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撕开云层的瞬间,听雷室的莲花青铜柱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焦老板的手下正与吴邪等人缠斗,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一愣,张起灵抓住机会,黑金古刀横扫,将两人劈倒在地。
“怎么回事?”焦老板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青铜柱。花瓣状的柱体正在缓缓张开,露出中心的凹槽,凹槽里灌满了金黄色的液体,像融化的黄金,在雷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是莲花神器!”吴邪认出这是三叔笔记里提到的“金水棺”,传说南海王就是用它来“洗去凡胎”,获得听雷的能力,“别碰那液体!”
但已经晚了。一个焦老板的手下贪功冒进,伸手去摸金水,指尖刚接触液体,就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手像被硫酸腐蚀,瞬间化为脓水,顺着柱体流下。
“他娘的!这是什么鬼东西!”胖子拽起吴邪,躲开飞溅的脓水,“天真,这玩意儿比噬人蚌还邪门!”
混乱中,焦老板突然掏出枪,对准吴邪:“不想死就站住!”他一步步逼近,枪口抵住吴邪的胸口,“把莲花神器的秘密说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毙了你!”
吴邪没动,目光却瞟向张开的莲花瓣——刚才打斗时,他的脚被石缝卡住,此刻正一点点滑向金水棺。“雷城没有你要的财宝,这神器也不能让人长生,它只是南海王的听雷装置!”
“放屁!”焦老板怒吼着,猛地推了吴邪一把。就在这时,又一道惊雷炸响,莲花柱剧烈震动,吴邪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入了金水棺!
“天真!”胖子和张起灵同时惊呼,想冲过去救人,却被焦老板的手下拦住。
金水没入胸口时,吴邪以为自己会像那个手下一样被腐蚀。但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反而有一股暖流顺着四肢百骸蔓延,胸口的憋闷感瞬间消失,肺纤维化带来的窒息感像被潮水冲散,连多年的旧伤都在发烫,仿佛有新生的力量在皮肤下涌动。
他在金水里睁开眼,看到棺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雷纹,这些纹路在雷声中流转,像在与他的血脉共鸣。三叔笔记里的字迹突然在脑海中浮现:“金水非金,是雷城磁粉与地下水的混合物,能修复人体损伤,却也会放大执念,心术不正者接触,只会被反噬。”
“他没死!”焦老板的手下指着金水棺,声音发颤。吴邪正缓缓从金水里坐起,脸色红润,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分病入膏肓的样子?
吴邪爬出金水棺,活动了一下手脚,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让他几乎要笑出声。困扰他多年的肺疾,竟然真的被这金水治好了。
“现在信了吗?”他看着焦老板,语气平静,“这不是什么长生神器,只是能修复身体的药水,而且只对心无杂念的人有效。”
焦老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吴邪挺拔的背影,再看看自己布满皱纹的手,嫉妒和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心脏。“把所有人都绑起来!”他突然下令,枪口扫过胖子、张起灵和黑眼镜,“谁敢反抗,就别怪我不客气!”
手下们立刻上前,用绳索将三人捆在青铜柱上。焦老板走到吴邪面前,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说!雷城的财宝藏在哪里?南海王的黄金、听雷的秘诀,全都交出来!”
“我已经告诉你了,这里没有财宝。”吴邪直视着他的眼睛,“南海王是个穷途末路的国王,雷城只是他躲避追杀的堡垒,所谓的‘听雷获宝’,不过是后人编造的谎言,用来吸引像你这样的人自投罗网。”
“我不信!”焦老板的声音嘶哑,他从怀里掏出半张残破的地图,“这是我从田有金手里抢来的,上面明明标着‘黄金万两,尽在雷城’!我追了一辈子,从十一仓到吼泉,从死当区到毒雾森林,你现在告诉我都是假的?”
他猛地将地图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压:“我不信!你一定是想独吞!”
吴邪看着他疯狂的样子,突然觉得可悲。这个男人为了虚无的财富,害死了多少人?阿宁、哑女,还有那些死在雷城的无辜者……他追逐的从来不是黄金,而是自己内心的执念。
“你自己看吧。”吴邪指了指金水棺,“如果你觉得这里有答案,就自己试试。”
焦老板愣住了,随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挥手让手下让开,一步步走向金水棺,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吴邪:“如果我得到了想要的,第一个就杀了你!”
