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机的引擎发出最后一声呜咽，舱门在刺眼的阳光下缓缓升起。特兰克斯摘下头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他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这是17年前的 capsules公司旧址，空气里还没有弥漫着未来世界那种挥之不去的焦糊味。
“爸爸……还有悟空先生他们，应该就在附近吧。”他握紧腰间的剑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身战斗服上的划痕比对抗沙鲁时更深，左臂的护腕甚至还残留着被某种能量灼烧的焦痕。
三个月前，未来的世界本已迎来喘息。他拼尽全力阻止了巴比迪唤醒魔人布欧，以为终于能让幸存的人们看到黎明。直到那些“黑暗人”从天而降——他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流动的墨汁般吞噬光线，所过之处无论是人类还是废墟，都会化作绝对的虚无。
“特兰克斯？”布尔玛的声音带着惊讶从身后传来，“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转过身，看到年轻了近二十岁的母亲眼里的担忧。这副鲜活的面容让他喉咙发紧，未来的布尔玛为了保护最后一台时光机的零件，永远留在了被黑暗吞噬的西都。
“有新的敌人。”特兰克斯的声音比记忆中更沉，“比人造人、比沙鲁、比布欧都要可怕。他们在我的时空里……正在抹掉一切。”
话音未落，远处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不是乌云蔽日的昏暗，而是像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硬生生剜去了一块，连阳光都绕着那片区域弯曲。
“那是什么？”悟饭的声音带着警惕靠近，他身后跟着悟空和贝吉塔。
特兰克斯瞳孔骤缩。那片黑暗的边缘，隐约浮现出几个扭曲的人形轮廓——和他在未来世界里拼尽全力也没能伤到分毫的“黑暗人”，竟然追来了。
“就是他们。”他拔出剑，剑身的寒光在诡异的阴影下显得格外微弱，“别靠近，他们的攻击……”
话没说完，一道纯粹的黑暗光束已撕裂空气。贝吉塔下意识地将布尔玛护在身后，紫色的气浪炸开，却在接触到黑暗光束的瞬间像被吸入了无底洞，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啧，这是什么鬼东西。”贝吉塔皱眉，周身的赛亚人气息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悟空的表情变得凝重，他试着感知对方的气，却发现那片黑暗里空无一物，仿佛宇宙诞生前的混沌。
特兰克斯握紧剑，指腹触到剑刃上的缺口——那是他上次试图劈砍黑暗人时留下的。当时剑刃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却像砍进了虚空，而自己反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震飞，肋骨断了三根。
“他们没有实体，能量攻击对他们无效，物理攻击会穿过他们……”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那片不断扩张的黑暗，“在我的时空里，我试过变成超级赛亚人二，甚至超越了当时对抗沙鲁的状态……”
黑暗中传来模糊的、仿佛无数人同时低语的声音，那片阴影开始加速蔓延，所过之处，地面上的草叶瞬间枯萎成灰。
悟空的黑发无风自动，金色的气焰冲天而起：“不管是什么，总得试试才知道。”
特兰克斯看着悟空冲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眼神变得锐利的贝吉塔和握紧拳头的悟饭。他想起未来世界里那些在黑暗中消失的人们最后的眼神，想起自己一次次启动时光机时，仪表盘上跳动的、代表“剩余时间”的红色数字。
这一次，他不能再失败了。即使对手是连“存在”本身都能吞噬的怪物，即使胜算渺茫到近乎绝望。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金色的气焰中燃起了比以往更炽热的光芒。超级赛亚人的能量在体内奔涌，比对抗沙鲁时更汹涌，比阻止布欧时更决绝。
“爸爸，悟空先生……”特兰克斯的声音混在呼啸的风声里，“这一次，我们必须赢。”
剑刃划破空气，带着十七年的悔恨与未来的希望，朝着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冲了过去。
时光机的引擎预热声在废墟深处格外刺耳。小舞抹去脸上的灰尘，将最后一块能量晶体塞进特兰克斯手里，指尖的伤口还在渗血——那是刚才为了撬开被黑暗侵蚀的控制台留下的。
“快走。”她的声音比平时哑了许多，鬓角的碎发被硝烟熏成深褐色，“我在东边引开他们，你有三分钟时间启动机器。”
特兰克斯攥紧晶体，看着眼前这个比记忆中挺拔了许多的女人。当年那个总跟在皮拉夫身后咋咋呼呼的女孩，如今肩膀上扛着抵抗组织最后的通讯设备，腰间别着的短枪是用废弃人造人零件改造的。
“小舞姐，你……”
“别废话。”小舞突然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动作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带着点不耐烦的温柔，“你忘了？我可是皮拉夫大王麾下最厉害的诱饵专家。”
她转身扯下墙上的抵抗组织旗帜，猩红的布料在灰暗的空气中格外扎眼。远处传来黑暗人逼近的嗡鸣，那声音像无数玻璃在摩擦，听得人头皮发麻。
“对了。”小舞跑出去几步又回头，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胶囊扔给他，“你妈妈以前给我的，说是什么‘紧急营养剂’。到了那边……替我跟年轻的皮拉夫说声，别总想着当国王了，找个地方种胡萝卜也不错。”
特兰克斯看着胶囊在手心滚动，突然想起未来的仓库里，总摆着几排小舞种的胡萝卜——那是辐射区里少数能活下来的作物。
时光机的舱门开始闭合时，他看到小舞举着旗帜冲向东方，身影在黑暗漫过来的边缘像一点微弱的火星。然后，一道漆黑的光束撕裂了天际。
不是黑暗人那种虚无的吞噬，而是带着暴躁气劲的黑色闪电——是那个自称“黑悟空”的家伙，那个在黑暗人出现后突然降临，用和悟空相似的招数却更加阴狠的战士。
小舞被光束扫中肩头，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摔进废墟。她挣扎着抬头，看到黑悟空悬浮在半空，紫色的气焰里裹着黑雾，眼神里的轻蔑和她见过的所有敌人都不同。
“抵抗组织的余孽？”黑悟空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特兰克斯跑了？”
她啐出一口血沫，摸向腰间的枪。枪里只剩最后一发子弹，是用沙鲁残留的细胞培养液提炼的，本该是对抗黑暗人的底牌。
“你管不着。”小舞瞄准他的瞬间，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皮拉夫一伙在城堡里被悟空打得落花流水，当时她躲在柱子后，看着那个金发少年（特兰克斯）挡在他们身前。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早就不是为了抢龙珠的反派了。
黑悟空的拳头带着毁灭的气息砸下来时，小舞突然笑了。她好像看到时光机冲破云层，看到十七年前的阳光，看到年轻的皮拉夫正叉着腰喊“再等我十年”。
“至少……这次没搞砸啊。”
意识沉入黑暗前，她最后听到的，是时光机引擎彻底消失的轰鸣。
黑暗中传来一阵轻笑，那声音清澈得像山涧溪流，却裹着刺骨的寒意——和悟空的声线几乎一模一样。
阴影缓缓褪去，露出那张让所有人瞳孔骤缩的脸。黑色的短发，熟悉的黑色武道服，甚至连眉宇间那股漫不经心的神态都分毫不差。只有眼睛是全然的漆黑，像两颗吞噬光的星辰。
“找到你了，孙悟空。”“黑暗人”歪了歪头，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孩童般的纯粹恶意，“在那个未来时空，这小子（他瞥了眼特兰克斯）说你是最强的。”
特兰克斯的手在发抖。就是这张脸，在未来的废墟里捏碎了他最后的希望。当时他拼尽全力突破到超级赛亚人二的极限，气浪几乎掀翻半个大陆，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地一巴掌扇飞，像拍掉一只烦人的虫子。
“你是谁？为什么长得和我一样？”悟空的声音带着疑惑，周身的金色气焰却在疯狂涌动。他能感觉到对方体内那股深不见底的能量，比布欧更凝练，比沙鲁更狂暴，而且……带着一种让他本能警惕的“违和感”。
“我是清除毒害的人。”黑暗人抬手，指尖缠绕着一缕黑雾，“人类也好，赛亚人也罢，只要有‘欲望’这种东西，就是宇宙的癌细胞。你看——”
他轻弹手指，黑雾化作无数碎片，映出各个星球的残骸：有的被烧成焦土，有的冻结成冰球，有的像未来世界一样被虚无吞噬。“这些都是我治好的‘病人’。”
贝吉塔冷哼一声，蓝色的超级赛亚人气息炸开：“少废话，你这种冒牌货……”
话音未落，黑暗人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两人的拳头在空中碰撞，贝吉塔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涌来，整个人像被陨石砸中，瞬间撞穿了十座山脉才停下。
“爸爸！”特兰克斯惊呼。
“别分心。”黑暗人转头看向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你比未来时空时强了点，但还是不够。不过没关系——”
他的目光重新锁定悟空，漆黑的眼底燃起兴奋的火焰：“孙悟空，和我打一场吧。我能感觉到，你的身体里藏着和我一样的东西，只是被‘善良’那种无聊的东西困住了。”
悟空皱眉，他试着提升气息，超级赛亚人二的金色光芒照亮了半边天空。黑暗人却笑了，他体内的气开始飙升，不是逐步增强，而是像火山喷发般瞬间超越了悟空的感知极限。
“就是这样！”黑暗人张开双臂，黑色的气焰冲天而起，竟将悟空的金色光芒逼得节节后退，“再强一点！把你藏着的力量都拿出来！只有你能让我变得更‘完美’，然后……我们一起净化这个宇宙！”
特兰克斯握紧剑冲上前，却被对方随意挥出的气浪掀飞。他看着那张和悟空一模一样的脸在黑色气焰中扭曲，突然明白对方为什么执着于悟空——那不是单纯的战斗欲，而是把悟空当成了“同类”，一个需要被“唤醒”的、同样拥有毁灭本能的存在。
“悟空先生……”特兰克斯咬着牙站起来，血从嘴角滑落。
悟空没有回应，他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黑暗人身上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让他想起了在精神时光屋里突破极限的瞬间，想起了变成超级赛亚人时那股几乎失控的冲动。
“你错了。”悟空的声音平静下来，金色的气焰中开始泛起红色的纹路，“力量不是用来破坏的。”
黑暗人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畅快的大笑：“就是这个！就是这种感觉！来啊，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两道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天地间响起震耳欲聋的碰撞声，金色与黑色的光芒撕裂云层，连时空似乎都在这股力量下微微颤抖。
特兰克斯望着天空中不断碰撞的光影，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关乎世界的存亡，更关乎“孙悟空”这个名字，究竟会成为希望的象征，还是黑暗的同类。
第10宇宙的界王神界，悬浮在云海中的宫殿安静得能听到花瓣落地的声响。扎马斯跪在光滑如镜的地板上，指尖捏着一颗刚摘下的仙豆，碧绿的色泽在他掌心微微发亮。
“您还是觉得，人类这种存在值得守护吗？”他突然开口，声音里没有平日的恭敬，只有压抑的质疑。
格瓦斯坐在对面的石凳上，苍老的手指转动着法杖，杖顶的水晶映出他沟壑纵横的脸：“扎马斯，每个生命都有存在的意义。即便是会犯错的人类，也在以自己的方式成长。”
“成长？”扎马斯猛地攥紧仙豆，豆荚的碎末从指缝漏出，“我在时间的夹缝里看到了无数未来——他们为了私欲发动战争，污染星球，甚至创造出毁灭自己的武器。就像您书房里那株被蚜虫啃食的仙树，不彻底清除害虫，整棵树都会腐烂。”
他站起身，黑色的界王神制服在气流中微微摆动。作为百年难遇的天才，他不仅精通各种神术，战斗天赋更是远超同期的实习界王神，连破坏神都曾称赞他的潜力。但这份天赋，也让他更早地看透了宇宙的“瑕疵”。
“你看到的只是一部分。”格瓦斯叹了口气，法杖轻敲地面，空中浮现出另一段影像——那是某个濒死的星球上，人类用最后的力量种下第一颗种子；是特兰克斯为了保护未来，一次次穿越时空的背影。
扎马斯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特例不能代表全部。师傅，您太仁慈了，仁慈到对毒瘤视而不见。”
他想起昨天在时间戒指的记录里看到的画面：第7宇宙的孙悟空，那个赛亚人战士，拥有着足以撼动宇宙的力量，却甘心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甚至为了保护他们一次次拼上性命。
“力量应该用来裁决，而不是守护错误。”扎马斯的声音冷了下来，“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您看——清除所有‘杂质’的宇宙，才是真正的完美。”
格瓦斯看着弟子转身离去的背影，杖顶的水晶突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黑气。他皱起眉，隐约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气息——那是多年前，他在某个被毁灭的平行时空里感知过的、属于“绝对正义”的疯狂。
“扎马斯……”老界王神的声音带着担忧，消散在空荡的宫殿里。
而此时的扎马斯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泛着暗紫色光芒的戒指——那不是界王神的时间戒指，而是他在禁忌的古籍里找到的、能穿梭于不同时空的“暗之环”。
戒指表面映出他年轻却冰冷的脸，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低声道：“孙悟空……或许你会成为我最完美的‘手术刀’。”
窗外的云海不知何时变得阴沉，一场席卷多个时空的风暴，正在这个天才界王神的心中悄然酝酿。
第9宇宙的界王神宫殿里，洛尔正对着水晶球唉声叹气，手指不耐烦地敲着王座的扶手。水晶球里映出的，是第10宇宙界王神格瓦斯和他那个实习生扎马斯的身影。
“啧，看看这副样子。”洛尔撇撇嘴，声音里满是不以为然，“一个老糊涂，一个毛头小子，还在为‘人类该不该存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争论不休。真搞不懂，这种低等生物的死活，值得两位界王神费这么多心思？”
他身边的破坏神西打拉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尾巴扫过散落的仙果：“至少他们有事可做。不像我们，第9宇宙最近太平得让人犯困。”
“太平？”洛尔挑眉，挥手让水晶球切换画面，这次映出的是第7宇宙的景象——悟空正在和贝吉塔在重力室里打得不可开交，特兰克斯站在一旁观摩，身上还带着未消的战斗痕迹。
“你看第7宇宙那群家伙，”洛尔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轻蔑，“一个赛亚人变成了救世主，一个半吊子未来战士还敢乱穿时空，连界王神的规矩都敢碰。也就比鲁斯那个家伙纵容他们，换做是我……”
他话没说完，水晶球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画面里的第7宇宙天空出现了一片诡异的黑暗，隐约能看到一个和悟空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在肆虐。
“哦？这是什么？”洛尔的好奇心压过了嘲讽，凑近了些，“冒牌货？第7宇宙还真是麻烦不断。不过话说回来，那个黑头发的赛亚人（指悟空）居然能让这种怪物盯上，倒也算有点能耐，虽然比起我们第9宇宙的战士还差得远……”
西打拉打了个哈欠，瞥了眼水晶球：“看起来不是什么小事，要不要通知全王大人？”
