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高地的古堡废墟在暴雨中颤抖,闪电撕裂云层的瞬间,露出岩壁上诡异的符文——那是用鲜血绘制的召唤阵,中央的祭坛上,一柄锈迹斑斑的战斧正在吸收雷电,斧刃的缺口处隐约有红光闪烁。
“是芭莎的力量残留!”成龙用桃木剑拨开挡路的荆棘,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落,在地面激起细小的水花,“但这股战意……比水之恶魔更狂暴!”他脚下的泥土突然翻涌,几只骨爪破土而出,抓向他的脚踝。
老爹举着黄符冲过来,符纸接触骨爪的瞬间燃起青火:“是‘战斗之母’斯卡哈!凯尔特神话里的战争女神,被封印在这古堡三百年了!”他指着祭坛周围的骷髅,胸腔里都插着金属碎片,“黑手帮用她的战斧碎片当媒介,用战死士兵的怨气唤醒了她!”
小玉的平板在暴雨中滋滋作响,屏幕上的能量图谱显示整座山脉都在共鸣,附近的军营里传来混乱的枪声——驻守的士兵突然互相攻击,头盔上浮现出和战斧相同的符文。“她的力量能放大生物的战斗欲望,”女孩放大画面,每个失控士兵的瞳孔都泛着红光,“再这样下去,整个欧洲都会陷入混战!”
祭坛中央的战斧突然腾空而起,斧刃劈开雨幕,在半空划出猩红的弧线。一个身披铠甲的女性虚影从斧中浮现,银发在雷电中飞舞,双眼燃烧着不灭的战火。她的声音像无数战鼓同时敲响,震得岩壁簌簌掉渣:“三百年了,终于有人唤醒了我的战意!”
成龙认出她铠甲上的蛇形印记——又是黑手帮的手笔。“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握紧桃木剑,雨水顺着剑刃流下,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释放恶魔只会毁灭世界!”
虚影冷笑一声,战斧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钻进那些骷髅的胸腔。原本静止的骸骨瞬间站起,拼凑出穿着古代铠甲的战士,手里的锈蚀兵器在雷电中发出寒光。“世界本就该在战火中重生,”斯卡哈的声音带着蛊惑,“只有最强的战士才配存活!”
古堡外的山谷已经变成炼狱。失控的士兵用步枪扫射同伴,坦克炮口对准友军的营地;斯卡哈召唤出的骨甲战士不知疲倦地冲锋,战斧劈开坦克装甲如同切黄油;最可怕的是那些被战意感染的野兽——狼獾撕碎了自己的幼崽,雄鹿用鹿角撞碎岩石,连雨水中的飞虫都在互相撕咬。
“攻击他们的能量源!”成龙劈开一个骨甲战士的头颅,里面的战斧碎片正在发出红光,“斯卡哈的力量通过碎片传导,毁掉碎片就能让他们恢复正常!”他挥剑斩断碎片,那具骸骨瞬间散架,化作一堆普通的白骨。
老爹在雨中画着符,黄纸被雨水浸透却始终不熄:“要用‘止战之血’中和战意!找刚诞生的婴儿血,纯粹的生命能压制战争欲望!”
“这荒山野岭哪来的婴儿?”小玉躲在岩石后,平板上的能量图谱显示斯卡哈的本体在古堡地牢,“等等!军营里有随军医院,今天早上刚接生了个双胞胎!”
布莱克警长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夹杂着枪声和爆炸声:“我们已经控制了医院,但士兵还在围攻!需要支援!”他的话突然中断,传来一阵惨叫。
成龙看向古堡,斯卡哈的虚影正站在塔顶,战斧指向医院的方向。“她在远程操控!”他做出决定,“老爹你去医院保护婴儿,我去地牢毁掉祭坛!小玉负责切断能量传输!”
小玉掏出腰间的手雷(是老爹特制的符咒干扰弹),对着山谷里的能量节点比划:“交给我吧!保证让这些打打杀杀的家伙清醒过来!”她的平板突然弹出一条信息,是泰德发来的:“战斗之母的弱点是‘遗忘’,让她记起和平的滋味。”
女孩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一群失控的军犬围攻。她跳上一块巨石,看着军犬眼中的红光,突然想起自己养的小狗“旺财”,每次回家都会摇着尾巴迎接她。“你们不是战士,是伙伴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滴在地上,接触到地面的能量波纹,竟然让军犬的攻击停顿了一秒。
“原来如此……”小玉恍然大悟,抓起一块尖锐的岩石,在能量节点上刻下旺财的爪印——不是攻击性的符号,是纯粹的善意印记。
古堡地牢的石壁上,布满了三百年前的涂鸦:有士兵画的家乡风景,有俘虏刻的和平符号,还有孩子留下的手印。成龙抚摸着这些痕迹,突然明白斯卡哈为何被封印在此——这里不是监狱,是战场幸存者的避难所。
祭坛在地牢最深处,由十二根人骨柱支撑,每根柱子上都绑着具新鲜的尸体,胸口插着战斧碎片。斯卡哈的本体被铁链锁在祭坛中央,她的铠甲已经生锈,皮肤上布满刀痕,唯有那双眼睛依然燃烧着战火。
“你终于来了,成龙。”斯卡哈的声音第一次带上疲惫,“三百年前,我看着丈夫和儿子死在战场上,从此只知道战斗……直到有人告诉我,战争是唯一的救赎。”她的目光落在祭坛角落的黑袍人身上——是黑手帮的新首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女人,手里把玩着最后一块战斧碎片。
“是我找到她的,”女人舔了舔嘴唇,刀疤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用现代战争的录像唤醒她的战意,用士兵的鲜血强化她的力量。等她毁掉旧世界,我会成为新的战斗之母!”她突然将碎片刺进自己的胸口,双眼瞬间变红,“现在,让我尝尝神的力量!”
