,转头望向周围目光躲避的溃兵,“弟兄们!你们都看着呢!我王某人哪次不是带头冲?现在仗打完了,就把我们当替罪羊…”

“给脸不要脸是吧?”上士挥手示意士兵,两名士兵立刻用枪管抵住中尉太阳穴,“老子再说最后一遍,走不走?不走现在就以拒捕罪枪毙,战场上报销个把溃兵,连文件都不用填!”

中尉环视四周,目光扫过一张张模糊的面孔。

那些昨天还围在他身边借火点烟的弟兄们,此刻像被按了暂停键的默片演员,动作僵硬得可笑,眼神纷纷撞向别处,仿佛只要不与他对视,就能把自己从这场清算里摘干净。

“……行吧。”中尉的肩膀猛地松弛下来,任由士兵将他的手腕反剪到身后,粗糙的塑料扎带勒进皮肤时,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军官当的真失败,战前发的誓言像屁一样散在风里,如今连弟兄们的眼神都抓不住。

远处,装甲运兵车的铁门已经打开,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不知哪个军官正在里面崩溃。

步枪枪管戳在后背,催促中尉往前走,不是自己不想反抗。

半小时前这群士兵还满脸堆笑,枪口斜挎着跟他称兄道弟,“军官单独登记,待遇不一样”,等他卸下配枪放进收缴箱时,枪口就调转了方向。

至于军法处的传闻,早就在溃兵中传得沸沸扬扬。

战时审查本就带着血腥味,更何况是对待编制打崩的溃兵军官。

上面要的不是真相,是能糊在战报上的黑字,审讯的人关起门来有的是办法,让你把没开过的枪、没见过的人,都编成“临阵脱逃的路线图”。

装甲车上“军法处”三个白漆字,像极了老家镇上刽子手的鬼头刀。

刀下有没有冤魂不重要,重要的是刀要见血,才能让看热闹的人哆嗦着喊“青天大老爷”。

朱大常像看猴戏似的望着军官被推进装甲车,可不尽兴的是,连句骂娘声都听不真切,只能看见对方在铁窗后张嘴比划。

“听说军法处审完就枪毙。”左边突然有人低声说。

“审个屁,”邻座的士兵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咱们连指挥都死光了,上哪找逃兵?”

汤向荣凑了过来,用树枝在地上写下四个字:“要不……逃吧?”

朱大常看着四周荷枪实弹的警戒哨,拍了拍汤向荣的后背,用唇语说道:“往哪逃?这战场啊,活人没地儿躲,死人倒有的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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