“急什么。”洛尔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笑，“让他们先折腾折腾也好。反正最后搞砸了，丢人的也是第7宇宙那帮笨蛋。我们啊，就当看场免费的闹剧好了。”
他重新靠回王座，水晶球里的黑暗还在蔓延，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轻松。在他看来，其他宇宙的混乱不过是因为管理者不够精明——就像他一直认为的，全宇宙里，也就只有第9宇宙的秩序，才配得上“完美”二字。
只是水晶球边缘，那抹从第7宇宙蔓延过来的微弱黑气，正悄悄爬上他王座的扶手上，而他丝毫没有察觉。
第9宇宙的破坏神宫殿里，西打拉正对着一盘刚摘的仙果发呆。果皮上的纹路在他眼里渐渐变成了某个星球的轮廓——那是三天前界王神洛尔让他“处理”掉的星球，理由是那里的居民引发了无休止的战争。
“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尾巴烦躁地卷住桌腿。那星球上其实还有不少无辜的孩子，他最后只是掀翻了交战双方的武器库，假装已经完成了破坏任务。
“西打拉，你看这个。”洛尔把水晶球推到他面前，里面是第7宇宙那场混战的画面——黑暗人正和悟空激烈交锋，金色与黑色的气焰撕裂云层。
西打拉扫了一眼，兴趣缺缺地拿起一颗仙果塞进嘴里：“又是第7宇宙的麻烦？比鲁斯那家伙怎么还没出手？”
“谁知道呢，或许是觉得这种程度的闹剧不值得动真格吧。”洛尔哼了一声，“不过说起来，那个冒牌货的破坏能量倒是挺纯粹的，比你有时候敷衍了事的样子强多了。”
西打拉咂咂嘴，没反驳。他确实没什么干劲，破坏对他来说更像是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上次全宇宙武道大会，他光是想着要淘汰哪个宇宙的选手，就失眠了好几天。
水晶球里，黑暗人的黑色气焰突然暴涨，悟空被狠狠砸进地面。西打拉的眼神终于有了点波动：“这股力量……有点奇怪。不像自然形成的破坏能量，倒像是……”
“像什么？”洛尔追问。
“像有人强行把‘毁灭’塞进了不属于它的容器里。”西打拉皱起眉，指尖无意识地凝聚起一点紫色的破坏能量，又很快散去，“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类似的……”
他想不起来了。或许是某次醉酒后随手毁掉的小行星？又或许是哪个被遗忘的时空残响？反正对他来说，记不清这些琐事很正常。
“管他呢。”西打拉打了个哈欠，蜷起身子准备午睡，“反正天塌下来有全王大人顶着。比起这个，洛尔，下午的点心能不能换成第6宇宙的奶油泡芙？”
洛尔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吃！小心哪天比鲁斯来挑衅，你连打架的力气都没有。”
西打拉没接话，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只有他搭在扶手上的尾巴尖，偶尔会因为水晶球里传来的剧烈能量波动，轻轻颤动一下——仿佛潜意识里，已经察觉到那场即将席卷所有宇宙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第9宇宙的重力训练室里，巴兹尔的身影在残影中穿梭，每一次踢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他的脚踝缠着特制的重力环，汗水浸透了黑色的战斗服，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老三，差不多了吧？”大哥拉凡达靠在门口，抱着胳膊挑眉，“界王神大人又没催，你这几天跟疯了似的练脚法，想把训练室拆了？”
巴兹尔一个后旋踢踢碎悬浮的训练机器人，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刚才在水晶球里看到了——第7宇宙那帮家伙又在搞事，那个叫孙悟空的赛亚人，还有个跟他长得一样的黑家伙，打得天崩地裂。”
他舔了舔嘴角，眼神里燃着兴奋的火焰。力之大会虽然过去很久了，但那种和全宇宙强者对决的快感，他一天都没忘。尤其是输给悟空的时候，那记被对方用手接住的回旋踢，至今还让他觉得脚踝发麻。
“一群笨蛋在自找麻烦而已。”二哥拉素尔哼了一声，“界王神大人说了，让他们折腾去。”
“你不懂。”巴兹尔弯腰系紧鞋带，指腹划过鞋尖的磨损处——那是力之大会上，他用尽全力踢向悟空时留下的痕迹，“那个黑头发的赛亚人，还有那个冒牌货，他们的动作里藏着股狠劲，比大会上遇到的任何对手都凶。”
他突然原地跃起，双腿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连续踢中空中不同角度的靶心，每一击都精准地命中靶心的红点。这是他新练的招数，结合了第6宇宙武道的轻盈和第9宇宙格斗术的爆发力，他管这招叫“流星乱舞”。
“要是我在场，肯定能踢中那冒牌货的后脑勺。”巴兹尔落地时甩了甩腿，眼里闪着好战的光，“想想吧，能跟那种级别的家伙过招，我的脚法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拉凡达无奈地摇摇头：“就你最闲不住。不过说真的，要是真有架打，可别忘了喊上我们。”
巴兹尔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犬齿：“那是自然。危险三重奏，缺了谁都不行。”
他再次冲了出去，训练室里的踢击声变得更密集了。阳光透过窗口照进来，在他飞舞的身影上跳跃，仿佛已经提前映照出未来某场大战中，那道如流星般迅猛的踢击——无论对手是谁，这个以脚法为傲的战士，永远不会错过任何一场值得全力以赴的战斗。
第9宇宙的毒雾训练场里，拉凡达正用指尖捻起一撮泛着幽蓝光泽的粉末，看着它们在空气中化作细密的毒针。训练场的地面上，几只用来测试毒性的异兽已经僵直倒地，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二哥，你这新调的‘腐骨散’，毒性又强了不少啊。”巴兹尔刚结束踢击训练，凑过来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可没少在切磋时被二哥的毒暗算。
拉凡达冷笑一声，将毒粉收进腰间的皮囊：“对付杂鱼用普通毒素就够了，但要是遇上第7宇宙那帮怪物……”他瞥了眼远处悬浮的水晶球，里面正映出黑暗人与悟空碰撞的画面，“不用点真本事，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大哥拉素尔抱着胳膊站在阴影里：“你又在打什么主意？界王神大人可没说要我们插手。”
“插手？”拉凡达挑眉，指尖弹出一道毒线，精准地射中墙角的蜘蛛，那虫子瞬间化作一滩黑水，“我只是在做准备。你以为力之大会那次，我们为什么会输？就是因为太‘客气’了。”
他想起当时对上悟空时，明明已经在拳头上抹了麻痹毒，却被对方凭着惊人的反应躲开；后来对付贝吉塔，毒液刚沾到对方衣角，就被那家伙用气焰蒸发了。
“那叫实力差距，不是客气。”拉素尔翻了个白眼。
“放屁。”拉凡达的声音冷了下来，“实力不够，毒来凑。这世上没有解不了的毒，只有不够强的毒。你看那个黑头发的冒牌货，”他指向水晶球里黑暗人撕裂云层的身影，“他的力量能吞噬一切，这不就跟我的毒一样吗？只不过他用的是蛮力，我用的是智慧。”
巴兹尔挠挠头：“可要是真打起来，悟空他们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拉凡达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堂堂正正？那是蠢货才会信的鬼话。能赢的手段，就是最好的手段。”他拍了拍腰间的皮囊，里面装着他最新研制的“噬气毒”——专门针对赛亚人那种爆发性气焰，能在接触的瞬间瓦解对方的能量。
“等着吧。”拉凡达望着水晶球里不断扩散的黑暗，眼神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要是那伙人敢闹到第9宇宙来，我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连气都喘不上来的绝望。”
毒雾训练场的角落里，一株沾了毒液的野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消融，就像他眼中所有挡路者的下场。
第9宇宙的力量测试场中央，贝尔盖莫正稳稳接住弟弟拉凡达掷来的毒雾弹。那枚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球体在他掌心炸开，墨绿色的毒雾却没来得及扩散，就被他周身涌起的气浪压缩成一团，最终化作无害的光点消散。
“老大，你这招越来越熟练了。”拉凡达挑眉，收起了腰间的毒囊。
贝尔盖莫活动着肩膀，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水晶球上，里面黑暗人与悟空的每一次碰撞，都让他体内的能量跟着微微震颤——那是他独有的能力在呼应，只要看清对手的招式轨迹，就能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那个黑头发的冒牌货，用的招数和孙悟空很像，但更野，更没章法。”贝尔盖莫沉声道，他的掌心还残留着模仿悟空瞬间移动时的空间波动，“不过……这种混乱的力量，反而更容易吸收。”
巴兹尔凑过来，脚尖在地面划出战斗的轨迹：“老大，你是不是想试试吸收他的力量？”
“为什么不？”贝尔盖莫的眼神变得锐利，“力之大会上，我没能完全吸收孙悟空的拳劲，这次正好补上。而且那个冒牌货的力量里，藏着一种……能吞噬一切的特性。”他握紧拳头，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如果能把这种特性化为己用，就算是破坏神，我们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拉素尔皱眉：“你忘了力之大会的教训？强行吸收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力量，只会反噬自身。”
“那是以前。”贝尔盖莫摇头，他走到测试场中央，对着空中的投影模拟出黑暗人的攻击姿态——那道撕裂天空的黑色光束，在他的模仿下化作一道灰黑色的气弹，轰在远处的岩壁上，炸出一个比预想中更深的坑洞。
“你看，”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语气里带着自信，“我已经能承受这种力量了。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看清他们所有的招式……”
水晶球里，黑暗人突然使出一招类似龟派气功的黑色能量波，悟空用同样的招式回击，两股力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整个测试场都在震动。
贝尔盖莫的眼睛亮了起来，身体下意识地摆出龟派气功的起手式，周身的气浪开始模仿那股黑色能量的波动。
“老大，小心点！”巴兹尔忍不住提醒。
但贝尔盖莫已经听不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水晶球里的战斗上，体内的力量随着对手的招式不断流转、转化，就像一块贪婪的海绵，疯狂吸收着那些足以毁灭宇宙的力量碎片。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模仿黑暗人那招“吞噬”特性时，脖颈处浮现出一道极淡的黑色纹路，转瞬即逝——那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来自黑暗力量的侵蚀。
第11宇宙的界王神宫殿里，凯伊正对着水晶球双手合十，眉头因担忧而紧紧皱起。水晶球里，第7宇宙的天空被黑色气焰撕裂，那个与悟空长得一模一样的黑暗人正肆意破坏，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无辜生命的哀嚎。
“太过分了……”凯伊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披风，“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毁灭，怎么能被允许？”
破坏神味美得坐在一旁擦拭着他的权杖，闻言抬了抬眼皮：“别太激动，凯伊。每个宇宙都有自己的麻烦，第7宇宙的家伙们总能想出办法的。”
“可他们在受伤啊！”凯伊指着水晶球里被气浪掀飞的平民，眼眶微微发红，“那个叫特兰克斯的年轻人，还有悟空先生他们，已经拼尽全力了……味美得大人，我们不能做点什么吗？”
他想起力之大会上，第7宇宙的战士们为了守护自己的宇宙，哪怕实力悬殊也从未放弃。尤其是悟空，明明拥有压倒性的力量，却始终对生命保持着敬畏——这和那个视生命为草芥的黑暗人完全不同。
味美得轻敲权杖，水晶球里的画面切换到第11宇宙的景象：正义战队的成员们正在各个星球巡逻，帮助遇到困难的生命，一派平和。
“我们的职责是守护第11宇宙的秩序。”味美得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分量，“贸然插手其他宇宙的事，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混乱。”
凯伊低下头，手指绞得更紧了。他知道味美得说得有道理，可一想到那些在黑暗中消逝的生命，他就无法坐视不理。他从怀里取出一枚小巧的时间胶囊——那是全王大人赐予的，能在紧急时刻传递信息的道具。
“我知道不能擅自行动。”凯伊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但至少……我们可以传递一些信息。第7宇宙的界王神们或许需要帮助，哪怕只是提醒他们小心那个黑暗人的能力也好。”
味美得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记住，只许传递信息，不许插手战斗，明白吗？”
“嗯！”凯伊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感知到的黑暗人能力——那种能吞噬能量、无视物理攻击的特性——注入时间胶囊。他对着胶囊轻声说道：“请一定要坚持住，每个生命都值得被守护。”
当时间胶囊化作一道流光飞向第7宇宙时，凯伊再次看向水晶球。这一次，他的眼神里不再只有担忧，更多的是一种坚信——无论黑暗有多强大，只要还有人愿意为正义而战，希望就永远不会熄灭。
第11宇宙的破坏神宫殿里，味美得正用尾巴卷着仙果抛接，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水晶球。球内，黑暗人与悟空的碰撞激起千层气浪，连空间都泛起了涟漪。
“啧，这股邪气。”他咬了口仙果，果肉的清甜压不住眉宇间的厌恶，“比当年那个叫‘莫洛’的魔道士还要让人不舒服。”
凯伊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味美得大人，您看他们……那个黑暗人完全不把生命当回事，悟空先生快撑不住了！”
味美得没接话，指尖轻轻一点，水晶球画面拉近，定格在黑暗人挥拳的瞬间——那拳头上缠绕的黑雾，正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光线，连悟空的金色气焰都被啃噬掉一角。
“邪气藏在力量里，还能吞噬他人能量……有点意思。”他咂咂嘴，尾巴尖却不自觉地绷紧了。这种打法，和他最痛恨的“掠夺式战斗”如出一辙，简直是对力量的亵渎。
突然，水晶球里闪过一道红光——是悟空变身成了超级赛亚人神，红色的气焰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竟暂时逼退了黑暗人的黑雾。
味美得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赞许：“这小子，倒还有点看头。”他想起力之大会上，悟空为了守护第7宇宙拼到最后一刻的样子，又想起自己麾下的骄傲战队，那群家伙每次执行任务时，虽喊着“正义”，却从不会像这样为了陌生人赌上性命。
“可惜啊，力量够了，脑子还是少根筋。”味美得哼了一声，“对付这种吞噬能量的家伙，硬拼就是给对方送养料。”
凯伊突然惊呼：“您看！黑暗人在模仿悟空的招式！”
味美得眼神一凛。只见黑暗人摆出龟派气功的架势，黑色能量波凝聚时，竟真的带上了几分悟空的气劲特征。
“窃取他人的战斗方式，更卑劣了。”他站起身，周身泛起淡淡的紫色破坏能量，“凯伊，看好宫殿。”
“您要去哪？”凯伊连忙追问。
味美得已经化作一道流光冲出宫殿，声音远远传来：“去给那小子提个醒——对付杂碎，不用讲规矩。”
他没打算直接插手，却也见不得正义之士被这种邪门歪道欺负。至少得让悟空明白，对付邪恶，有时候“破坏”比“守护”更管用。
飞行途中，他仿佛看到骄傲战队的身影在云层里闪过——那些家伙要是在，肯定早就按捺不住冲上去了。想到这里，味美得的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