女人的身体开始变异,肌肉膨胀,皮肤硬化成铠甲,手里凭空出现一柄血红色的战斧。斯卡哈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不懂战争的意义,只懂杀戮。”
成龙趁机观察祭坛,发现人骨柱上刻着反向的符文——这才是真正的封印阵,被黑手帮篡改过。“斯卡哈,你被利用了!”他用桃木剑划破手掌,将血滴在符文上,“这些人骨不是祭品,是和平的守护者,他们自愿用生命封印你的战意!”
血滴接触符文的瞬间,整个地牢开始震动。人骨柱发出白光,浮现出守护者的影像:有放下武器的士兵,有救治敌人的医生,有挡在战火前的母亲……他们的共同信念在空气中回荡:“战争的终点是和平。”
斯卡哈的战斧开始颤抖,她的脑海中闪过被遗忘的记忆:丈夫送她的野花,儿子第一次叫她“妈妈”,还有和平年代的炊烟……这些画面让她的战意迅速消退,铠甲上的红光越来越暗。
“不!”变异的黑手帮首领扑过来,战斧劈向成龙,“我要战争!我要毁灭!”
斯卡哈突然挡在成龙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这一击。血红色的战斧穿透她的胸膛,铠甲寸寸碎裂。“够了……”她看着首领,眼中没有恨,只有怜悯,“战斗不是为了毁灭,是为了守护想守护的人。”
当老爹抱着双胞胎婴儿冲进地牢时,看到的是震撼的一幕:斯卡哈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那些人骨柱;变异的首领在白光中惨叫,战斧碎片从她胸口弹出,在空中拼合成完整的战斧——那是斯卡哈的武器,也是她力量的源泉,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是‘止战之符’!”老爹惊呼,“传说斯卡哈用自己的战意凝结而成,能平息一切纷争!”他将婴儿靠近战斧,两个孩子咯咯地笑着,伸手去抓斧刃,金光突然大盛,笼罩了整个地牢。
外面的山谷里,失控的士兵和骨甲战士同时停手,眼中的红光褪去,露出迷茫的神情;互相撕咬的野兽放下敌意,安静地退回巢穴;连暴雨都渐渐停歇,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废墟上。
成龙扶起虚弱的黑手帮首领,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原状,刀疤在金光中淡去。“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我从小在战乱中长大,以为只有变强才能活下去……”
小玉走到她面前,掏出一张照片——是孩子们在公园玩耍的画面,背景里有不同肤色的人在一起野餐。“泰德说,战斗的反义词不是软弱,是守护这些画面。”女孩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战斧在空中盘旋一周,突然化作一道金光,钻进成龙的收藏盒,与其他符咒共鸣。盒盖上浮现出第十三个符咒的凹槽,但此刻还空着。“看来还有最后一个符咒,”老爹抚摸着盒盖,“也许是‘平衡之符’,用来调和所有力量。”
布莱克警长带着恢复清醒的士兵清理战场,他看着古堡废墟上新生的嫩芽,突然说:“总部决定把这里改造成和平纪念馆,展示战争的残酷,也纪念那些为和平牺牲的人。”
三个月后,和平纪念馆正式开放。入口处立着斯卡哈的雕像,不再是披甲的战神,而是抱着孩子的母亲形象。雕像底座刻着她最后的话:“最强的战士,是能放下武器的人。”
成龙在整理地牢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是三百年前的守堡人写的:“斯卡哈每晚都会哭泣,她不是喜欢战争,是忘不了失去的人。”日记的最后一页夹着一朵干枯的野花,正是斯卡哈记忆中丈夫送她的那种。
小玉把野花放进泰德的回忆盒,屏幕上立刻浮现出温馨的画面:夕阳下,年轻的夫妇带着孩子在草地上玩耍,远处没有硝烟,只有和平的炊烟。“泰德说,这才是斯卡哈真正的愿望,”女孩笑着说,“战斗之母的力量,其实是守护幸福的勇气。”
老爹的罗盘最近总是指向东方,他说剩下的符咒碎片在亚洲,可能与“气”有关。“最后一个平衡之符,必须由理解所有力量本质的人才能激活,”他看着成龙,“你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成龙站在纪念馆的露台上,看着参观的人群中有曾经的敌兵互相拥抱,有失去亲人的人在雕像前放下鲜花。他的口袋里,收藏盒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这份和平。
离开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兵拦住他,露出手臂上的战伤:“伤疤会褪色,但记忆不会。谢谢你让我们记起,为什么而战。”
成龙点点头,转身走向停车场。他知道,只要还有人记得战争的痛苦,和平就不会远去;就像那些符咒的力量,不是为了战斗,是为了守护——守护那些让世界值得存续的瞬间。
车窗外,阳光洒在纪念馆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天空的模样,干净得没有一丝硝烟。成龙握紧口袋里的收藏盒,里面的符咒安静地共鸣着,仿佛在诉说一个古老的真理:所有的力量,最终都应归于守护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