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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演龙之更新的书

作者:权演龙 | 分类:女生 | 字数:0

第168章 四大名着:逼上梁山

书名:权演龙之更新的书 作者:权演龙 字数:3.8千字 更新时间:07-17 08:11

草料场的雪下得愈发紧了,鹅毛般的雪片打在脸上,像针扎似的疼。林冲裹紧单薄的囚服,提着空酒葫芦往回走,路过山神庙时,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庙宇破旧,神像蒙尘,只有檐角的铜铃在风雪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他本想直接回草料场,可脚底板被冻得发麻,便拐进庙门,想烤烤火暖和片刻。神案前积着厚厚的灰尘,墙角结着冰碴,林冲拾了些枯枝,用打火石点燃,火苗“噼啪”窜起,总算驱散了几分寒意。

正烤得暖和,忽听外面传来“轰隆”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倒塌。林冲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冲出去,只见自己住的那间草厅,竟被积雪压塌了半边,屋顶的茅草混着雪块滚落,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罢了,今夜只能在庙里将就了。”林冲叹了口气,回草厅扒出被褥,扛着往山神庙走。他将被褥铺在神案下,又添了些柴,蜷缩在火堆旁,很快便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冲被一阵灼人的热浪惊醒。他睁眼一看,只见庙门外红光冲天,映得雪地都泛着血色——草料场着火了!

“不好!”林冲猛地起身,抄起身边的花枪就想往外冲,却听见庙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低语。他下意识地躲到神像后面,屏住了呼吸。

“富安,你说那林冲,此刻是不是已成焦炭了?”是陆谦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

另一个声音接道:“陆都头放心,我亲眼看着草料堆燃起来的,那草厅离得最近,就算他没被烧死,也定被埋在里面了。”——是牢城营的差拨。

富安的声音带着谄媚:“还是都头计策高!买通管营把他调来看草料场,再趁夜放火,神不知鬼不觉。等回去禀报太尉,定有重赏!”

陆谦冷笑一声:“赏不赏的倒在其次,关键是了了太尉的心事。那林娘子也是个烈性的,听闻林冲死了,若还不肯从了衙内,怕是……”

“都头放心,太尉早有安排。”差拨道,“只要林冲的死讯传到东京,林娘子孤苦无依,还怕她不屈服?”

躲在神像后的林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的血都似要冻住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圈套——调他来看草料场是计,放火焚屋是计,就连他的死,都被算计着用来逼迫娘子!积压在胸中的隐忍、愤怒、绝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狗贼!我杀了你们!”

林冲怒吼一声,如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虎,挺着花枪从神像后跃出。陆谦三人猝不及防,吓得魂飞魄散。富安反应最快,转身就跑,却被林冲一枪刺穿后心,惨叫一声倒地。差拨想拔刀反抗,林冲枪尖一挑,将他的刀打飞,顺势一脚踹在他胸口,跟着补上一枪,结果了性命。

只剩下陆谦,他瘫坐在雪地里,手脚并用往后挪,涕泪横流:“林兄!饶命!是高俅逼我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林冲一步步逼近,枪尖上的血滴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红梅。“身不由己?”他冷笑,“你害我家破人亡时,怎不说身不由己?你设计骗我娘子时,怎不说身不由己?”

他想起林娘子送别时含泪的眼,想起岳父张教头鬓边的白发,想起自己从八十万禁军教头沦为阶下囚的屈辱,枪尖猛地刺出,直透陆谦心窝。

陆谦瞪大眼睛,喉咙里嗬嗬作响,终究没说出一个字。

林冲抽出枪,看着雪地里三具尸体,又望向草料场熊熊燃烧的火光,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东京再也回不去了,那个盼着洗清冤屈、与娘子团聚的林冲,已经死在了这场大火里。

他踉跄着走进山神庙,取了被褥里藏的碎银,又脱下囚服,换上从差拨身上剥下的棉袄,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离开沧州城,林冲一路往南,不敢走大路,专挑荒僻小径。白日里躲在山林,夜里才敢赶路,渴了喝雪水,饿了啃干粮,不到半月,便形容枯槁,形同乞丐。

这日天降大雪,林冲实在冻得受不了,见前方有片庄园,便想讨碗热汤。他踉跄着走进庄门,却被几个庄客拦住:“哪来的花子?敢闯柴大官人庄院!”

林冲又冷又饿,头晕眼花,只说了句“讨碗汤喝”,便一头栽倒在地。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床榻上,身上盖着厚棉被。床边坐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正是小旋风柴进。

“林教头,你可醒了!”柴进见他睁眼,喜出望外,“我听庄客说抓了个昏迷的汉子,看着眼熟,没想到竟是你!”

林冲挣扎着坐起身,抱拳道:“多谢大官人相救。”他将火烧草料场、杀死陆谦等人的事一一讲了,末了叹道,“如今我是朝廷钦犯,不敢连累大官人,这就告辞。”

“教头哪里话!”柴进摆手,“高俅那厮害你至深,天下人谁不愤慨?我柴家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收留个把好汉,谁敢多言?”他挽留林冲住了几日,见林冲执意要走,便取来笔墨,写了封书信,“教头若无处可去,可往济州梁山泊投王伦。此人虽算不上大英雄,却也收留了不少江湖好汉,我与他有旧,你持我书信前去,他定会收留。”

林冲接过书信,心中百感交集,对着柴进深深一揖:“大官人之恩,林冲结草衔环难报!”