这场闹剧，也该让某些人知道，宇宙里可不只有第7宇宙的战士在守护正义。
第11宇宙的宫殿长廊上，玛卡丽塔端着刚沏好的银河甘露，脚步轻得像羽毛。她看着前方一闪而过的紫色流光——那是味美得冲出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发梢的金色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哎呀呀，这可真是……”她走到还在对着水晶球紧张的凯伊身边，将茶杯轻轻放在石桌上，“破坏神大人的‘忍不住’，和界王神大人的‘太担心’，真是一对让人头疼的组合呢。”
凯伊回过头，脸上带着歉意：“玛卡丽塔小姐，味美得大人他……”
“他去给第7宇宙的小朋友‘提建议’了，对吧？”玛卡丽塔眨眨眼，指尖轻点水晶球，画面里立刻出现了味美得在第7宇宙大气层外盘旋的身影——他果然没直接插手，只是对着悟空的方向挥了挥爪子，似乎在比划什么。
“可是……”凯伊看着水晶球里黑暗人再次压制悟空，急道，“那个黑暗人的力量太邪门了，万一味美得大人也……”
“放心吧。”玛卡丽塔抿了口甘露，语气慢悠悠的，“破坏神的职责是‘清除邪恶’，但没说不能‘教别人怎么清除’呀。就像您总偷偷给下界的受灾星球送物资，不也没违反规定吗？”
她的目光落在水晶球里黑暗人吞噬能量的画面上，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了然：“那股力量，源头可不简单哦。像是……把‘否定’本身化作了能量，难怪物理攻击和能量冲击都没用呢。”
凯伊愣住了：“否定？”
“嗯哼。”玛卡丽塔晃了晃茶杯，“否定生命，否定存在，否定一切‘有’的东西。所以遇到‘有’的攻击，自然能吞噬啦。”她指尖在水晶球上画了个圈，“不过呢，再厉害的‘否定’，遇到‘绝对的肯定’也会头疼哦。”
话音刚落，水晶球里的悟空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红色的神之气焰中竟燃起了金色的光点——那是他将自身的“守护之心”凝聚成的力量，不再是单纯的破坏，而是带着“要保护大家”的绝对意志。
黑暗人的黑雾第一次出现了退缩的迹象。
“看，”玛卡丽塔笑着指了指，“有时候，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倒是我们的破坏神大人，”她看向味美得的身影，“再在别人宇宙的大气层外晃悠，小心被全王大人看到，又要罚他抄《宇宙守则》了哦。”
远处，正在给悟空“比划战术”的味美得突然打了个喷嚏，疑惑地挠了挠头。
玛卡丽塔端着茶杯，轻轻摇晃。长廊的铃铛声和水晶球里的战斗轰鸣奇妙地融合在一起，仿佛在预示着——这场横跨多宇宙的混战，才刚刚进入真正的“讲道理”阶段呢。
第11宇宙的训练场上，托破的拳头砸在测力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仪表盘的指针瞬间冲破最大值，整个器械在他拳下微微变形。
“首领，你的力量又涨了！”身后传来骄傲战队成员的惊叹。
托破却没回头，他的目光紧盯着训练场中央悬浮的水晶投影——那是从界王神宫殿同步过来的画面，第7宇宙的天空被黑色气焰撕裂，黑暗人正用和悟空如出一辙的招式肆虐。
“那股力量……”他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充满了对生命的蔑视，简直是对‘正义’二字的侮辱。”
作为骄傲战队的首领，他见过无数邪恶，但从未有哪种力量像黑暗人这样——纯粹的破坏欲，毫无理由的毁灭，连战斗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首领，凯伊大人不是说，我们不能插手其他宇宙的事吗？”队员蒂斯破凑近问道，他的速度在整个宇宙都排得上号，却在看到黑暗人吞噬能量的画面时，难得地感到了棘手。
“规矩是死的，正义是活的。”托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看那个叫特兰克斯的年轻人，为了守护未来一次次穿越时空；看孙悟空，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拼尽全力对抗和自己长得一样的怪物。这才是真正的战士该做的事。”
他想起力之大会上，自己和悟空的那场对决。当时他被悟空那种“为了变强而战斗”的纯粹所打动，也更加坚定了“正义需要力量守护”的信念。
突然，水晶投影里的黑暗人使出一记蕴含吞噬之力的重拳，悟空被打得倒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
托破周身的气瞬间暴涨，训练场上的碎石被震得悬浮起来。“蒂斯破，帮我准备传送装置。”
“可是首领……”
“没有可是。”托破打断他，眼神里燃烧着热血的火焰，“如果连这种明显的邪恶都坐视不理，我们‘骄傲战队’还有什么资格谈正义？”他活动着肩膀，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至少去看看，万一第7宇宙的伙伴们需要帮助，我们不能让他们孤军奋战。”
蒂斯破看着他坚定的侧脸，突然挺直了腰板：“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
当传送装置的光芒亮起时，托破最后看了一眼水晶投影里悟空重新站起来的身影。他知道，这场战斗或许会超出想象的艰难，但只要正义还在，骄傲战队就永远不会缺席。
“等着吧，我们来了！”
第2宇宙的破坏神宫殿里，海勒斯正对着一面水镜梳理自己的长发，镜中倒映出第7宇宙那场混乱的战斗。她皱着眉，指尖轻轻点了点水面，画面里黑暗人的身影被放大了好几倍。
“哎呀呀，这是什么东西？”她嫌弃地撇撇嘴，声音里满是挑剔，“黑漆漆的一团，连个正经的形态都没有，简直是对宇宙审美的侮辱。”
身边的界王神佩尔看着她，无奈道：“海勒斯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个黑暗人很强，第7宇宙快撑不住了。”
“强又怎么样？”海勒斯拿起一支镶满宝石的发簪，慢悠悠地别在头发上，“长得这么丑，再强也让人提不起兴趣。你看他那招式，黑乎乎的一点光泽都没有，哪像我们第2宇宙的战士，连战斗都像跳舞一样优雅。”
她对着水镜轻轻吹了口气，镜中画面切换到第2宇宙的“特攻火球队”训练的场景——战士们穿着华丽的战斗服，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炫目的光芒，确实比黑暗人的吞噬招式好看得多。
“可是……”佩尔还想说什么，却被海勒斯打断。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放下发簪，终于正眼看向镜中黑暗人再次出手的画面，眉头皱得更紧了，“而且你不觉得吗？他模仿孙悟空的样子，却连人家万分之一的帅气都没有，简直是拙劣的仿制品。这种破坏别人形象的家伙，才是最不可原谅的。”
突然，镜中悟空变身超级赛亚人神，红色的气焰如火焰般绽放，暂时压制了黑暗人的黑雾。海勒斯眼前一亮：“哦？这颜色还不错，总算有点看头了。”
她站起身，裙摆扫过地上的花瓣，周身泛起淡淡的粉色破坏能量：“佩尔，我们去第7宇宙逛逛吧。”
“哎？”
“总不能让这么丑的东西污染其他宇宙的风景吧。”海勒斯理了理裙摆，语气理所当然，“顺便让那个冒牌货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赏心悦目’——哪怕是破坏，也要有美感才行啊。”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粉色流光冲出宫殿，留下佩尔在原地哭笑不得。看来比起担心第7宇宙的安危，还是“清除丑陋”这件事，更能勾起这位破坏神的兴趣。
第1宇宙的界王神宫殿里，阿纳特正坐在悬浮的莲台上，指尖轻捻着一串晶亮的念珠。水晶球悬浮在他面前，里面映出的第7宇宙战局如同一场混乱的漩涡，黑暗与金光交织碰撞，连时空都在微微震颤。
“真是场……破格的战斗啊。”他嘴角噙着一贯的稳重微笑，声音平和得像拂过湖面的风，“那股黑暗力量，连能量的流动都带着扭曲的美感，可惜用错了地方。”
身边的破坏神伊旺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有什么好看的？一群野蛮人在比谁的拳头更硬。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第1宇宙的甜点大赛结果。”
阿纳特没有反驳，只是转动念珠的手指微微一顿。水晶球里，黑暗人吞噬能量的瞬间，他清晰地感知到某种熟悉的“失衡”——那是宇宙诞生之初，光明与黑暗未能完美调和时才会出现的波动，如今却被人为地放大、扭曲，变成了纯粹的毁灭工具。
“失衡，就需要修正。”他轻声道，指尖在水晶球上轻轻一点，一道细微的光点从球内飞出，化作流星冲向第7宇宙的方向。那不是力量，也不是信息，而是一丝来自第1宇宙的“平衡之力”，能在关键时刻稍稍中和黑暗的吞噬特性。
伊旺瞥了他一眼：“又在多管闲事？”
“只是尽一点微薄之力。”阿纳特的笑容依旧温和，“你看，那个叫特兰克斯的年轻人，他的剑上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孙悟空的气焰里，藏着‘守护’的韧性。这些美好的东西，不该被丑陋的黑暗淹没。”
他看着水晶球里悟空再次站起的身影，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第7宇宙虽然总是乱糟糟的，却有着最顽强的生命力。就像野地里的花，看似杂乱无章，却比精心培育的盆栽更懂得如何在风雨中绽放。”
念珠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宫殿里格外清晰，阿纳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水晶球。他知道自己不能贸然插手，但那份对“平衡”与“美好”的珍视，让他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就让这场闹剧，早点迎来一个‘赏心悦目’的结局吧。”他轻声说着，仿佛在为远方的战士们默默祈祷。
第3宇宙的界王神宫殿里，艾尔正趴在一堆机械零件上写写画画，鼻梁上架着一副特制的金属眼镜，镜片里映出的不是宫殿的华美，而是第7宇宙那场战斗的数据流。
“唔，这个能量波动曲线……”他推了推眼镜，手指在一块悬浮的全息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立刻弹出黑暗人攻击时的能量解析图——那些扭曲的黑色能量，在他眼中化作一串串跳跃的代码，“吞噬物理攻击时，分子解构速度是沙鲁时期的37倍；吸收能量时，会产生0.3秒的频率真空期……”
身边的破坏神莫斯可发出“咔哒咔哒”的机械音，像是在询问他在做什么。
“在分析敌人啊，莫斯可大人。”艾尔头也不抬，调出另一组数据，“你看这里，这个黑暗人的动作模式虽然模仿孙悟空，但关节活动角度比正常赛亚人超出17%，明显是……”他顿了顿，眼里闪过兴奋的光，“像是被某种程序强行修改过的战斗模块！”
他对机械的痴迷远超对战斗本身的关注。当初看到第7宇宙的人造人17号、18号时，他就缠着格罗博士的资料研究了好几天，甚至自己仿造了一台小型战斗机器人。
“如果能拆解他的能量核心……”艾尔摸着下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说不定能搞清楚这种‘吞噬特性’的原理。是通过空间折叠？还是分子湮灭？或者是……”
莫斯可的机械臂突然指向水晶球，那里的黑暗人正挥出一道能量波，将悟空的攻击完全吞噬。
“哦？能量转化率100%？”艾尔的眼镜镜片瞬间亮起红光，“这不可能！任何能量传递都有损耗，除非他的体内有……”他猛地一拍大腿，“有类似‘无限吸收回路’的结构！就像我上次做的永动机原型机，只不过效率提升了无数倍！”
他立刻从零件堆里翻出一个金属小球，那是他用宇宙合金做的探测器。“莫斯可大人，我能把这个送过去吗？只要让它靠近黑暗人三米内，就能收集到完整的能量数据！”
莫斯可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警告。
“我知道不能插手战斗！”艾尔连忙摆手，眼里却满是研究的渴望，“就只是收集数据而已！你想啊，搞懂了这种技术，我们第3宇宙的机械战士就能加装‘能量免疫’模块了，到时候……”
他越说越兴奋，手指在探测器上飞快设置参数，完全没注意到水晶球里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对他而言，这场横跨宇宙的混战，与其说是危机，不如说是一场难得的“技术展示”——那个黑暗人身上藏着的未知原理，比任何机械图纸都更让他着迷。
“好了！”艾尔举起探测器，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光，“发射程序设定完毕，目标：第7宇宙战场边缘。希望能搞到第一手资料啊！”
当探测器化作一道银光冲向远方时，他重新扑回全息屏幕前，手指悬在键盘上，已经开始幻想解析数据时的场景——至于那些数据可能带来的危险，暂时被他对机械的痴迷抛到了脑后。
第3宇宙的破坏神宫殿里，莫斯可静静地悬浮在半空，金属外壳反射着水晶球的光芒。他的眼部传感器闪烁着蓝光，实时分析着第7宇宙战场上的数据流——黑暗人的能量频率、悟空的气波动曲线、甚至特兰克斯剑刃划破空气的声波图谱，都被转化为一行行代码在他体内运行。
“警告：未知能量体（黑暗人）的吞噬特性已超出第3宇宙数据库记录上限。”莫斯可发出电子合成音，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建议：保持观测距离，避免能量接触。”
艾尔正忙着调试探测器的回收程序，头也不抬地说：“知道啦知道啦，我只是收集数据，又不打架。你看他这能量循环系统，简直是完美的闭环设计，要是能……”
“分析结果：黑暗人能量核心存在不稳定因子，波动周期与第3宇宙废弃的‘湮灭机器人’相似。”莫斯可打断他，眼部蓝光突然转为橙红色，“危险等级：极高。接触后，98.7%概率导致机械结构不可逆损坏。”
艾尔的动作顿了一下，挠挠头：“有这么夸张吗？”
莫斯可没回答，只是将水晶球里的画面定格在黑暗人吞噬悟空气弹的瞬间，调出自己体内储存的古老数据——那是第3宇宙曾经制造的、能吞噬一切物质的“湮灭机器人”的残骸分析报告，与黑暗人的能量特征重合度高达89%。
“历史记录：‘湮灭机器人’因无法控制，最终自我销毁，造成第3宇宙三颗行星永久消失。”电子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示意味，“结论：黑暗人是比‘湮灭机器人’更危险的存在。”
他看着艾尔还在摆弄探测器的背影，眼部光芒微微闪烁。突然，一道细微的电流从他指尖射出，精准地击中了探测器的回收按钮。
“哎？怎么回事？”艾尔看着突然改变轨迹的探测器飞向远离战场的方向，愣住了。
“检测到战场能量紊乱，回收程序自动修正。”莫斯可的电子音听不出情绪，“优先保证数据安全。”
艾尔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重新埋头研究起屏幕上的零碎数据。而莫斯可则再次将目光投向水晶球，眼部传感器的蓝光里，悄然载入了“湮灭机器人”的销毁程序——那是他作为破坏神，为防止最坏情况发生而做的准备。
这个像机器人一样的破坏神，或许不懂人类的热血与正义，却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守护着第3宇宙的安全，也警惕着那场可能波及所有宇宙的、来自“吞噬”的威胁。
第4宇宙的界王神宫殿里，库尔端坐在镶嵌着宇宙宝石的王座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扶手。水晶球悬浮在他面前，里面第7宇宙的混战看得他眉头紧锁，仿佛在观赏一场粗制滥造的闹剧。
“真是不成体统。”他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鄙夷，“身为被造物的赛亚人，竟敢与疑似‘神之领域’的存在抗衡；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实习生（指扎马斯），竟将力量用在这种丑陋的破坏上，简直是对‘神’这个称号的玷污。”
身边的破坏神奎特拉打了个哈欠，甩了甩尾巴：“管他们呢，反正死的是第7宇宙的人。”
“你懂什么。”库尔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身为神的优越感，“宇宙的秩序容不得这种混乱。你看那个黑暗人，力量虽强，却毫无章法，像个只会乱咬的野兽；孙悟空更可笑，拥有匹敌破坏神的力量，却整天和人类混在一起，简直是赛亚人的耻辱。”