他纵身跳进金水棺,金黄色的液体没过胸口。但预想中的“神力”没有出现,没有暖流,没有修复,只有刺骨的冰冷,像无数根针在扎他的皮肤。
“怎么会……”焦老板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疯狂地在金水里挣扎,大喊着“财富”“长生”,但金水像是活过来一样,紧紧包裹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他的执念太深,金水不仅无法修复他,反而在吞噬他的生命力。
“看到了吗?”吴邪的声音在雷声中格外清晰,“雷城不会骗人,它只会告诉你真相。你追逐的不是财富,是你自己的贪婪。”
焦老板的惨叫声渐渐微弱,他的身体在金水里蜷缩起来,最后化为一滩黑色的脓水,被金水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追逐一生的财富,终究成了一场虚无。
莲花青铜柱的花瓣开始缓缓闭合,金水退回凹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听雷室里一片寂静,焦老板的手下看着这一幕,手里的枪“哐当”掉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惧——他们终于明白,雷城的秘密不是恩赐,是审判。
***雷城边缘的山洞里,白昊天正小心翼翼地给刘丧换药。刘丧的听力还没恢复,但声波发射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屏幕上显示着十几个红点,正朝着听雷室的方向移动。
“怎么回事?”刘丧凑过来,指着红点,“这不是焦老板的人,他们的行进路线很诡异,像是在……布置炸药?”
白昊天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吴邪说过,x组织一直想毁掉雷城,因为这里的听雷装置能破解他们的秘密。难道这些人是x组织的残余势力?
“我们得去告诉吴邪哥!”白昊天抓起背包,将消炎药塞进刘丧手里,“你在这里等我们,我去报信!”
刘丧摇摇头,挣扎着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我的声波发射器能干扰他们的通讯,或许能帮上忙。”他虽然听不见,但眼神异常坚定,“别忘了,我也是队伍的一员。”
白昊天看着他,突然想起吴邪说过的话:“真正的伙伴,不是看能力有多强,是看有没有一起面对危险的勇气。”她点点头,扶着刘丧,朝着听雷室的方向跑去。
山路崎岖,雷声在头顶炸响,像是在催促他们。白昊天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险,但她知道,吴邪他们需要知道这个消息——x组织要毁了雷城,而听雷室里的莲花神器,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目标。
***听雷室里,吴邪解开胖子等人的绳索。张起灵捡起黑金古刀,警惕地盯着焦老板的手下:“这些人怎么办?”
“放他们走吧。”吴邪看着那些面如死灰的人,“焦老板已经死了,他们也该清醒了。”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没人动。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突然跪了下来,对着吴邪磕了个头:“谢谢三爷不杀之恩。我们……我们也是被焦老板逼的。”
“滚吧。”胖子挥挥手,“别再回来,好好做人。”
焦老板的手下连滚带爬地跑出听雷室,消失在通道里。听雷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雷声和莲花青铜柱的嗡鸣。
“天真,接下来怎么办?”胖子看着闭合的莲花柱,“这破地方也没啥宝贝,我们是不是该撤了?”
吴邪摇摇头,他走到焦老板消失的地方,捡起那半张被碾压的地图。地图的背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x组织,欲毁雷城,以绝后患。”
“我们不能走。”他的脸色凝重起来,“有人想毁掉雷城。”
话音刚落,听雷室的入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昊天和刘丧冲了进来,两人都跑得气喘吁吁。
“吴邪哥!不好了!”白昊天指着外面,“有一队人带着炸药进来了,好像是x组织的,他们想炸了听雷室!”
刘丧也指着声波发射器,屏幕上的红点已经逼近听雷室,距离只剩下不到五百米。
“他娘的!刚送走一群疯子,又来一群!”胖子抓起工兵铲,“胖爷我今天就跟他们拼了!”
张起灵和黑眼镜也做好了战斗准备。莲花青铜柱虽然闭合了,但它是雷城的核心,一旦被炸毁,整个雷城都会坍塌,他们谁也跑不掉。
吴邪看着莲花柱,突然想起三叔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雷城的真正力量,不是听雷,是守护。”
他走到青铜柱前,按照记忆里的节奏,敲击着花瓣上的雷纹——这是启动防御系统的密码。莲花柱再次发出嗡鸣,听雷室的墙壁上突然弹出无数青铜片,组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入口堵住。
“这只能挡住一会儿。”吴邪的声音在屏障后响起,“我们得想办法引开他们,或者……毁掉他们的炸药。”
黑眼镜掏出枪,检查了一下弹药:“我去引开他们,你们找机会拆炸药。”
“我跟你去。”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胖爷我别的不行,跑起来比谁都快。”
张起灵指了指听雷室的侧门,那里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是刘丧路线图上标注的紧急出口:“我们从这里走,绕到他们后面。”
吴邪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莲花青铜柱。焦老板的悲剧,x组织的疯狂,其实都源于同一个东西——执念。而雷城,不过是一面镜子,照出每个人心里的欲望。
“走吧。”他率先走向侧门,“让他们看看,雷城不是说毁就能毁的。”
众人的脚步声消失在通道里,听雷室里只剩下莲花青铜柱的嗡鸣,与外面的雷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古老的歌谣,诉说着雷城的秘密:
这里没有黄金,没有长生,只有真相。
而守护真相的,从来不是神器,是人心。
x组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炸药的引线即将点燃。但吴邪知道,只要他们还在,雷城就不会消失。因为他们守护的,不仅是一座城,是那些关于信念、勇气和伙伴的故事。
雷城的雨还在下,战斗即将开始,而属于他们的传奇,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