离开柴家庄,林冲按着柴进指点的路线,往梁山泊而去。行至梁山脚下,见路边有座酒店,幌子上写着“朱记酒店”,便走进去想打尖。

店主是个瘦脸汉子,见了林冲,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问道:“客官从哪里来?要往何处去?”

林冲不敢实说,只道:“从沧州来,想往济州投亲。”

那汉子冷笑一声:“沧州来的?我看你倒像是官府捉拿的要犯林冲!”

林冲心头一紧,手按在腰间的刀上:“你是谁?”

“俺是这酒店的主人,朱贵。”汉子道,“梁山泊的耳目,专在此处接应好汉。你若真是林冲,便把柴大官人的书信拿出来看看。”

林冲这才松了口气,取出柴进的书信。朱贵看罢,连忙作揖:“原来是林教头!失敬失敬!俺这就带你上山见王头领。”

当夜,朱贵驾着小船,载着林冲渡过水泊。只见梁山山势险峻,水寨连绵,岸边喽啰持刀而立,戒备森严。朱贵领着林冲穿过几道关卡,来到聚义厅。

厅上坐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汉子,头戴方巾,身穿锦袍,正是梁山泊寨主王伦。他身后站着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都是身材魁梧的好汉。

“此乃东京来的林冲,因被高俅所害,杀了官差,特来投奔哥哥。”朱贵介绍道。

林冲上前见礼:“小人林冲,见过王头领。”

王伦打量着林冲,见他虽面带风霜,却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英气,心里便打起了算盘。他本是个落第秀才,没什么真本事,全靠杜迁、宋万扶持才占了梁山,最忌恨比自己强的人。

“林教头大名,王某早有耳闻。”王伦皮笑肉不笑,“只是我这梁山庙小,怕是容不下教头这尊大佛啊。”

林冲一愣,没想到会被直接拒绝,忙道:“小人只求一席之地,能容身便好,绝无他念。”

“非是王某不肯收留。”王伦端起茶杯,慢悠悠道,“你也看到了,我这山寨人少粮薄,实在养不起多余的人。再说,你是朝廷钦犯,若收留了你,岂不是给梁山招来祸事?”

杜迁、宋万在旁看不过去,杜迁道:“哥哥,林教头是条好汉,又有柴大官人的书信,收留他也能壮我山寨声势……”

“休得多言!”王伦打断他,“我意已决。朱贵,取些银两,送林教头下山吧。”

林冲见王伦如此无礼,心中怒火中烧,却又不好发作——他如今无处可去,只能忍气吞声。

朱贵也觉得王伦过分,劝道:“哥哥,柴大官人面子不能不给啊。不如……”

王伦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也罢。既是柴大官人举荐,王某若再推辞,倒显得不近人情。只是我这山寨有个规矩,新来的好汉须得纳个投名状——三日内杀一个人,将头献来,方可入伙。”

林冲闻言,眉头紧锁。他虽杀了陆谦等人,却是被逼无奈,怎肯无故害人性命?

王伦见他犹豫,心中暗喜:“怎么?林教头不肯?那便只能请回了。”

“我纳!”林冲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王伦这才假意笑道:“这才对嘛。朱贵,你带林教头去客房歇息,三日后听他消息。”

林冲跟着朱贵走出聚义厅,回头望了一眼厅上的王伦,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隐隐觉得,这梁山之行,怕是不会顺利。

朱贵将林冲领到一间客房,叹道:“教头莫怪我家哥哥,他就是这性子,嫉贤妒能。你且忍耐几日,等过了投名状这关,往后总有相处的日子。”

林冲点了点头,没说话。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水泊,耳边仿佛又响起了草料场的风雪声,想起了林娘子的叮咛。他不知道,自己这条被逼上梁山的路,尽头会是何方;也不知道,这水泊梁山,究竟能否成为他真正的容身之所。

三日后的期限,一天天临近。林冲提着枪,每日在山下等候,却始终下不了手——那些过往的客商,或是行脚的僧人,都是无辜之人,他怎能为了自己入伙,便害了他们性命?

王伦派人来催了两次,言语一次比一次刻薄。杜迁、宋万看不过眼,偷偷送来些酒肉,劝他:“教头,莫要固执,山寨里都是这般过来的。”

林冲只是摇头。他宁愿走,也不愿做这伤天害理之事。

第三日傍晚,夕阳染红了水面,林冲依旧空着手回到山寨。王伦在聚义厅等着他,见他回来,冷笑一声:“林教头,投名状呢?”

林冲道:“小人下不了手。既是山寨容不下我,我走便是。”

“走?”王伦站起身,“你以为梁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他对喽啰道,“把他拿下!”

就在这时,忽听山下传来喊杀声,一个喽啰跑进来:“头领!不好了!有个青面兽杨志,带着生辰纲往这边来,兄弟们拦他,被他杀了好几个!”

王伦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林冲忽然道:“头领若信得过我,我愿去会会那杨志!”

王伦眼珠一转,心想: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倒省了我的事。便点头道:“好!林教头若能擒了杨志,投名状之事,便一笔勾销!”

林冲提着枪,大步流星下山而去。他知道,这是他留在梁山的最后机会,也是他反抗这世道不公的开始。聚义厅外的风,卷起他的衣角,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梁山的天,怕是要变了。

水泊上的浪涛拍打着岸边,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较量擂鼓助威。而那个被逼上梁山的豹子头,终将在这片水泊之上,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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