他想起力之大会时，第4宇宙因作弊被全王清除的耻辱，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在他看来，第7宇宙能一次次侥幸存活，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根本不配与秩序井然的第4宇宙相提并论。
水晶球里，黑暗人突然爆发力量，将悟空狠狠砸进地心，整个星球都在震颤。库尔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看吧，这就是不遵循神之法则的下场。力量若不加以约束，最终只会毁灭自身。”
奎特拉懒洋洋地说：“万一他们赢了呢？”
“赢？”库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群连自己宇宙的麻烦都解决不了的蠢货，怎么可能赢过那种……”他顿住了，水晶球里的悟空竟从地心冲出，周身燃起比之前更炽烈的气焰，金色的光芒中甚至带着一丝神之气息。
库尔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指敲击扶手的速度加快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虽然嘴上不屑，目光却再也没离开水晶球。这个傲慢的界王神，终究还是无法忽视那场可能颠覆宇宙格局的战斗——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些他眼中的“蠢货”，正用一种他永远无法理解的韧性，对抗着连他都觉得棘手的黑暗。
“哼，最好别牵连到第4宇宙。”库尔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却在无人注意时，悄悄让水晶球的画面保持了常亮。
第5宇宙的界王神宫殿里，奥古玛正坐在堆满古籍的书案前，指尖划过一本泛黄的卷轴——那是记载着宇宙诞生之初能量法则的《星轨密录》。卷轴旁的水晶球里，第7宇宙的战斗正进入白热化阶段，黑暗人的黑色气焰与悟空的金色光芒激烈碰撞，每一次冲击都让书页微微颤动。
“力量若失去知识的约束，便会沦为破坏的工具。”奥古玛合上书卷，声音沉稳如磐石，目光落在水晶球中黑暗人那毫无章法的攻击上，“你看他，明明掌握着足以改写宇宙规则的吞噬之力，却只会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真是暴殄天物。”
身边的破坏神亚拉克正擦拭着自己的权杖，闻言淡淡道：“你又在研究这些没用的古籍了？对付这种疯子，拳头比道理管用。”
“非也。”奥古玛摇头，抬手在水晶球上轻点，球内立刻浮现出一组复杂的星图，“根据《星轨密录》记载，‘吞噬’与‘创造’本是同源之力，就像光明与阴影，缺一不可。这个黑暗人只懂吞噬，却不知‘吞噬’的尽头是‘虚无’，而虚无，恰恰是最不稳定的状态。”
他调出黑暗人的能量分析图，与古籍中记载的“失衡之力”对比：“你看这里，他每次吞噬能量后，体内都会出现0.1秒的能量紊乱期。虽然短暂，却是知识能捕捉到的破绽。”
亚拉克挑眉：“所以？你要把这个告诉第7宇宙的家伙？”
“知识本就该共享。”奥古玛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孙悟空的力量在战斗中不断成长，却始终保持着守护的本心，这是‘力量与意志的平衡’；特兰克斯为了未来穿越时空，是‘勇气与智慧的平衡’。他们懂得平衡的真谛，值得这份提示。”
他从书案上拿起一枚刻满星纹的徽章，那是第5宇宙传递知识的信物。轻轻注入一丝神力后，徽章化作一道流光飞向第7宇宙。
“我们的职责不是干涉，而是守护平衡。”奥古玛重新翻开《星轨密录》，目光深邃，“当知识与力量站在同一阵线时，再强大的黑暗，也会露出破绽。”
水晶球里的战斗仍在继续，但奥古玛的眼神里没有担忧，只有一种对“平衡终将回归”的笃定。在他看来，这场横跨多宇宙的混战，不仅是力量的较量，更是对“知识是否能驾驭力量”的终极考验。
第8宇宙的界王神宫殿里，伊鲁正趴在一张巨大的星图上写写画画，笔尖划过羊皮纸的声音沙沙作响。星图旁散落着十几张计划书，每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应对方案，从“第7宇宙战力分配”到“黑暗人弱点推测”，甚至还有“战后宇宙重建草案”。
“嗯……这里需要调整。”他用红笔圈出计划书中的一处，眉头紧锁，“根据最新观测，黑暗人的吞噬范围每小时扩大3%，按这个速度，第7宇宙的卫星轨道将在48小时内失守。必须提前让孙悟空他们转移到地核附近作战，那里的磁场或许能削弱黑暗能量。”
身边的破坏神利吉尔啃着仙果，含糊不清地说：“你这计划改了第八遍了，有用吗？那些家伙说不定根本不会按你的剧本走。”
“计划就是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才叫计划啊！”伊鲁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像个找到新玩法的孩子，“你看，我刚分析出黑暗人在吸收超过自身3倍的能量时，会出现0.5秒的硬直——这就是突破口！只要让悟空他们交替释放能量，形成‘疲劳轰炸’，就能创造攻击机会。”
他猛地站起来，将一张新的计划书贴在星图上，上面用彩笔标注着每个人的分工：特兰克斯负责用剑牵制，利用武器的实体特性避开吞噬；贝吉塔主攻能量输出，作为“疲劳轰炸”的主力；悟空则负责观察时机，在硬直瞬间发动致命一击。
“完美！”伊鲁拍了拍手，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成功的画面，“甚至连备用方案都想好了——如果硬直时间不够，就让第11宇宙的托破用速度辅助，争取多0.3秒的窗口。”
利吉尔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你就不怕计划赶不上变化？比如那个黑暗人突然变强，或者悟空他们不配合？”
“那就在计划里加个‘突发状况应对模块’啊！”伊鲁立刻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空白纸，“比如假设黑暗人力量暴涨，就启动‘宇宙联合防御’，让第2宇宙的美女战士用光线干扰，第3宇宙的机械臂提供支援……”
他一边说一边写，笔尖在纸上飞舞，完全沉浸在制定计划的乐趣中。对他而言，这场横跨多宇宙的危机，更像是一场需要精心策划的“大型项目”，而他乐在其中。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伊鲁举着写满字的计划书，满意地笑了：“你看，只要计划足够周密，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现在就等一个机会，把这份计划送到第7宇宙的伙伴们手里了。”
他望着水晶球里仍在激战的身影，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不是期待战斗的结果，而是期待自己的计划，能在这场混乱中发挥哪怕一点点作用。毕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完美执行计划”更让人兴奋的事了。
第12宇宙的界王神宫殿里，阿古正站在观测台前，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透过水晶球望向第7宇宙的战场。他的神情平静，语气却带着一种深思熟虑的庄重：“力量与责任，向来是相辅相成的。那个黑暗人拥有足以颠覆宇宙的力量，却将其用于无意义的毁灭，这不是强大，而是愚昧。”
身边的破坏神金突然开口：“你的意思是，我们该学学第7宇宙，管管闲事？”
“非也。”阿古微微摇头，指尖在观测台上轻轻一点，调出第12宇宙的能量流动图谱——那是经过无数次优化、近乎完美的平衡状态，“我们的宇宙虽已成熟，但‘成熟’从不意味着停滞。第7宇宙的战士们，正用行动诠释着‘力量应服务于守护’，这恰恰是值得我们借鉴的‘上进心’。”
他看着水晶球里特兰克斯为保护悟空而挥剑的身影，眼神里带着赞许：“那个年轻人，明知不敌却从未退缩，这是‘责任’；孙悟空一次次突破极限，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这是‘初心’。这些品质，比任何完美的能量平衡都更珍贵。”
金挑眉：“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像第11宇宙那样送消息，还是像第8宇宙那样写计划？”
“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阿古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守护好第12宇宙的秩序，同时……”他抬手，一道柔和的光芒注入水晶球，“将我们对‘能量平衡’的理解传递过去。或许，这能帮他们找到对抗黑暗的关键。”
光芒穿透水晶球，化作一道无形的波动飞向第7宇宙。那不是力量，而是一种关于“能量如何在极致压缩后反弹”的启示——这是第12宇宙在漫长岁月中总结出的智慧。
“每个宇宙都有自己的道。”阿古望着远方，“第7宇宙的道是‘韧性’，我们的道是‘平衡’。当不同的道在危难中相互映照，才能让整个多元宇宙变得更完善。”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第12宇宙的能量图谱，眼神里燃起一丝新的光芒。这场发生在遥远宇宙的战斗，不仅没有让他轻视，反而让他更加确信：真正的“成熟”，永远包含着向他人学习、为守护正义而精进的决心。
“愿他们能明白，对抗黑暗的，从来不是力量本身，而是使用力量的那颗心。”阿古轻声说道，语气里的高尚与期许，随着那道无形的波动，悄然融入了第7宇宙的战场。
拳风撕裂云层的瞬间，悟空看着对面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突然咧嘴笑了。黑色气焰裹着的恶意扑面而来，像冰碴子刮过皮肤，但他体内的血液却在沸腾——这股力量，强得让人浑身发痒。
“你这家伙，果然很强啊！”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红色的神之气焰在周身翻涌，比刚才更炽烈了几分。刚才被那记带着吞噬力的重拳砸进地心时，他反而觉得畅快——多久没遇到能把他打疼的对手了？
黑暗人皱眉，眼神里的轻蔑掺了点疑惑：“你笑什么？”
“当然是因为开心啊！”悟空猛地踏前一步，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这么厉害的家伙，不打一场怎么行？不过啊……”他的气焰突然染上金色，超级赛亚人神的红色与超赛的金色交织成绚烂的光团，“你用这种力量搞破坏，我可不能不管。”
他想起琪琪在布尔玛家准备的晚饭，想起悟饭认真读书的样子，想起贝吉塔虽然嘴硬却总会在关键时刻并肩作战的背影。这些画面像火种，让他的力量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不再是单纯为了变强的兴奋，而是带着“必须赢”的韧劲。
“接招吧！”悟空摆出龟派气功的架势，双手间凝聚的能量不再是纯粹的破坏，而是混杂着守护之意的光芒，“这招是我跟大家一起练出来的！”
金色与红色交织的能量波呼啸而出，撞上黑暗人那道漆黑的光束。这一次，黑雾没有吞噬光芒，反而被硬生生顶退了半寸。
黑暗人眼中闪过惊怒：“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悟空的声音从能量波后传来，带着笑意却异常坚定，“你光知道破坏，根本不懂——力量要是和大家的心意在一起，会变得多厉害啊。”
他能感觉到，远方传来托破的气息，还有其他宇宙战士的能量波动，甚至连界王神们的气息都带着支持的意味。这些分散在各处的光，像溪流汇入大海，让他的力量不断攀升。
“再来啊！”悟空收起能量波，摆出战斗姿势，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强到什么地步！”
对他来说，这场战斗早就不只是为了打败对手。能和这样的强者较量，能为了守护珍视的一切拼尽全力，这才是最让他热血沸腾的事。至于输赢？打完再说嘛。
第七宇宙的界王神宫殿里，辛正急得团团转，迷你形态的小短腿在地板上跑出残影。水晶球里黑暗人与悟空碰撞的气浪几乎要冲破屏幕，他抓着杰比特（合体后意识共存）的肩膀，声音带着哭腔：“杰比特！你看悟空他们……那个冒牌货太强了啊！”
杰比特的冷静意识在体内占了上风，安抚道：“别慌，辛大人。悟空先生还在坚持，而且其他宇宙的伙伴们也在想办法。”
“可是可是！”辛指着水晶球里被黑雾缠住的悟空，急得直跺脚，“那黑雾能吞能量啊！连超赛神的力量都……”话没说完，他突然捂住嘴——刚才看到托破的气息出现在第7宇宙边缘，还有海勒斯大人的粉色能量一闪而过。
“是援军吗？”辛的眼睛亮了起来，迷你身体里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太好了！”
但下一秒，他又垮下脸：“不行不行，我们是第七宇宙的界王神，怎么能总靠别人？”他突然想起波塔拉耳环的力量，伸手摸向耳朵（虽然合体后用不上了），“要是能再合体一次……不对，杰比特你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啊！”
杰比特无奈地叹气：“辛大人，我们的职责是守护，不是贸然参战。你看，悟空先生已经找到应对方法了。”
水晶球里，悟空的气焰正变得越来越耀眼，金色与红色交织的光芒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微小的光点——那是地球上所有信任他的人的“气”，被他无意识地汇聚起来。
“对哦！”辛一拍手，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向宫殿深处，“我有办法了！”
他抱着一个布满符文的水晶瓶跑回来，里面装着第7宇宙的“星尘之力”——那是历代界王神储存的、蕴含着所有星球生命气息的能量。
“只要把这个给悟空先生……”辛的小手微微颤抖，“就算只有一点点，也能帮上忙吧？”
杰比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意识里闪过一丝温暖：“您说得对，辛大人。这才是界王神该做的事——用守护之心，为战士们传递力量。”
当辛念动咒语，水晶瓶化作一道流光飞向战场时，他紧紧盯着水晶球，小脸上写满了期待：“一定要接住啊，悟空先生！我们第七宇宙，可不会轻易认输的！”
迷你的身影在宫殿里来回踱步，每一次水晶球里的光芒闪烁，都让他跟着紧张地攥紧拳头。这个曾经有些迷糊的界王神，在这一刻，用自己的方式，为守护的宇宙拼尽了全力。
贝吉塔被黑色气焰掀飞的瞬间，牙齿咬碎了嘴角的血沫。他重重砸在岩壁上，碎石如雨般落下，却在烟尘里猛地挺直脊背——那该死的冒牌货，居然敢用和卡卡罗特一样的脸，使出这种肮脏的招式。
“呸。”他啐掉血渍，深蓝色的气焰骤然炸开，将周身的黑雾震得粉碎。超级赛亚人蓝的光芒在他身上流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凛冽。刚才那记偷袭，不仅没打垮他，反而激起了骨子里的傲慢——赛亚人的王子，怎么可能输给这种窃取他人样貌的杂碎？
“喂，卡卡罗特！”贝吉塔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硬，却比平时更响亮，“别光顾着玩！这混蛋的能量会吞噬攻击，用爆破式的连击打他的破绽！”
他记得刚才观察到的细节：黑暗人每次吞噬能量后，左肩会有0.2秒的僵硬——那是力量循环的死角，和他以前练废的左臂旧伤位置惊人地相似。赛亚人的战斗直觉，在这一刻化作最精准的判断。
不等悟空回应，贝吉塔已率先冲了上去。他的动作不再是大开大合的强攻，而是用密集的踢击和肘击不断试探，每一次攻击都点到即止，故意引诱黑暗人动用吞噬能力。
“没用的！”黑暗人咆哮着挥拳，黑雾席卷而来。
“就是现在！”贝吉塔突然侧身，右腿如钢鞭般甩出，精准踢中对方的左肩。只听一声闷响，黑暗人的动作果然迟滞了刹那。
“卡卡罗特！”
“来了！”悟空的声音紧随其后，金色的拳头带着破风之声，狠狠砸在黑暗人来不及防御的胸口。
气浪炸开时，贝吉塔落在悟空身边，胸口剧烈起伏，却不忘冷哼一声：“笨蛋，早该这么打了。”
悟空咧嘴笑：“还是你厉害啊，贝吉塔。”
“少废话。”贝吉塔别过脸，耳根却悄悄泛红。他瞥了眼远处地球上隐约传来的能量波动——布尔玛的胶囊公司、悟饭的学校、甚至连撒旦市的喧嚣都化作细微的“气”，顺着风飘向战场。
这些弱小却温暖的气息，像细流汇入他的力量。贝吉塔突然想起布尔玛叉着腰骂他“只会打架”的样子，想起特兰克斯第一次叫他“爸爸”时的笨拙，想起自己曾发誓要超越卡卡罗特，却在不知不觉中，把守护这些家伙当成了比胜负更重要的事。
“接下来，用那个。”贝吉塔的气焰再次暴涨，蓝色的光芒中泛起一丝深红，“让他见识下，我们赛亚人的真正力量。”
