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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上皇逼朕投降?朕才是真龙

作者:研墨的中年人 | 分类:女生 | 字数:0

第261章 残烛摇曳照遗策 孤臣诀别托遗孤

书名:大宋:上皇逼朕投降?朕才是真龙 作者:研墨的中年人 字数:0 更新时间:07-11 15:47

从崇政殿缓缓行出的那一刻,李仁爱感觉笼罩兴庆府上空的太阳,已经彻底失去了温度。他没有乘坐平日里那顶象征着礼部尚书身份的轿子,而是像一个最普通的老人,一步一步地,走在冰冷的长街上,身后只跟着一个面色惶恐的小厮。

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静。往日里喧嚣的酒肆茶楼,此刻都门窗紧闭。偶尔有几个党项甲士组成的巡逻队快步走过,他们脸上的神情,不是威严,而是和街边那些从门缝里偷偷窥探的百姓一样的——惶恐。

李仁爱知道,灵州和会州惨败的消息,就像一场瘟疫,已经在城中悄然蔓延。大夏的子民,那些素来以悍勇自居的党项人,尝到了名为“绝望”的滋味。

回到尚书府,府门大开着。管家李福——一个跟随了他近四十年的汉人老仆,正焦急地在门口张望。看到老爷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李福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迎了上来。

“老爷,您……您回来了?”李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宫里……议得如何了?”

李仁爱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苍老几分的忠仆,疲惫地摆了摆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一种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道:“福伯,去,把大郎和明允叫到内堂来。还有,让府中所有人都到前院候着,我有话说。”

“是,老爷。”李福不敢多问,他从老爷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里,已经读懂了一切。他躬着身子,快步向内院走去,心中却已是一片冰凉。

尚书府内堂,李仁爱的妻儿老小早已聚集在此。当李仁爱走进来的那一刻,满堂压抑的啜泣声再也控制不住,瞬间变成了响亮的哭嚎。他的长子,一个三十多岁的文弱书生,膝行几步,跪倒在地,抱住李仁爱的腿,泣不成声:“阿大(党项语,父亲)!孩儿都听说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大夏要亡了吗?”

“哭什么?!”李仁爱陡然一声厉喝,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让整个内堂瞬间安静下来,“我还没死呢,你们就给我哭丧了?都给我站起来!像个样子!我李家的子孙,死,也要站着死!”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泪痕满面的脸,最后落在了自己年仅八岁的长孙李明允身上。那孩子虽然也眼圈泛红,却死死咬着嘴唇,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李仁爱浑浊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温情。他走过去,将孙儿拉到身前,从腰间解下那枚跟随了他半生、用上好和田玉雕刻而成的礼部尚书大印,郑重地塞到孩子的小手里。

“明允,拿着。”

李明允的小手捧着那沉甸甸的玉印,有些不知所措:“祖父……”

“这是我们李家的根。”李仁爱缓缓说道,他又从怀中取出几本用厚牛皮纸精心包裹的书册,上面的文字并非汉字,而是扭曲如蚯蚓般的西夏文。“还有这些,是我们党项人自己的文字,记录着我们的祖先是如何从马背上打下这片基业的。明允,你要记住,无论将来这天下换了谁的旗号,我们都是党项人。这几本书,你要好好读,读懂了,就知道我们从哪里来,该往哪里去。”

他蹲下身,与孙儿平视,苍老的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稚嫩的脸庞,一字一顿地说道:“爷爷能教你的不多了。往后,要读书,要明理。但切记,不要想着复仇,那只会给族人带来更多的灾难。要学着活下去,像沙漠里的骆驼草一样,风沙再大,也要坚韧地活下去。答应祖父,好吗?”