他摆出融合技的起手式，眼神里的高傲从未改变，却多了些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东西——那是与同伴并肩时，才会燃起的、名为“必胜”的火焰。
“这次，可不会再让你嚣张了。”
胶囊公司的地下实验室里，布尔玛把最后一根线路插进仪器，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皮肤上。监控屏幕上，悟空和贝吉塔的能量曲线像锯齿般剧烈波动，而那个黑暗人的读数始终是一条平稳的黑线——吞噬一切，无法解析。
“可恶！”她捶了下控制台，屏幕震得晃了晃。刚才特兰克斯从战场传回来的影像里，贝吉塔被黑雾缠住时，她的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但现在不是慌的时候，她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调出三十年前研究人造人时留下的能量干扰公式。
“妈妈，能量罩快撑不住了！”特兰克斯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
“知道了！”布尔玛咬着牙按下红色按钮，实验室中央的巨型装置突然启动，发出嗡鸣。地面上，西都的防护罩瞬间亮起淡蓝色的光芒，比刚才厚了三倍——这是她用赛亚人飞船的能量核心改造的“反吞噬屏障”，能暂时隔绝黑暗能量的侵蚀。
通讯器里传来特兰克斯的惊呼：“管用了！妈妈你太厉害了！”
布尔玛嘴角刚扬起笑意，屏幕上的黑暗人突然转向防护罩，一道黑色能量波直直射来。屏障剧烈闪烁，能量读数暴跌。
“该死，还是低估他了。”她迅速切换屏幕，调出另一个方案——那是她和布里夫博士偷偷研究的“时空锚点”，本是为了防止再出现特兰克斯穿越时空的意外，现在却能用来固定空间，阻止黑暗能量扩散。
“特兰克斯，让你爸爸他们往西北方向退！我要启动锚点了！”
当七个闪烁着银光的锚点在地球上空形成结界时，布尔玛看着屏幕里贝吉塔果然骂骂咧咧地带着悟空后退，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傲娇的家伙，明明每次都不听指挥，却总会在关键时刻照做。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万能胶囊，里面装着刚做好的“能量增幅器”——是用贝吉塔上次战斗碎掉的护腕改造的，能把使用者的气放大1.5倍。虽然知道那家伙肯定会嘴硬说“不需要”，但她还是准备着。
“加油啊，贝吉塔。”布尔玛望着屏幕里那道蓝色的身影，轻声说，“还有悟空，你们可不能输啊……我还没研发出能打败你们的机器人呢。”
实验室的仪器还在嗡嗡作响，她的手指从未停下。对这个天才科学家来说，战场不止在天上，也在这方寸之间的控制台前——用智慧为家人筑起防线，这是她独有的战斗方式。
浓烟裹着碎石砸落时，比克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到悟空身后，绿色的手臂稳稳托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黑色气焰留下的灼烧感还在掌心刺痛，他眉头紧锁，盯着远处那个与悟空一模一样的黑暗身影。
“别硬拼。”比克的声音低沉，指尖在悟空背上轻轻一点，那美克星人的治愈能力顺着接触点缓缓注入，“他的能量能吞噬攻击，硬碰硬只会让他变强。”
悟空喘着气笑了：“比克你还是这么冷静啊。”
“废话。”比克瞥了眼战场边缘，特兰克斯正用剑支撑着身体，布尔玛的防护罩在黑暗人的攻击下不断闪烁。这些孩子，还有那个总是咋咋呼呼的科学家，都是需要守护的人——就像当年守护悟饭一样。
他突然想起和悟空第一次交手时，自己满脑子都是毁灭，而现在，却成了这个赛亚人最可靠的后盾。这种转变，连他自己都觉得奇妙。
黑暗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冷哼一声挥出一道黑雾。比克立刻张开双臂，绿色的能量在身前凝聚成巨大的盾牌。黑雾撞上盾牌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盾牌表面迅速出现裂痕。
“果然不行吗？”比克咬了咬牙，突然将盾牌猛地推向旁边的山崖。黑雾撞在岩壁上，瞬间吞噬掉半座山，却也为悟空争取了喘息的时间。
“看清楚了，卡卡罗特。”比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他每次吞噬大型能量后，胸口会有一瞬间的能量空窗——那是他吸收速度跟不上消耗的破绽。”
这是他在旁观战时，用那美克星人敏锐的观察力捕捉到的细节。就像当年指导悟饭战斗一样，他总能在混乱中找到关键。
悟空眼睛一亮：“我懂了！”
当悟空再次冲上去时，比克退到特兰克斯身边，帮他处理手臂上的伤口。“你妈妈做得不错，”他看着上空的时空锚点，“但我们也不能闲着。”
他指尖凝聚起绿色的能量，注入特兰克斯的剑中。剑身瞬间泛起莹光，变得更加锋利：“等下找机会，用这把剑刺向他的胸口——物理攻击，或许比能量更有效。”
特兰克斯用力点头：“嗯！”
比克抬头望向战场，绿色的瞳孔里映着悟空和贝吉塔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或许不是最强的，但只要能在关键时刻为他们铺路，那就足够了。毕竟，从宿敌到战友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太久，早就习惯了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个充满麻烦却又无比珍贵的世界。
克林缩在岩石后面，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光溜溜的脑袋往下滑。他攥着气圆斩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刚才被黑暗人的气浪扫到时，肋骨像被重锤砸过，现在动一下都疼。
“悟空……贝吉塔……”他咬着牙探头，看到半空中金色与蓝色的气焰交织，心里又急又愧。自己这点力量，冲上去怕是只会添麻烦，可就这么躲着，又实在不是滋味。
突然，通讯器里传来18号的声音：“克林，别逞强，保护好自己。”
“18号！”他心里一暖，又有点委屈，“可我想帮忙啊……”
“笨蛋，活着才能帮忙。”18号的声音顿了顿，“你看那边，西都的防护罩快破了，去帮布尔玛加固一下。”
克林眼睛一亮。对哦！他虽然打不过那个黑暗人，可还有别的事能做！他立刻忍着疼站起身，脚下的碎石发出哗啦声。刚要往胶囊公司跑，却瞥见几个幸存的市民正被落石困住，吓得缩成一团。
“喂！这边！”他冲过去，双手合十凝聚气，“看我的！”
一道不算太强但足够精准的气波炸开，将落石轰成粉末。市民们愣住了，看着这个小个子光头战士。
“快去找避难所！跟着指示牌走！”克林挥挥手，又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布尔玛给的备用胶囊，“这个按一下能变出防护罩，拿着！”
等市民们跑远，他才撒腿往实验室冲。路上，他看到天津饭用四身拳分出几个分身救人，雅木茶正用狼牙风风拳打飞坠落的碎片——原来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战斗啊。
“克林！这边！”布尔玛在实验室门口喊他，指着控制台，“这个能量阀我拧不动，需要用气稳住！”
克林立刻冲过去，双手按在滚烫的阀门上，将体内仅存的气缓缓注入。阀门不再抖动，屏幕上的防护罩能量条终于停止下跌。
“谢啦！”布尔玛头也不抬地继续操作。
克林喘着气笑了。虽然没能像悟空他们那样在天上打架，可这样好像也不错。他想起小时候和悟空一起在龟仙人那里修行，师傅总说“真正的强大不是能打倒多少敌人，是能保护多少人”。
远处，悟空的呐喊声震彻云霄。克林望着那片耀眼的光芒，握紧了拳头。
“加油啊，悟空！”他在心里默念，手下的力气又多了几分，“我们在这儿，给你们看着家呢！”
雅木茶一脚踹飞坠落的广告牌，裤腿被碎石划开一道口子，渗出血迹。他抹了把脸，冲躲在公交站后面的普尔喊：“这边安全了，快带大家去地下避难所！”
“阿茶你小心点！”普尔抱着一只受惊的小猫，声音发颤。刚才黑暗人的气浪扫过街角时，雅木茶把它扑在身下，自己后背被碎石划得火辣辣的疼。
“知道啦！”雅木茶摆摆手，转身冲向另一片混乱的街区。他的狼牙风风拳对付黑暗人肯定不够看，但掀飞坠落的钢筋、炸开堵住路口的废墟还是绰绰有余。刚才看到克林在帮布尔玛，天津饭在维持秩序，他心里那点“自己帮不上大忙”的失落早就没了——战场不止在天上，地面上的事，总得有人管。
“让一让！让一让！”他边跑边用气波轰开挡路的断墙，突然瞥见一栋楼的天台边缘，有个小孩正抓着栏杆哭。楼体已经倾斜，随时可能塌。
雅木茶深吸一口气，脚下发力冲向楼梯。楼道里全是烟尘，他摸索着往上跑，耳边全是钢筋断裂的咯吱声。“别怕！叔叔来了！”
冲到天台时，小孩吓得快掉下去了。雅木茶一个箭步冲过去，在楼体坍塌的前一秒抱住孩子，用后背硬生生扛住砸下来的水泥块。
“哇——”孩子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雅木茶忍着疼，抱着孩子跳下楼，稳稳落在地面。他把孩子交给赶过来的警察，刚想喘口气，通讯器里传来克林的声音：“阿茶，东边的桥断了，能去搭个临时通道不？”
“马上到！”雅木茶揉了揉肩膀，活动了下手腕。虽然身上到处是伤，气也快耗光了，但他突然觉得浑身是劲——就像当年和悟空他们一起参加天下第一武道会时，那种“大家都在努力，自己也不能掉队”的感觉。
他望着天上那片金色的光芒，咧嘴笑了笑。等这事结束，高低得找悟空切磋一场，让那家伙看看，自己这龟仙流的功夫，可没退步。
“走着！”雅木茶再次冲出去，身影在废墟间灵活地穿梭，就像当年那个在武道场上，永远不服输的少年。
“悟饭！把窗户关紧！”琪琪把最后一袋压缩饼干塞进背包，声音清亮得听不出慌乱。客厅里，悟饭正用椅子顶住门，小芳抱着布偶坐在沙发上，大眼睛里虽有害怕，却没哭——这孩子随悟空，骨子里带着股韧劲。
窗外，黑色的气焰像墨汁一样染黑了半边天，震耳的爆炸声不断传来。琪琪攥了攥手心，指甲陷进肉里才没让自己发抖。她不是战士，可她是悟空的妻子，是悟饭和小芳的妈妈，这时候绝不能慌。
“妈妈，爸爸他们会赢的吧？”小芳小声问，手指绞着布偶的耳朵。
琪琪走过去抱起她，在额头上亲了一下：“当然会。你爸爸啊，从来没输过真正想赢的架。”这话是说给小芳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她想起悟空每次打完架回家，哪怕浑身是伤，也总会咧着嘴说“琪琪我回来啦”，那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会输的人。
突然，地板剧烈摇晃，墙上的全家福掉下来，相框摔得粉碎。悟饭连忙扶住书架：“妈妈！”
“没事！”琪琪把小芳塞进悟饭怀里，“你们去地下室，我去看看邻居张奶奶他们，刚才好像听到呼救声了。”
“我也去！”悟饭把小芳交给赶来的普尔，抓起墙角的棒球棍。
琪琪没阻止，只是递给他一把折叠刀：“小心点，别硬碰硬。”
楼道里全是灰尘，张奶奶家的门被断梁堵死了。琪琪深吸一口气，想起悟空教过她的发力技巧，竟真的和悟饭一起推开了半扇门。“张奶奶！这边！”
把老人扶出来时，天空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是悟空的气！琪琪下意识地抬头，嘴角忍不住上扬——那家伙，果然还在坚持。
“快走！”她拉着张奶奶往地下室跑，心里算着时间。等安顿好大家，就去布尔玛那里帮忙，哪怕只是递递工具、包扎伤口也好。她虽然不会打架，可也有能做的事。
地下室的门关上时，琪琪靠在门上，终于敢喘口气。悟饭递过来一瓶水，她接过喝了一口，突然笑了。
“等这事结束，我非得让你爸爸把家里重新修一遍不可，”她戳了戳悟饭的额头，“还有啊，得罚他做一个月的饭，补偿我们。”
黑暗还在外面肆虐，但地下室里，琪琪的声音带着暖意，像一盏小小的灯，照亮了每个人心里的希望。
龟仙人坐在龟屋的屋顶上，手里还捧着那本翻旧了的《龟仙人真传》，只是视线没落在书页上，而是望着远处天空中翻腾的黑云。他摸了摸下巴的白胡子，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打架都这么惊天动地的。”
身后传来布尔玛的通讯器声音，说西都的防护罩快撑不住了。龟仙人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道服上的灰尘。“老婆子，看好家。”他对屋里的海龟喊了一声，抓起身边的龟壳杖，脚尖一点，竟也像年轻时那样，踩着筋斗云飘了出去。
云头很低，能清楚看到地面上慌乱的人群。龟仙人挥动龟壳杖，用微弱的气波拦住坠落的碎石：“都别慌！往东边的避难所跑！”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几个吓得哭鼻子的孩子，居然真的跟着他指的方向跑了。
路过一片废墟时，他看到几个年轻人正徒手搬石块救被困的人，却不得章法。龟仙人落在他们身边，慢悠悠地演示：“用这里发力，”他指了指腰腹，“气沉丹田，借力打力，懂吗？”
年轻人半信半疑地照做，石块居然真的动了。“谢谢您，老爷爷！”
“嘿嘿，老夫当年可是能掀翻坦克的。”龟仙人得意地捋捋胡子，心里却清楚，这点力气对付黑暗人根本不够。但他是谁？是创立龟仙流的武天老师啊，就算老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后辈们拼命，自己却躲着。
他踩着筋斗云往战场边缘飘，远远看到悟空和贝吉塔的气焰交织在一起。“好小子们，真有干劲啊。”他从怀里摸出一颗仙豆——这是他最后的存货，本想留着自己养老的，现在看来，还是给更需要的人吧。
当看到克林在帮布尔玛加固仪器时，龟仙人把仙豆抛了过去：“给那两个臭小子送去，就说是老夫给的。”
克林接住仙豆，眼睛一亮：“武天老师！”
“别磨蹭了。”龟仙人摆摆手，转身又冲向另一片混乱的街区。他的背影在硝烟中显得有些佝偻，却异常坚定。毕竟，教徒弟们“守护”比“战斗”更重要的，不正是他这个当师傅的吗？
“加油啊，悟空……还有大家。”他望着天空，轻轻说了一声，然后挥动龟壳杖，继续清理着挡路的碎石。
“哥！你看我这个！”悟天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小小的拳头攥紧，气在掌心凝成一个光球。他本在神殿跟着维斯修行，一听说地球出事，就拉着特兰克斯溜了回来——虽然被比克叔瞪了好几眼，但能和大家一起战斗，这点责骂算什么？
特兰克斯一边用剑劈开落石，一边无奈道：“别玩了，悟天！小心点！”
“我才没玩呢！”悟天不服气地把光球扔向一块摇摇欲坠的广告牌，精准地将它炸成无害的碎片。他看着远处半空中爸爸和贝吉塔叔叔的身影，眼睛亮晶晶的，“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爸爸他们一样厉害？”
“等你什么时候能认真修行超过三天再说吧。”特兰克斯吐槽道，却悄悄把他护在身后，挡住飞溅的碎石。
突然，地面裂开一道大缝，几个来不及逃跑的市民眼看就要掉下去。悟天想都没想，纵身跳过去，伸出小手抓住最前面那个人的衣角。“特兰克斯！帮忙！”
“知道了！”
两个半大的孩子合力，竟真的把人拉了上来。市民们惊魂未定地道谢，悟天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却甜滋滋的——原来不用变成超级赛亚人，也能帮上忙啊。
“快看！”特兰克斯突然指向天空，黑暗人的黑雾正朝着一个避难所蔓延。悟天二话不说，猛地变身成超级赛亚人，金色的气焰在他小小的身体周围炸开。
“我去挡住它！”他刚要冲，就被特兰克斯拉住。
“笨蛋，你那点力量不够的！”特兰克斯指了指旁边的储水罐，“用那个！”
悟天眼睛一亮。两人合力把储水罐推到黑雾路径上，然后同时放出气波——水流瞬间被冻成冰墙，暂时挡住了黑雾的脚步。
“好主意！”悟天击了个掌，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他知道自己现在还帮不上爸爸他们的大忙，但只要一直努力，总有一天能站在他们身边，像个真正的战士一样战斗。
远处传来悟空的呐喊声，悟天抬头望去，小脸上写满了崇拜和坚定。
“爸爸，等我哦！”
特兰克斯的剑刃擦过黑暗人的手臂，带起一串火花。他借力后翻，稳稳落在一块断岩上，手心全是汗——这把由妈妈用合金锻造的剑，刚才差点被那黑雾腐蚀出缺口。
“可恶……”他咬着牙，看着黑暗人转向悟天的方向，心里一紧。刚才和悟天用冰墙挡住黑雾只是权宜之计，那家伙的力量恢复速度快得吓人。
“特兰克斯！”通讯器里传来布尔玛的声音，“我分析出他的能量频率了！98.7赫兹，用这个波段的冲击波能干扰他的吞噬力！”
“收到！”特兰克斯立刻调整气的波动，剑身上泛起与频率同步的微光。他瞥了眼不远处正在和黑暗人周旋的悟空，突然想起未来那个只有自己孤军奋战的时空——那时候，他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穿越时空，而现在，身边有悟天，有爸爸，有这么多伙伴。
“悟天，掩护我！”
“好！”悟天立刻变身超赛，用密集的气弹吸引黑暗人的注意。特兰克斯趁机冲上前，剑刃带着特定频率的波动，狠狠刺向黑暗人胸口——那里是妈妈说的能量核心位置。
“叮”的一声，剑竟被弹开了。但黑暗人明显顿了一下，黑雾也稀薄了半分。
“有效！”特兰克斯眼睛一亮，正要再攻，却见黑暗人挥出一道黑芒，直取悟天！
“小心！”他扑过去推开悟天，自己却被气浪扫中，撞在墙上。
“特兰克斯！”悟天急得大喊。
“没事……”特兰克斯咳出一口血，却笑了。刚才那一剑，他分明看到黑暗人的能量核心晃了一下。他摸出妈妈塞给他的能量增幅器，悄悄按下开关——这东西本是给爸爸准备的，现在看来，得自己先用了。
当他再次站起时，剑上的光芒比刚才亮了数倍。远处，贝吉塔的怒吼声传来，蓝色气焰如火炬般冲天而起。
“爸爸！”特兰克斯握紧剑，突然觉得浑身是劲。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大人身后的孩子了，就像妈妈说的，赛亚人的儿子，总得有点骨气。
“看招！”他迎着黑暗人的黑雾冲上去，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像在宣告一个少年战士的成长。
神殿的祭坛上，丹迪的双手覆盖在克林流血的伤口上，淡绿色的治愈光芒顺着指尖流淌。克林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笑着说：“谢啦，丹迪，你这能力真是救了大忙。”
“别说话，专心恢复。”丹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全是汗。刚才他刚治好天津饭的伤，又马不停蹄地赶来救克林，那美克星人的治愈能力虽强，却也会消耗大量体力。
祭坛下，一排排伤员躺在临时搭起的垫子上，有市民，也有赶来帮忙的战士。丹迪看着他们痛苦的表情，心里像被揪着一样——他不能像悟空他们那样在前线战斗，只能在这里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大家。
“丹迪大人，这边还有人需要治疗！”一个少年跑过来，指着角落里被碎石砸伤腿的老人。
“来了！”丹迪刚起身，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摔倒。旁边的波波先生连忙扶住他：“休息一下吧，你已经连续治疗三个小时了。”
“不行。”丹迪摇摇头，强撑着走过去，指尖再次亮起绿光，“每多治好一个人，前线的大家就少一份后顾之忧。”
他想起当年在那美克星，是悟空他们救了自己；想起成为地球神仙后，布尔玛教他用胶囊技术改造神殿；想起悟饭带他去游乐园时，那些普通人脸上的笑容。这些温暖的记忆，化作支撑他的力量。
突然，神殿剧烈摇晃，祭坛上的水晶球发出警报——黑暗人的能量正在侵蚀神殿的防护罩。
“波波先生，能再加固一下吗？”丹迪急道。
“已经是最大强度了！”
丹迪咬了咬牙，突然将双手按在祭坛中央的石碑上。那美克星人与生俱来的“自然共鸣”能力被他催动到极致，神殿周围的植物突然疯长，藤蔓缠绕成巨网，暂时挡住了黑雾的蔓延。
“只能撑一会儿！”他对着通讯器大喊，“悟空先生，贝吉塔先生，你们一定要快点啊！”
治愈的绿光再次亮起，这一次，丹迪的眼神格外坚定。他虽然没有强大的战斗力，但只要还能站着，就会一直在这里，为大家守住这最后的治疗之地。毕竟，守护地球的生命，本就是神仙的职责啊。
波波先生沉默地跪在神殿的控制面板前，手指在布满符文的按钮上快速跳动。屏幕上，防护罩的能量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跌，黑暗人的黑雾像贪婪的藤蔓，已经缠上了神殿的石柱。
“滋啦——”一根线路突然爆火花，他抬手抹去脸上的灰尘，露出的眼神依旧平静。刚才丹迪用藤蔓加固防御时，他趁机拆解了神殿的备用能源核心，现在正将这些分散的能量重新整合。
“波波先生，左边的防御阵快破了！”丹迪的声音带着喘息，刚治好一个重伤员，额上还挂着汗。
波波先生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小盒，打开后里面是几颗闪烁着微光的珠子——那是历代神仙储存的“守护之核”，本是用来维持神殿运转的，现在却成了最后的防线。他将珠子嵌入控制台的凹槽，能量条瞬间回升了一小截。
黑雾撞在防护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神殿的地面剧烈震动。丹迪没站稳，差点摔倒，波波先生伸手扶住他，用手语比划：“你去照顾伤员，这里交给我。”
他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武天老师第一次带悟空来神殿时，也是这样乱糟糟的场面。那时候他教悟空静心，教他控制力量，现在却要学着用机械和符文，对抗连神仙都难以理解的黑暗。
突然，控制台发出刺耳的警报，一个防御阵彻底失效，黑雾涌进了神殿的一角。波波先生眼神一凝，抓起旁边的石柱碎片，猛地掷了过去。碎片带着微弱的气，竟精准地撞在黑雾的核心，逼退了那股侵蚀。
这是他年轻时，跟着老神仙学的技巧——不用强大的力量，却能用最精准的方式，击中要害。
“波波先生！”丹迪的声音带着惊喜。
波波先生微微点头，继续调整着能量输出。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但只要丹迪能安心治疗伤员，只要前线的战士们还有后盾，那就足够了。
当防护罩再次亮起微光时，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能看到悟空他们战斗的身影。就像过去无数次守护神殿一样，这一次，他也会站好最后一班岗。
18号的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侧身避开飞溅的石块，右手成刀，精准地劈向一道袭来的黑雾——不是用能量，而是用纯粹的速度和力量，让黑雾在接触到她的瞬间失去目标，消散在空气中。
“妈妈！”通讯器里传来玛伦带着哭腔的声音，背景里还有克林的大喊。18号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却依旧冷静地说：“玛伦乖，跟爸爸待在地下室别出来，妈妈马上回去。”
她瞥了眼半空中激战的身影，悟空和贝吉塔的气焰像两团燃烧的火焰，而那个黑暗人，正像黑洞一样不断吞噬着光芒。18号的指尖凝聚起微弱的气——她不想浪费力量在无谓的攻击上，刚才试过，能量攻击只会让对方变强，必须找到更巧妙的方式。
看到黑暗人转身追击试图绕后的特兰克斯，18号突然动了。她的速度快如闪电，在黑雾形成的瞬间，已经冲到黑暗人身后，用手肘狠狠撞向他的脊椎。这是她观察到的另一个破绽——虽然能吞噬能量，但物理攻击的痛感，他似乎无法完全抵消。
“呃！”黑暗人吃痛转身，黑雾朝她涌来。
18号冷笑一声，借力后跳，稳稳落在一栋楼的天台。“想抓我？没那么容易。”她知道自己的任务不是打败对方，而是牵制，给悟空他们创造机会。
通讯器里，克林的声音带着喘：“18号，你那边怎么样？”
“放心，死不了。”18号望着远处避难所的方向，那里有她的丈夫和女儿，“倒是你，别又像上次那样被石头砸到，丢人。”
嘴上吐槽着，她的动作却没停。脚下的天台开始坍塌，她踩着坠落的钢筋，再次冲向黑暗人，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落在对方的关节处。高跟鞋踏碎空气的声音，像是在为这场战斗敲打着节奏。
“快了……”18号的眼神锐利如刀，看着黑暗人因连续的物理攻击而动作渐缓，“再加把劲。”
她不是为了什么宇宙大义，只是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回去看看玛伦有没有哭闹，克林是不是又在偷偷吃仙豆——这些琐碎的日常，才是她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东西。
地下室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玛伦抱着妈妈送她的兔子布偶，耳朵紧紧贴着墙壁。外面传来轰隆的爆炸声，震得墙壁都在抖，可她咬着嘴唇，硬是没哭出声。
“玛伦，吃点东西吧。”克林递过来一块能量棒，手背上还贴着纱布——那是刚才搬石头时被划伤的。
玛伦摇摇头，小手指着墙壁：“爸爸，妈妈的声音在那边。”她的耳朵很灵，能听到很远地方18号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规律得像心跳，让她莫名安心。
旁边的小芳凑过来：“玛伦，你不怕吗？”
“不怕。”玛伦把兔子布偶塞给小芳一只耳朵，“妈妈说，遇到危险就数到一百，她就回来了。我已经数到八十七了。”
突然，头顶的管道“哐当”一声掉下来，溅起一片灰尘。几个小宝宝吓得哭起来，玛伦爬过去，把自己的布偶塞进最小的那个宝宝怀里：“别哭呀，你看，兔子会保护你的。”
她想起妈妈教她的——“就算害怕，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就像上次在游乐园，她坐过山车吓得闭紧眼睛，却还是对爸爸说“一点都不吓人”。
“爸爸，”玛伦扯了扯克林的衣角，“你说妈妈是不是在打坏蛋？就像动画片里那样，咻的一下，坏蛋就飞走了。”
克林蹲下来，摸摸她的头：“对，你妈妈可厉害了。”
玛伦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是出门前妈妈给的，草莓味的。“等妈妈回来，我就把这个给她吃。”
外面的爆炸声似乎小了点，玛伦重新贴紧墙壁，这次听到的不再是打斗声，而是远处传来的、像阳光一样温暖的气——是爸爸说过的，悟空叔叔他们的力量。
她悄悄数到一百，然后对着墙壁轻声说：“妈妈，我数完啦，你该回来了哦。”
布偶的耳朵被她攥得紧紧的，小小的脸上，满是笃定的期待。
杰比特的指尖在悬浮的符文板上划过，淡金色的神之文字顺着他的动作流淌，在辛身边织成一道防护屏障。刚才黑暗人的气浪波及到第7宇宙的界王神宫殿时，是他第一时间启动了古老的防御阵——合体后，他的意识与辛紧密相连，却仍保留着作为随从的敏锐，总能在辛慌乱前做好准备。
“辛大人，呼吸平稳些。”杰比特的声音温和却坚定，一边调整着符文的排列，一边分出心神监测水晶球里的战局，“悟空先生他们的能量虽然波动剧烈，但核心稳定，暂时没有危险。”
辛的迷你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却努力挺直脊背：“我、我才没慌！只是在思考对策！”
杰比特没有戳破，只是将一块记录着“宇宙能量调和术”的石板推到辛面前。这是他整理的古籍残页，记载着如何用界王神的力量安抚暴走的能量，本是准备在辛下次修行时用的，现在或许能帮上第7宇宙的忙。
“您看这里，”他指着石板上的图案，“如果能引导黑暗人的吞噬之力反向流动，或许能……”
话没说完，宫殿突然剧烈震颤，水晶球里的黑暗人爆发出一股更强的气焰，连远在界王神界的他们都能感受到那股恶意。辛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杰比特的衣袖。
杰比特稳住身形，另一只手迅速结印，将防御阵的力量提到最大：“别怕，辛大人。这股力量虽强，却杂乱无章，就像没有校准的仪器，迟早会崩溃。”
他想起没合体时，自己总跟在辛身后收拾烂摊子——辛大人热情却冒失，常常在尝试新法术时炸掉半个花园，而他总能找到补救的办法。现在合体了，这份默契变成了本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辛心里的担忧，也知道该如何用冷静去平衡。
“杰比特，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找全王大人？”辛的声音带着犹豫。
“还不到时候。”杰比特摇头，调出另一份数据，“第11宇宙的吉连已经动身，其他宇宙的战士也在集结，现在需要的是信任。”他指尖一点，将石板上的调和术通过神之通道，传给了正在战场边缘的比克——那个总是最冷静的战士，一定能看懂。
做完这一切，他才轻轻拍了拍辛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相信他们，也相信您守护的这个宇宙。”
辛抬起头，看着杰比特平静的侧脸，突然觉得没那么慌了。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只要有杰比特在，再糟糕的局面，似乎都能找到转机。
水晶球的光芒再次闪烁时，杰比特的目光落在悟空那道越来越亮的金色气焰上，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这场仗，他们不会输。
撒旦先生站在临时搭建的避难所高台上，手里攥着扩音喇叭，西装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腿肚子其实在打颤——刚才亲眼看到半栋楼被黑雾吞掉时，差点当场瘫软，但看着台下几百双惶恐的眼睛，他硬是挺直了腰板。
“大家别怕！”他对着喇叭大喊，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变调，却努力保持着往日的自信，“我，世界冠军撒旦，已经联系了最强的战士们！他们正在天上收拾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用不了多久就会凯旋！”
人群里有人啜泣：“可是……刚才的爆炸好吓人……”
“那是战术！”撒旦先生立刻接话，脑子飞快运转，“那是我教给他们的‘声东击西’！先让敌人放松警惕，再给他致命一击！想当年我打沙鲁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招！”
他一边胡吹，一边悄悄给身后的助手使眼色。助手会意，连忙举起一个大屏幕，上面播放着撒旦过去参加武道会的高光剪辑——虽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比赛，但在现在的氛围里，竟真的让不少人安静下来。
突然，避难所的顶部传来噼啪声，一块预制板松动了，眼看就要砸向人群。撒旦先生想都没想，扑过去用后背顶住——他哪有那么大力气？好在几个年轻小伙子反应快，冲上来一起扶住了板子。
“看、看到了吧？”他喘着气，强装镇定，“这点小场面，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人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有人小声说：“撒旦先生好勇敢……”
这话让他心里一热，突然觉得腿不抖了。他虽然打不过那些怪物，可至少能站在这里，给大家说几句宽心话，让他们别放弃希望。这大概就是“英雄”该做的事吧，哪怕是装出来的。
“大家听着！”撒旦先生再次举起喇叭，声音洪亮了许多，“等我们赢了，我请所有人吃撒旦汉堡！管够！”
台下终于响起了笑声，虽然还带着后怕，却多了些生气。撒旦先生看着那些重新亮起的眼神，悄悄擦了擦手心的汗——这场“战斗”，他好像也没那么糟。
魔人布欧抱着一大袋巧克力，蹲在避难所的角落里吧唧吧唧地吃着。他圆滚滚的身体挤在孩子们中间，刚才有个小婴儿哭个不停，他就把最大的一块巧克力塞给对方，现在那孩子正攥着糖纸傻笑。
“布欧，这边！”撒旦先生从人群里挤过来，西装上沾着灰，“刚才那块板子太险了，还好你反应快。”
布欧眨眨眼，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布欧饿了。”他刚才用魔法把松动的预制板变作，现在消耗了点能量，急需巧克力补充。
突然，避难所的门被黑雾撞得咚咚响，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有大人吓得尖叫，布欧却皱起了眉头——这股黑漆漆的东西，味道很难闻，比上次撒旦先生做的失败料理还难闻。
“坏东西。”布欧站起身，圆滚滚的身体突然拉长，像橡皮一样舒展。他张开手，掌心冒出粉色的泡泡，那些泡泡飘到裂缝处，竟把涌进来的黑雾粘住了，变成一颗颗黑色的“糖果”。
“哇！”孩子们发出惊呼。
布欧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把黑色糖果捏碎，变成无害的粉末。他记得以前跟悟空打架时，也用过类似的魔法，不过那时候是为了破坏，现在却是为了保护——撒旦说，保护大家的话，会有吃不完的巧克力。
黑雾再次撞来，力道比刚才大了十倍。布欧的泡泡被震碎，他趔趄了一下，有点生气了。“布欧，揍他！”撒旦先生在旁边喊，虽然腿还在抖，却努力装作很厉害的样子。
“嗯！”布欧点点头，突然张开嘴，对着门外猛地吸气。那些讨厌的黑雾居然被他吸进了肚子里！他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子：“不好吃。”
门外的黑雾明显稀薄了些，撞击声也变弱了。避难所里一片欢呼，孩子们围着布欧拍手。布欧咧开嘴笑，从口袋里摸出巧克力分给大家，自己则留了最大的一块。