李明允似懂非懂,但看着祖父那充满恳求的眼神,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李仁爱欣慰地笑了笑,站起身,转向自己的长子,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身为长子,要照顾好你的母亲和孩子。明日一早,变卖府中所有值钱的细软,换成金银。如果……如果城破,就带着他们往南走。去找宋人的官府,告诉他们,你们是读书人,不是拿刀的武夫。宋人的皇帝,或许……会给读书人一条活路。”

长子哭着磕头:“阿大!我们不走!要死一起死!”

“混账!”李仁t爱一脚将他踹开,“死,谁不会?活着才难!我李家的香火,不能断在你手里!这是命令!”

安排完家事,李仁爱不再看众人一眼,转身独自向书房走去。他的背影在众人眼中显得无比萧索,却又无比坚定。

书房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李仁爱屏退了所有人,甚至没有让福伯进来伺候。他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他没有选择白绫或毒酒,那是一个失败者才有的结局。他,李仁爱,大夏国的礼部尚书,即便要死,也要以一个臣子的身份,完成最后一件事。

他平静地在书案前坐下,亲手研墨,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

笔尖蘸饱了墨,在纸上却久久没有落下。他想说的太多,西夏的积弊,党项的民风,君主的昏聩,朝臣的短视……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许久,他终于落笔。这一次,他没有用西夏文,而是用一手极为工整的汉隶,写下了奏疏的抬头——《夏国罪臣李仁爱泣血叩奏大宋皇帝陛下》。

奏疏中,他不再以“敌国之臣”自居,而是以一个历史见证者的身份,剖析西夏立国之本、积弊之根源、党项民风之悍勇、以及西北地理之复杂。他没有为李乾顺辩解,反而痛陈其罪,认为其首鼠两端、贪图小利,终将大夏引向绝路。

他恳请赵桓在占领西夏后,能够善待无辜的党\"项百姓,给予他们一条生路。他写道:“党项之民,非不忠勇,然其主昏聩,其臣贪鄙,致有今日之祸。陛下若行雷霆,玉石俱焚,西北之地,十年不宁。若施怀柔,区别首恶胁从,则可迅速安定,为陛下守西陲门户……”

他又大胆建言,建议宋朝在占领西夏后,不可尽废其俗,当保留部分部族首领,以夷制夷,方能长久稳固西北。

这既是一份“遗策”,也是一份一个臣子对本民族最后的守护,更是一个政治家在生命尽头,对另一个强大君主的最后“说教”。

写完奏疏,天已蒙蒙亮。李仁爱仔细地将奏疏用火漆封好,在封口处,盖上了自己的私印。他将这封信放在书案最显眼的位置,然后,从书案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这是他年轻时,行走沙场时所用的防身之物,锋利异常。

他走到窗前,最后看了一眼兴庆府的晨曦,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而解脱的微笑。

“大夏……完了。老夫……也该走了。”

他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脏。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整洁的官袍。他靠在墙边,缓缓滑落,眼中最后的光芒,望向的是东方——大宋的方向。

就在李仁爱自尽的同一时刻,尚书府的后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老管家福伯,一身布衣,背着一个小小的行囊,怀中紧紧揣着另一封信。这是昨夜老爷在召见家人前,单独交给他,并让他立下血誓,务必送到的信。

“福伯,”昨夜李仁爱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这府中,我唯一信得过的,只有你了。这封信,无关国事,只关乎我李家血脉,关乎万千党项百姓的生死。你不是党项人,宋军入城,或许不会为难你。你拿着这封信,出城去,一路向南,找到宋军的大营,亲手交给他们的皇帝。告诉他,这是李仁爱最后的请求。”

福伯回头看了一眼这生活了四十年的府邸,老泪纵横。他知道,他自己这一走,怕是永别。但他更知道,怀里的这封信,承载着老爷最后的希望。

他抹去眼泪,毅然转身,消失在兴庆府清晨的薄雾之中。他要替老爷,完成这最后一次的“出使”。

而李仁爱以身殉国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半个时辰后,传遍了整个兴庆府,也传到了龙椅之上,那个已经六神无主的夏崇宗李乾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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