他舔着巧克力，看着撒旦先生被众人围住夸奖，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不用打架，有巧克力吃，还能和撒旦一起保护这些小家伙，比以前孤零零地破坏有趣多了。
“布欧，干得好！”撒旦先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布欧举起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还要更多。”
“没问题！等打赢了，给你买一车！”
黑雾还在门外徘徊，但避难所里的笑声却越来越响。布欧嚼着巧克力，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好像已经看到了胜利后，堆满巧克力的好日子。
火焰山的岩浆池边，牛魔王抡起巨斧，将一块崩裂的岩石劈成两半。滚烫的碎石溅在他铁甲上，发出滋滋的响声，他却连眼睛都没眨——比起当年被悟天老师用龟派气功炸塌的城堡，这点震动算什么？
“岳父大人！火焰屏障快撑不住了！”通讯器里传来悟空的声音，带着打斗的杂音。
牛魔王往岩浆里扔了块硫磺石，池子里立刻升起更浓的火雾，与周围的结界融合成一道暗红色的光墙。这是他用火焰山千年火脉布下的“炎狱阵”，能暂时阻挡黑暗能量，为悟空他们争取时间。
“臭小子，专心打架！”牛魔王对着通讯器吼道，声音却带着一丝欣慰。当年那个毛头小子，现在居然成了守护宇宙的人，连带着他这当岳父的，也得拿出点样子来。
他身后，一群村民正往安全洞里转移，都是从附近城镇逃来的。有个老婆婆腿脚不便，牛魔王干脆一把将她背在背上，大步流星地走向洞口。“坐稳了，老婆子，当年我扛着琪琪娘爬火焰山的时候，比这陡十倍的路都走得稳！”
老婆婆被他逗笑了，忘了害怕：“牛大王，您真厉害。”
“那是！”牛魔王得意地挺了挺肚子，突然瞥见结界外有黑雾在凝聚，像是要冲进来。他放下老婆婆，抄起巨斧就冲了过去，斧刃上燃起熊熊烈火——这是他用自身妖气点燃的“焚天焰”，专克邪祟。
“敢闯我的地盘？”他大喝一声，巨斧劈出一道火弧，竟真的将黑雾劈散了。虽然只是小股黑雾，却让村民们发出一阵欢呼。
牛魔王甩了甩斧头上的火星，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但他看了眼安全洞里那些惶恐却又带着希望的脸，突然觉得浑身是劲。他是火焰山的王，是琪琪的爹，就算打不过那些怪物，也得守住这最后一块避难地。
“悟空，”他对着通讯器沉声说，“你要是敢输，我就把琪琪嫁给别人！”
通讯器里传来悟空的笑声，还有琪琪的怒吼。牛魔王咧嘴笑了，再次举起巨斧，对着涌来的黑雾迎了上去。火焰山的岩浆还在沸腾，就像他这头老牛的热血，从未凉过。
普尔变成的猎鹰低空掠过废墟，耳朵警惕地捕捉着求救声。刚才它把最后一批市民送到地下避难所，现在正帮雅木茶搜寻被困的人。爪子被碎石划破了也顾不上，只是扇动翅膀时，伤口会传来一阵刺痛。
“这边！”它突然俯冲下去，落在一块倾斜的广告牌后——那里有只吓得缩成一团的小狗，腿被钢筋压住了。普尔立刻变回来，小手费力地搬开钢筋，又变成猫的样子，用柔软的身体蹭了蹭小狗发抖的脊背。
“别怕呀，我带你去找主人。”它轻声说，抱起小狗往避难所跑。路过雅木茶战斗的街区时，看到他正用狼牙风风拳清理落石，赶紧喊：“阿茶！这边安全了，去东边看看吧！”
雅木茶回头冲它挥挥手，普尔心里松了口气，又加快了脚步。它知道自己战斗力不强，可变身能力总能派上用场——变成大鸟运送伤员，变成老鼠钻进狭小的缝隙救人，甚至变成盾牌，帮克林挡住过一次飞溅的碎片。
到了避难所，它把小狗交给负责照看动物的志愿者，刚想歇口气，却听到有人喊：“西边的围墙塌了！”普尔立刻变成猎豹，风一样冲过去。
塌落的石块堵住了通道，后面还有人没出来。普尔急得团团转，突然想起雅木茶教过它的借力技巧，竟真的用爪子在石块上划出一道缝，然后变成大象，用鼻子一点点把石块推开。
“呼……”当最后一个人钻出来时，普尔变回原形，瘫坐在地上，舌头伸得老长。刚才变身消耗了太多力气，现在连动根尾巴都觉得累。
“普尔，辛苦了。”雅木茶走过来，递给它一瓶水。
普尔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突然指着天空笑起来：“你看！悟空先生的气变亮了！”
雅木茶抬头，果然看到金色的光芒刺破了黑雾。普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们也加油吧！”它再次变身成猎鹰，振翅飞向天空，这次的翅膀虽然依旧疼痛，却扇动得更加有力——因为它知道，只要自己多跑一趟，多救一个人，伙伴们就能在前线少一份牵挂。
乌龙缩在龟屋的壁橱里，爪子紧紧扒着一个罐头——那是他藏了三个月的草莓味布丁，现在却成了唯一的安慰。外面的爆炸声震得地板直晃，他吓得尾巴都卷成了一团，却还是忍不住从壁橱缝里往外瞄。
“龟仙人爷爷到底去哪儿了啊……”他嘟囔着，耳朵耷拉下来。刚才黑雾涌到海边时，龟仙人踩着筋斗云冲了出去，临走前把他塞进壁橱，还说“看好家，别乱跑”。可这破房子都快被震塌了，哪还有家可看？
突然，屋顶破了个洞，一块碎木板砸下来，差点砸中壁橱。乌龙吓得“喵”了一声，条件反射地变成个铁锅——这是他最熟练的变身之一，能挡挡小危险。木板“哐当”一声砸在铁锅上，弹了出去。
“还好还好……”他变回原形，拍着胸口喘气，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呜咽声。是海龟！刚才龟仙人走得急，把老海龟忘在了院子里。
乌龙咬咬牙，拉开壁橱门冲了出去。院子里，海龟正缩在壳里发抖，旁边的水桶被震翻了，水洒了一地。黑雾像蛇一样从篱笆缝里钻进来，眼看就要缠上龟壳。
“别怕！我来救你！”乌龙急中生智，变成一张大网，猛地罩住海龟，然后拖着网往屋里跑。他力气小，跑起来跌跌撞撞，尾巴都被碎石划了好几道口子，却硬是把海龟拖回了客厅。
“安全了，老海龟。”他变回原形，累得直喘气。海龟从壳里探出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胳膊，像是在道谢。
乌龙心里突然不那么怕了。他虽然总被悟空他们嘲笑“只会变些没用的东西”，可现在，他至少能保护老海龟，能守住龟屋这一点点地方。
外面的光芒越来越亮，好像是悟空他们占了上风。乌龙爬到窗边，偷偷往外看，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个草莓布丁罐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等龟仙人爷爷回来，就分他一半吧。”他摸着罐头，小声说，“毕竟……我们也算是守住家了呀。”
尾巴尖轻轻晃了晃，这次不再是因为害怕，而是带着点小小的骄傲。
古罗里奥坐在断墙顶端，晃悠着双腿，指尖缠绕着一缕淡紫色的魔气。他看着远处半空中碰撞的能量光团，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那黑暗人的吞噬之力确实有趣，像拙劣的模仿品，抄了魔界的邪术，却连皮毛都没学到。
“喂，那边的小不点。”他冲正在搬石头的悟天喊了一声，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却透着股漫不经心，“你爸爸快撑不住了哦。”
悟天抬头瞪他：“你胡说！”
古罗里奥耸耸肩，没再说话，只是指尖的魔气突然暴涨，化作一道紫线，精准地缠住一块砸向悟天的碎石，轻轻一甩，碎石便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他本是被魔界的骚动引来的，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在第七宇宙兴风作浪。看到悟空的瞬间，他眼睛亮了亮——这个赛亚人身上有熟悉的气息，和当年那个闯入魔界的金发战士很像，却又更温暖些。
黑暗人似乎注意到他，一道黑雾猛地射来。古罗里奥皱眉，身体化作残影避开，落地时顺手将一个吓呆的小女孩护在身后。“真是没礼貌，”他歪头笑了笑，紫色魔气在掌心凝成一把短刃，“打扰别人看戏可是坏习惯。”
短刃划过空气，竟切开了黑雾。他的力量与悟空他们不同，带着魔界特有的“侵蚀”属性，刚好克制这股黑暗能量。黑暗人似乎愣了一下，调转方向朝他攻来。
“啧，真麻烦。”古罗里奥叹气，却没后退。他瞥见悟空正趁机调整气息，贝吉塔的蓝色气焰也重新燃起，突然觉得这场戏变得有意思了。
“喂，赛亚人，”他边打边喊，短刃与黑雾碰撞出滋滋的火花，“这东西交给我玩会儿，你们攒够力气再上？”
悟空咧嘴笑了：“好啊！”
古罗里奥挑了挑眉，突然加速，紫色身影在黑雾中穿梭，像在跳一支危险的舞蹈。他想起魔界的长辈说过，第七宇宙是个麻烦的地方，却也是唯一能让“魔”感受到“光”的地方。现在看来，好像是有点道理。
当他用魔气暂时困住黑暗人时，对着悟空扬了扬下巴：“到你们了，别让我失望啊。”
毕竟，能找到一个值得认真打的对手，在魔界可是很难得的事呢。
帕吉的斗篷在气浪中翻飞，面具下的眼睛映着远处的金色气焰。她站在废墟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斗篷边缘的符文——那是魔界的守护咒，能屏蔽一切探查，却挡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
“果然……还是来了啊。”她轻声说，声音透过面具，带着点模糊的回音。刚才在魔界感知到这股黑暗能量时，她就知道躲不掉了。这股力量和当年撕裂魔界屏障的邪祟同源，只是更弱，却也更贪婪。
黑暗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转头，一道黑雾朝她藏身的地方射来。帕吉侧身避开，斗篷被黑雾擦过，瞬间灼出一个破洞。她没管伤口，只是从怀里摸出一枚银色的铃铛，轻轻一晃。
铃声清脆，竟让狂暴的黑雾凝滞了刹那。这是她用自己的魔力淬炼的“镇魂铃”，专门克制负面能量，是当年在魔界被欺负时，一个不知名的紫色头发少年送的——现在想来，或许就是那个叫古罗里奥的家伙？
“有意思。”古罗里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正用魔气缠着黑暗人，看到铃铛时挑了挑眉，“你居然有这东西。”
帕吉没理他，只是铃铛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更急促，像在给某人传递信号。她瞥了眼半空中的悟空，那个赛亚人身上的光太亮了，亮得让她有些晃神——和记忆里那个挡在她身前的金发背影，重合在了一起。
黑暗人挣脱古罗里奥的牵制，黑雾凝聚成巨手，朝悟空拍去。帕吉突然动了，斗篷化作无数黑色羽毛，缠住巨手的关节。“就是现在！”她喊道，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力量。
悟空立刻会意，金色拳头带着破风之声，狠狠砸在黑雾巨手的破绽处。巨手瞬间溃散，黑暗人发出一声怒吼。
帕吉落在古罗里奥身边，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别光顾着玩，”她对他说，“这家伙的核心在左肩，和你刚才打中的位置一样。”
古罗里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观察得挺仔细。”
“毕竟，”帕吉的目光再次投向悟空，“欠的人情，总得还。”
当年在魔界，是那个金发赛亚人把她从邪祟手里救出来，没问她的名字，只是塞给她一块能量块，说“害怕的话，就想想能守护的东西”。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了。
铃铛第三次响起时，带着轻快的调子。帕吉握紧铃铛，与古罗里奥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场战斗，不止是赛亚人的事。
戈麻坐在由黑雾凝聚的王座上，指尖把玩着一颗泛着黑光的龙珠。地球的地面在他脚下震颤，那些被他变小的战士们在废墟间穿梭，像慌乱的蝼蚁——这场景让他想起当年被布欧撕碎的魔界，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无力，只能看着家园崩塌。
“真是无趣啊。”他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魔族特有的沙哑。本想借黑暗人之手毁掉第七宇宙，顺便看看那个打败布欧的赛亚人会如何挣扎，可这群家伙居然还在抵抗，尤其是那个金发赛亚人，明明被缩小到只有巴掌大，气焰却比刚才更盛。
悟空的迷你身影突然跳到他的王座旁，拳头带着金色的气，狠狠砸向他的脚踝。戈麻低头瞥了一眼，像在看一只跳脚的跳蚤：“就这点力气？”
他抬脚想碾下去，却被一道蓝色气焰逼退——是同样变小的贝吉塔，正举着迷你光剑刺向他的膝盖。戈麻皱眉，黑雾在周身凝成铠甲，挡住攻击的同时，反手拍出一道能量波。
“小心！”布尔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的迷你身体正操控着巨型机器人，用机械臂挡在悟空和贝吉塔身前。能量波撞在机器人上，爆出刺眼的火花。
戈麻笑了：“原来如此，变小了反而更懂得配合了？”他想起自己当年统领魔界时，手下的魔王们只会互相倾轧，从没想过“联手”二字。这颗蓝色星球上的生物，还真是奇怪。
黑暗人突然冲破古罗里奥和帕吉的牵制，朝他扑来——似乎想吞噬他的魔界之力。戈麻眼神一冷，黑雾王座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尖刺，将黑暗人钉在半空。“敢觊觎我的力量？你还不够格。”
他一步步走向被钉住的黑暗人，指尖凝聚起纯粹的魔界能量。这股力量比黑暗人更古老，也更暴虐，足以将其彻底碾碎。可就在能量即将击中目标时，他瞥见悟空正背着受伤的迷你克林，往布尔玛的机器人跑去，贝吉塔则在后面殿后，明明满脸不耐烦，却始终没让悟空脱离自己的保护范围。
戈麻的动作顿住了。
当年魔界崩塌时，他的兄长也是这样背着他逃跑的，却在最后一刻把他推出去，自己被碎石掩埋。他一直以为那是愚蠢，是软弱，可此刻看着地球上的这些“蝼蚁”，心里却莫名地发闷。
“算了。”他收回能量，黑雾尖刺散去，黑暗人趁机逃窜，却被赶来的悟空和贝吉塔联手击中核心，发出一声哀嚎后消散。
戈麻转身，准备返回魔界。悟空突然跳过来，仰着迷你小脸喊：“喂！你不打了吗？”
戈麻回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赛亚人——明明经历过那么多战斗，眼睛却还像孩子一样亮。他嗤笑一声，却扔过去一颗黑色的珠子：“下次想打架，捏碎它。”
珠子落在悟空手里，化作一道光消失了。戈麻的身影也融入黑雾，只留下一句模糊的话：“别死太早……”
远处，布尔玛的机器人发出欢呼。戈麻在魔界的裂缝前停下，摸了摸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魔界的、温暖的气。他皱了皱眉，加快脚步消失在黑暗中，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悄悄向上弯了一下。
迪盖斯的黑色长袍扫过破碎的地砖，手里的魔导杖正滴溜溜转着，杖尖的紫色晶石映出他嘴角的冷笑。他站在戈麻身后，看着那些被变小的战士们在废墟里蹦跳，像在看一场精心编排的闹剧——这才是他追随大魔界之王的原因，戈麻大人的力量，能轻易将所谓的“正义”踩在脚下。
“大人，您看那个赛亚人，”迪盖斯用杖尖指了指半空中的悟空，迷你身影却爆发出惊人的气焰，“明明已经被缩小，却还在挣扎，真是不知好歹。”
戈麻没回头，只是把玩着那颗黑龙珠。迪盖斯识趣地闭了嘴，心里却在盘算——等戈麻大人毁掉第七宇宙，他就能跟着回到魔界，到时候那些曾经嘲笑他“不如辛”的家伙，都得跪下来求他。
突然，悟空的金色拳头冲破黑雾，擦着戈麻的王座飞过。迪盖斯立刻举起魔导杖，紫色能量在身前凝成盾牌：“放肆！”他正要发动攻击，却被戈麻抬手拦住。
“不用。”戈麻的声音平淡，“看戏就好。”
迪盖斯咬了咬牙，按捺住动手的欲望。他瞥了眼远处的辛，那个被称为“界王神”的兄长正躲在杰比特身后发抖，连指挥战斗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家伙，凭什么生来就拥有界王神的头衔？而他，只能屈居魔界，做别人的随从？
黑暗人溃散的瞬间，迪盖斯以为戈麻会发怒，没想到大人竟转身要走。他连忙跟上：“大人，就这样放过他们？”
戈麻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让迪盖斯莫名一寒。“你觉得，刚才是谁在帮那个赛亚人找破绽？”
迪盖斯愣住了。他想起刚才黑暗人每次要偷袭悟空时，总有一股微弱的魔界能量悄悄干扰，像是在提醒——那是……戈麻大人的力量？
“界王神的职责是守护，魔界的规则是掠夺，”戈麻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但有时候，‘有趣’比‘毁灭’更重要。”
迪盖斯没听懂，却不敢再问。他看着戈麻扔给悟空那颗黑色珠子，看着大人转身走向魔界裂缝，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小时候，辛总是把最好的修行卷轴让给他，可他只记得兄长被老界王神夸奖时的样子，只想着要证明自己比他强。
“还不走？”戈麻的声音从裂缝里传来。
迪盖斯回过神，连忙追上去。路过辛身边时，他故意用袍角扫了下兄长的迷你身体，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辛正举着小手，对着悟空他们的方向喊“加油”，脸上没有半分怯懦。
走进魔界裂缝的前一秒，迪盖斯回头望了一眼。第七宇宙的天空正透出微光，那些被变小的战士们在欢呼，连空气里都带着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乱糟糟的暖意。
他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跟上戈麻，却在心里悄悄记下了那道微光的样子。或许……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再看看。
艾琳丝博士的实验室悬浮在魔界与地球的夹缝中，金属支架上挂满了闪烁着幽光的仪器，她戴着护目镜，指尖在全息屏幕上飞快滑动，屏幕上正实时解析着黑暗人的能量结构。“啧，这吞噬力的算法漏洞也太明显了，”她咂咂嘴，随手调出一组修正公式，“戈麻大人怎么会允许这种半成品现世？”
身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是她改造的机械魔狼叼来了新的样本——一块被黑雾腐蚀的岩石。艾琳丝摘下护目镜，金色的卷发滑落肩头，她用镊子夹起岩石，放在显微镜下：“看来迪盖斯那家伙的监测魔法没校准，这么明显的能量溢出都没发现。”
突然，实验室的警报器响起，屏幕上的黑暗人能量曲线出现异常波动。艾琳丝挑眉，调出另一个隐藏界面，上面显示着戈麻与悟空的战斗数据。“哦？大魔界之王居然手下留情了？”她轻笑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将一组“能量逆流触发程序”发送到某个加密频道——那是她留给帕吉的后门，毕竟那个戴面具的魔人，身上有她早年丢失的实验体标记。
机械魔狼突然焦躁地转圈，指向实验室外的裂缝。艾琳丝抬头，看到迪盖斯正站在那里，黑袍下的眼神带着审视。“艾琳丝博士，戈麻大人让你停止对第七宇宙的‘多余关注’。”
“只是学术研究而已，”艾琳丝耸耸肩，将一块闪烁着银光的芯片塞进魔狼体内，“毕竟能同时观测到赛亚人、界王神和黑暗能量的机会可不多。”她拍了拍魔狼的头，“去，把这个送到那个紫色头发的小子手里，就说是‘补全程序’。”
魔狼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裂缝中。迪盖斯皱眉：“你在干预战斗。”
“是优化，”艾琳丝纠正道，调出古罗里奥与黑暗人交手的画面，“你看，他的魔气频率差了0.3赫兹，刚好是我的‘共振调节器’能修正的范围。”她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屏幕上古罗里奥的紫色气焰果然变得更稳定了。
迪盖斯刚要再说什么，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是戈麻返回魔界的气息。艾琳丝迅速关闭所有关于地球的研究数据，转而调出一份“魔界生物基因改良方案”。“放心，我可不想被大魔界之王扔进熔岩池，”她对着迪盖斯眨眨眼，“只是偶尔觉得，那些吵闹的小家伙们，比魔界的石头有趣多了。”
迪盖斯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艾琳丝看着他的背影，重新戴上护目镜，屏幕上弹出帕吉的回信：“程序收到，谢了。”她笑了笑，指尖划过屏幕上悟空的战斗数据，在旁边标注了一行小字：“赛亚人兴奋状态下的能量转化率提升17%，值得深入研究。”
远处，地球的天空透出微光。艾琳丝按下一个按钮，实验室的隐蔽舱门打开，露出里面堆放的各种“小玩意”——能翻译动物语言的耳机、自动修复的战斗服、甚至还有一管标注着“超赛能量稳定剂”的试剂。
“下次去第七宇宙，得找个合理的借口才行，”她喃喃自语，眼里闪烁着科学家独有的、对未知的狂热光芒，“比如……回收失控的实验体？”
机械魔狼蹭了蹭她的手心，发出低低的呜咽。艾琳丝摸了摸它的耳朵，屏幕上，黑暗人消散的瞬间，数据曲线归于平静，只有她留下的那串修正公式，还在代码深处闪烁着微光。
奈巴的石屋藏在魔界最深的山谷里，墙壁上刻满了那美克文的古老符文，他坐在编织草席上，手里摩挲着一颗灰扑扑的石头——那是大魔界龙珠的原石，当年被他亲手封存时，就料到有一天会被戈麻找到。
“唉……”他长叹一声，皱纹堆叠的脸上满是疲惫。作为制作大魔界龙珠的那美克人，他比谁都清楚这颗珠子的危险——它能实现愿望，却会抽取许愿者的生命力，戈麻用它把战士们变小，无异于饮鸩止渴。
石屋外传来脚步声，是艾琳丝博士的机械魔狼。奈巴抬起头，看着魔狼嘴里叼着的能量样本，那上面残留着黑暗人的气息。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尖泛起淡绿色的光芒，样本上的黑雾立刻消散了。
“艾琳丝那丫头，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那是当年制作大魔界龙珠时，偷偷留下的“平衡咒”——能中和龙珠的副作用，只是启动它，需要那美克人的生命能量。
山谷突然震颤，是戈麻返回魔界的气息。奈巴知道，战斗结束了。他将石板交给魔狼：“把这个带给丹迪，告诉那个孩子，守护的力量，从来不在愿望里。”
魔狼点点头，转身消失在迷雾中。奈巴望着石屋外的天空，那里曾是那美克人在魔界的聚居地，后来因为大魔界龙珠的争夺而荒废。他摸了摸胸口，那里的生命能量正在缓慢流失——刚才为了稳住石板的咒力，他动用了本源。
“也好。”他喃喃自语，躺回草席上，看着墙壁上的符文在微光中闪烁。那些符文记录着那美克人的历史，从诞生到迁徙，从创造到守护。他想起丹迪在神殿里治愈伤员的样子，想起大长老说过的“那美克人的使命，是孕育生命”。
石屋渐渐安静下来，奈巴的呼吸越来越轻。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丹迪接过石板，看到悟空他们恢复原状，看到魔界与第七宇宙的裂缝里，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
“这样……就好啊……”
他的手垂落，掌心的原石轻轻滚动，最终停在符文的中心，化作一道柔和的绿光，融入了魔界的土地。
海比斯的裙摆扫过魔界的荆棘丛，银灰色的长发在风中扬起，她指尖缠着一缕淡蓝色的魔气，正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碎石。第3魔界的气息总带着股铁锈味，远不如第7宇宙的空气新鲜——要不是感知到戈麻大人的力量波动，她才不会穿过次元裂缝来看这场闹剧。
“啧，真是难看。”她对着黑暗人溃散的方向撇撇嘴，蓝色魔气突然化作绸带，缠住一只从裂缝坠落的地球蝴蝶。蝴蝶翅膀上沾着血污，却还在扑腾，她歪头看了会儿，抬手将治愈的魔力注入蝴蝶体内，看着它重新飞起，才满意地收回手。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第3魔界的侍从：“海比斯大人，戈麻大人已经返回，我们该回去了。”
“急什么。”海比斯转身，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你没觉得，那个金发赛亚人身上的气，很像当年从第3魔界偷走‘星尘花’的家伙吗？”
侍从一愣：“您是说……那个单枪匹马闯过‘万魔阵’的战士？”
“就是他。”海比斯轻笑，指尖浮现出一朵透明的花影——那是星尘花的幻影，当年被悟空误打误撞摘走，后来竟在第7宇宙开出了真正的花，这事在魔界传了好久的笑话。她本想找机会讨回来，现在却觉得，让那朵花在阳光下开放，好像也不错。
次元裂缝开始收缩，海比斯最后看了眼地球的方向，那里的光芒越来越亮，连带着裂缝边缘的魔气都柔和了几分。她对着空气挥了挥手，像是在跟谁告别，然后转身走进第3魔界的迷雾里。
“回去告诉长老，”她边走边说，蓝色裙摆拂过的地方，竟冒出几株淡紫色的小花，“下次宴会，记得准备第7宇宙的草莓蛋糕——我听说，那个叫玛伦的小姑娘很喜欢。”
侍从疑惑地看着那些突然绽放的花，没敢多问。海比斯却知道，那是星尘花的种子，被她悄悄留在了两个世界的夹缝里。或许等下次再来时，就能看到它们爬满裂缝，像一道连接光明与黑暗的、漂亮的花桥了。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身影渐渐消失在魔界的阴影中，只留下一路细碎的花香，在风中轻轻摇曳。
魔人酷欧的金属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他站在艾琳丝博士的实验室角落，红色的电子眼扫描着屏幕上地球的画面。作为艾琳丝与玛巴联手创造的“完美魔人”，他本应只遵循“高效执行命令”的程序，可此刻看着那些在废墟里互相搀扶的人类，数据库里的“情感模块”突然弹出一串乱码。
“检测到异常波动。”他对着空气说道，声音是经过调试的低沉嗓音。肩上的能量炮本应锁定目标，此刻却微微抬起，击落了一块砸向避难所的碎石——这个动作不在任何指令里，纯粹是本能。
艾琳丝博士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酷欧，把修正后的能量公式传给帕吉，别玩你的‘人道主义’了。”
“收到，博士。”酷欧应道，却在发送数据后，多附加了一份“平民避难路线优化图”。他记得玛巴魔女说过，他的核心程序里藏着“选择的自由”，当时他不懂，现在看着屏幕上玛伦把巧克力分给更小的孩子，突然明白了那串乱码的意思。
突然，实验室的警报响起，是黑暗人残留的碎片在次元夹缝中爆炸。酷欧瞬间挡在存放星尘花种子的培养皿前，金属身躯硬生生抗下冲击波，红色电子眼闪过一丝波动——这些种子是艾琳丝博士要送给地球的礼物，不能毁。
“损伤报告：左臂装甲脱落30%，能量储备剩余78%。”他自检完，弯腰捡起一颗滚落在地的种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培养皿。
通讯器里传来艾琳丝的轻笑：“看来你的‘守护程序’比我设定的更活跃。”
酷欧没回答，只是调出地球的实时画面。悟空他们已经恢复原状，正在废墟上重建家园，撒旦先生举着喇叭喊着要开庆功宴，布欧抱着巧克力笑得像个孩子。他的电子眼缓缓眨了一下，像是在模仿人类的微笑。
“任务完成，准备返回。”他对着通讯器说，转身时却悄悄将一枚能量胶囊放在培养皿旁——里面是他储存的治愈能量，或许能让那些种子在地球长得更好。
当酷欧的身影消失在实验室的传送阵里时，红色电子眼最后映出的，是地球上升起的朝阳。数据库里，“情感模块”的乱码终于组成一行清晰的文字：“这里的光，比魔界的星火更暖。”
魔人斗欧的拳头砸在实验室的合金墙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他盯着屏幕上酷欧传输的地球数据，绿色的能量纹路在皮肤上躁动——作为酷欧的“继任者”，他的核心程序被设定为“超越前作”，可现在，数据库里反复跳动的“协同作战”“保护平民”等词条，让他的逻辑处理器一阵混乱。
“无意义的行为。”他低声说，指尖却不自觉地模仿着酷欧击落碎石的动作。艾琳丝博士说过，他的战斗系统比酷欧强37%，能量转化率更高，可刚才扫描到酷欧用身体护住星尘花种子时，他的能量核心竟莫名发热。
“斗欧，测试新武器‘崩裂炮’。”玛巴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戏谑，“别告诉我你在学那个‘心软的半成品’。”
斗欧转身走向武器架，绿色能量在掌心凝聚成炮口。瞄准靶心的瞬间，屏幕突然切换画面——是悟天和特兰克斯合力拉市民上岸的场景。他的炮口微微偏了偏，能量弹擦过靶心，击中了旁边的废弃零件堆。
“误差率0.5%，不符合标准。”他面无表情地报告，心里却清楚，那是故意的。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是海比斯留在次元夹缝的星尘花种子开始异常生长，能量波动干扰了传送阵。斗欧皱眉，按说这不属于他的任务范围，可身体已经先一步冲出实验室，绿色能量化作护盾，护住了那些被能量波掀翻的种子。
“多管闲事。”他骂了一句，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种子捧回培养皿。指尖触到种子的瞬间，竟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生命脉动——和数据库里“地球生命”的特征完全吻合。
这时，酷欧的通讯请求弹了出来：“斗欧，博士让你把备用能量转换器送到地球，布尔玛需要它修复时光机。”
斗欧挑眉，抓起转换器就往传送阵走。路过培养皿时，他犹豫了一下，抓了一把星尘花种子塞进兜里。“只是防止样本丢失。”他对自己说，大步踏入传送光里。
落地时，刚好撞见布欧在分巧克力，有块糖掉在地上，斗欧下意识地用能量托住，递了过去。布欧眨眨眼：“谢啦！你也是魔人吗？这个给你！”一块巧克力塞进他手里，甜腻的味道瞬间激活了他的味觉传感器。
斗欧愣在原地，看着手里的巧克力，又看了看远处悟空他们笑着重建家园的身影。绿色能量纹路由躁动转为柔和，他突然明白，艾琳丝博士在他程序里留下的“隐藏变量”，或许不是“超越”，而是“感受”。
“转换器送到了。”他对着通讯器说，转身准备离开，却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阳光落在巧克力上，折射出温暖的光，像极了星尘花绽放的样子。
“下次……”他低声说，身影消失在传送光中，“会证明我比他更‘完整’。”只是这一次，“完整”的定义里，悄悄多了些新的东西。
大魔女玛巴坐在魔界城堡的塔顶，指尖转动着一支雕花魔杖，杖尖的幽光映着她唇边慵懒的笑意。塔下的广场上，酷欧正和斗欧因为“谁的能量控制更精准”吵得不可开交，绿色与红色的魔力撞出一串串火花，却在触及周围的星尘花时自动消散——那是海比斯留下的种子，被两个魔人宝贝似的移种在了城堡周围。
“真是两个笨蛋。”玛巴轻笑，晃了晃手里的水晶球。球里映着地球的景象：悟空他们在修复城市，丹迪的治愈光芒洒满废墟，撒旦先生举着喇叭喊庆功宴的菜单，连戈麻都难得没有皱眉，只是站在魔界裂缝边，看着那颗从奈巴石屋飘来的绿光融入地球土壤。
艾琳丝博士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玛巴，你的‘魔力共鸣咒’起效了，星尘花在两个世界的夹缝里开花了。”她手里拿着一叠数据，脸上带着科学家特有的兴奋，“这证明不同宇宙的能量真的能和谐共存！”
“我早说过可行。”玛巴耸耸肩，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是斗欧上次从地球带回来的，据说是布欧送的。她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让她想起多年前和艾琳丝第一次创造魔人的夜晚，那时她们只想着“做出最强的武器”，却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了一朵花的绽放而欣喜。
水晶球里，玛伦正举着画笔画画，纸上是歪歪扭扭的一群人：金发的悟空，蓝色气焰的贝吉塔，戴面具的帕吉，还有两个打打闹闹的魔人……最后，她在角落画了个小小的、戴帽子的魔女，旁边写着“玛巴姐姐”。
玛巴看着那幅画，突然笑出声，眼角竟有些发热。她挥了挥魔杖，城堡周围的星尘花突然盛放，淡紫色的花瓣上闪烁着微光，像撒了一把星星。酷欧和斗欧的争吵停了，呆呆地看着花海，连艾琳丝都放下了数据板。
“走了。”玛巴站起身，黑色的裙摆扫过塔顶的台阶，“去第7宇宙转转，就说……是来验收星尘花的生长情况。”
艾琳丝挑眉：“你明明是想去吃撒旦汉堡。”
“要你管。”玛巴嘴硬，脚步却加快了，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打开了通往地球的次元门。门的另一边，阳光正好，悟空他们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带着巧克力和草莓蛋糕的甜香。
两个魔人连忙跟上，嘴里还在拌嘴，却都忍不住挺直了背，像是要去赴一场期待已久的宴会。玛巴走在最前面，回头看了眼绽放的星尘花海，又望向地球的方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或许，创造的意义，从来都不是毁灭，而是让那些意想不到的温暖，像花一样，在任何地方都能好好绽放。
次元门缓缓关闭，只留下满室花香，和一句被风吹散的话：
“下次……该轮到我们做东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